作为一名女中医,曾懿在医人医国的思想指导下,深究医理,著书立说,经过多年刻苦钻研,对伤寒和温病的病证及其治法有了十分深刻的体会,对中国医药事业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史料记载,女子行医,最早始于汉代。当时出现了一些民间女医,她们中不乏医术高明者,这些人就被诏进宫廷担任医职。淳于衍便是其中的一个。她虽来自民间,没有接受过专门的医学培养,但她天资聪慧,勇于实践,在与各种疾病搏斗中,积累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医疗经验。淳于衍精于切脉,通晓医药,被称为“女中扁鹊”。晋代著名的炼丹家葛洪的妻子鲍姑也是著名的医生,她擅长灸术,尤以治赘瘤和赘疣最见奇效,被人们奉为“鲍仙姑”。到了唐代,也有两位著名的女医生蔡寻真、李腾空,她们都出身于官宦之家,其中李腾空还是宰相李林甫之女。她们同时入庐山修道学医,不仅学摄生、炼丹,还布道行医,济生救民,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话。在明朝医学领域,有善究医理的陆氏、眼科专家彭医妇、走方行医的韩医妇,她们也都是有一定声望的女中医。但在所有古代女医里,清代的曾懿可算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一个了,她不仅治病救人,还著书立说。
曾懿,字伯渊,又字朗秋,号华阳女士,四川华阳人。她出身于官宦之家,10岁时父亲在江西任上去世,母亲带着她回到四川老家,将家安置在成都城附近的浣花溪一带,和杜甫的故居近在咫尺。在母亲的淳淳教诲下,曾懿自幼研读经史,擅长丹青、文辞。同治年间(1862—1874),川西平原瘟疫流行,许多患者由于医治无效而丧生。曾懿既可怜乡民的无辜,又痛恨庸医不识寒温的无能,就开始废寝忘食地苦读家藏医药典籍,只要觉得论述精辟,方剂严谨,她都把它们一一摘录下来,苦心钻研。从《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元四大家,到清代瘟病学说等,无所不读,无所不览。
曾懿非常注重自己的亲身体验。她曾四次得了温病,都没有请医生,而是利用著名温病医家吴鞠通的理论指导让自己转危为安。在实践过程中,她对吴鞠通的《瘟病条辩》推崇备至,倍加赞赏。她认为吴鞠通在治疗瘟病时,不用辛燥之剂攻伐,而用清热生津之品,保津生液,这是治愈瘟病的关键。慢慢的,她开始给亲友们治病,没几年,居然正式行医。由于她医技精湛,医德高尚,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曾懿十分重视总结和吸取民间经验,在此基础上,她给人看病还往往自己配制方药,用药十分精当,配合非常巧妙,有的还是亲身经历过的。比如她32岁时,得了阴症喉痹,十分危险。分析病情之后,她将上桂心、炮姜、甘草等放入茶碗中,用开水冲入,又将有药的茶碗隔水蒸后,将茶碗中的药含上一口,慢慢咽下,总算脱离了危险。后来她就用这个方子治好了不少病人。
在那个民族危机空前严重,变革呼声日益高涨的时代,曾懿十分重视医学卫生知识的普及。她向那些来找她看病的人传授如何防病养生的知识,如她说要注意休息,“以保脑力”;时常吸新鲜空气,“以保肺气”;要多活动,以使血脉流通等。她还将自己的思想和学识写成著作保留下来,以便广为流传。她的著作主要是《古欢室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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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懿的《古欢室丛书》
《古欢室丛书》由《女学篇》、《医学篇》、《诗词篇》三个主要部分组成。其中《女学篇》是曾与儿子袁幼安宦游东南诸省,目睹清王朝腐败无能,西洋列强“夹我属国,踞我港湾,攘我主权,干我内政”的社会状况,为救国图强而力倡女学之作。曾认为,国家兴亡,首在教育,而占四万万人口半数的“陶融女子,还以读书明理为第一”。在《女学篇》中,曾提出了女学教育的一些主张。《医学篇》是曾
医学思想的总结。这本书一共有两册,是木刻本。上册共4卷。第一卷有脉论、舌色论、温病、伤风,伤寒病论等,第二卷为温病传入中焦治法,第三卷为温病传入下焦治法,第四卷为伤寒治法。下册也有4卷。第一卷为杂病,第二卷为妇科,第三卷为小儿科,第四卷为外科。书中的思想对后代有重要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