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格古要论》记载:“柴窑出北地,世传柴世宗时烧者,故谓之柴窑。”柴窑是专为世宗皇室烧制用品,据此推断柴窑应为后周御窑。明代吕震的《宣德鼎彝谱》也记载:“内府收藏柴、汝、官、哥、钧、定,名窑器皿,款式典雅者,写图进呈……其柴、汝、官、哥、钧、定中,并选得二十有九种。”是当时内府中收藏有柴窑的明证。
清代书家梁同书(1723-1815年)在《古窑器考》中记载:“柴窑,后周周世宗所烧,以其姓柴故名。”又据乾隆年间进士朱琰(1736-179 5年)的《陶说》记载:“后周柴窑,周世宗时所烧者,故曰柴窑。”
清高宗御制咏瓷诗中,有一首《咏汝窑瓷枕》,吟道:“汝州建青窑,珍学柴周式。柴已不可得,汝尚逢一二。”这里提到了“柴周式”,显然系单指“后周柴窑”而言,以有别于较为常见的北宋柴窑传世器物。又据乾隆的那四首咏柴诗句,能切实让人们相信,后周柴窑其时在清宫中确曾出现过。
另据《传记文学》2007年8期刊载,1946年2月24日,经时任国民政府行政院长的宋子文批准,由国民政府出资抢救性收购了422件觯斋藏瓷,将其从郭家运往故宫,存入延禧宫库房。在这批藏瓷名册上,特别标明且名列首位的是“一件后周柴窑瓶”。此件觯斋郭氏藏瓷中惟一柴窑,乃是在收藏界流传已久的郭葆昌(字世五,号觯斋,古玩铺学徒出身,后为袁世凯管总务,民国初年受遣担任陶务总监督)先生,早年以一处宅子、二十亩良田与人交换到手的那件柴窑器物。
以上数例表明,“后周柴窑”得以称名源远流长。清廷中的“柴周式”名至实归,当有其所属。设想一下,乾隆皇帝若是将宫廷中常会观赏到的北宋柴窑器物误当作“柴周式”对待,也就难以发出“柴已不可得”的哀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