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堂药店从开业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以经营“闻药”起家,其招牌“避瘟散”虽然只是一种小药,却在中国医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清朝乾隆末年,在北京前门外长巷头条有一家坐西朝东的小药铺,主要经营人们喜欢的闻药,它就是长春堂老店的前身,创始人是孙振兰。
孙振兰,本是山东人,是一位游方郎中。他来到北京行医卖药后,生意不错,积攒了一些钱财,后来就在前门外长巷头条开起了一家小药铺,以谋求长远发展。孙振兰信奉道教,据说,他非常崇拜号称“长春神仙”的邱处机道士,所以给小药铺取名“长春堂”。孙振兰擅长制闻药。闻药,是一种极细的粉末,由鼻孔吸入体内,能达到清身、健体、治病的效果,原料以桑叶、薄荷、桔梗等中草药为主,烘干碾碎,再加少量麝香、冰片混合而成。他很会经营,生意就越做越好,临终前把这一基业传给儿子孙学奎。孙学奎继续出售闻药,分紫、黄、绿、白四种,生意兴隆,名声渐渐传播开来。然而,使“长春堂”真正名扬四海的人是孙家第三代传人孙三明。
孙三明生于1863年,结婚后不久便在房山县顾册娘娘庙受戒,做了火居道士,蓄发留鬏,穿道袍,行道礼,常住在自己修建的长春观里,因此,人们往往不叫他本名,而称他孙道士。孙三明从1888年开始经营长春堂。他对长春堂最大的贡献就是“避瘟散”。
20世纪初,日本将大批日货倾销到中国,在孙三明眼里,最突出的要算清凉闻药“宝丹”和祛暑药“仁丹”了。孙三明对此十分厌恶,同时也感觉到了生存的危机。他开始思考,自己的闻药之所以卖不过日本的,是因为自家的药有欠缺,自己应该在改进闻药质量上下大工夫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不惜成本,苦心研究,还请教当时在北京日本川田医院工作的华人药师蔡希良先生,请他帮助研制。又经过多次的试验,他们将冰片、麝香、甘油等多种药物陆续加入,反复调配,最后终于达到理想的效果,于是“避瘟散”诞生了。
“避瘟散”上市后,很快以质优、价廉、适应症广而占领了市场。质优,是因为“避瘟散”的配方里有檀香、木香、白芷、姜黄、朱砂、冰片、薄荷香、干松等,高档一级的还要加上麝香。价廉,是因为“避瘟散”虽然有很对名贵药材在里面,却相当便宜,几个铜板就买一盒。这对于那些有病看不起,也买不起大字号名药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而且,“避瘟散”在用法上既可闻,又可冲服,携带方便。有恙冲服,无病作闻药来解闷防疾,特别是它的祛暑避秽作用经过不断改进与完善,已大大优于日本的防暑药“宝丹”,因此“避瘟散”很快获得大众的欢迎,以至于当时的北京城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三伏天,您别慌,快买闻药长春堂,抹进鼻里通肺腑,消暑祛火保安康。”
1926年,孙三明去世了。去世前,他没有将长春堂交给娇生惯养、不善经营的儿子,而是交给了精明的内侄张子余,显现了他的职业道德感。张子余也是一名火居道士,白云观出家,脑子活,善经营。他在原有的基础上将长春堂的事业推向了巅峰。然而,“七七事变”后,日军侵占了北平。日本人想方设法压榨长春堂,先是限制避瘟散向各省市邮寄,接着又将张子余绑架,迫使长春堂以200两黄金为其赎身。此后,长春堂不慎失火,不仅自己的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而且还因殃及别人而赔偿了大笔的钱财。之后,又遭到国民党的勒索。长春堂在这些沉重打击下一蹶不振了。直到解放后,长春店才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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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堂特别的广告宣传
长春堂的“避瘟散”上市后,在包装上也做了重大改进。孙三明将自己蓄留须、身着道袍的形象印制在包装纸和包装袋上,包装上面的他双手端抱着太极八图,太极图中的
符换成了“长春堂太上避瘟散”几个醒目大字。
长春堂到了张子余这一代,也没有忽略广告的效应。自接手长春堂后,张子余改装道士服,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有时候,他会乘坐八抬大轿,率领职员,浩浩荡荡来到前门大街。一路之上,前面有锣鼓做前导,吸引了过往的行人;后面的职员则免费大量发放避瘟散,宣传其功效。这使长春堂的名与药都得到了广泛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