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名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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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位瑞士女郎,到纽约参加一个出版界的职业训练,为期三个月,因此希望能迅速找一个临时的男伴,于是登出广告:“在出版界任职的美丽瑞士女郎,征求一位富有生气、风趣而明智的男士为友,共同欣赏纽约。”五天内她收到百余封信,应征者的年龄从20岁到50岁不等。有建筑商,还自命俏皮地说:“我是盖房子的,你是出书的,如果我们在一起,可以先建一个图书馆。”还有商人、律师、卡通画家和自称是“色欲博士”的人……其中许多人都寄来了照片,有位应征者居然寄来一张怀抱着一个女子的照片。你不是要找“风趣的”和“明智的”吗,并没说花心的不能应征。

表面上说现代人不讲究门当户对,其实还是非常注重对方条件的,比如门楣、学历、经济状况以及相貌等等。现代社会学家综合各项指标将男人和女人分成了ABCD四个等级,一般情况是A男找B女,B男找C女,C男找D女,最后剩下的是最高一级的女人和最低一等的男人。所以越是优秀的女人待字闺中的越多,越是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换伴就越频繁,这就引出了孤独和寂寞的问题。排解孤独和寂寞的最普通的方式就是找个伴儿。

别看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每个人的生活圈子其实又很小,真正找到自己想交的伴儿并不容易,找不好还会上当受骗,如今骗情骗色骗钱的事情可着实不少,即使什么也骗不去还会骗你的时间。怎么办?先登广告。想不想真去会面或继续往下发展关系是另一回事,光是看这些应征者的来信就很有意思,如同面对一个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足可以打发一时的寂寞。所以,这些征友广告以及应征者的表白到底有多少可信性,也是值得怀疑的。

几个朋友难得聚在一起,商量怎样帮一个人的忙。这位仁兄在大学教哲学,刚过五十岁,一副落魄的夫子相。皮瘦发长,懦弱有余而精气神不足,妻子去世两年多了,看上去他活得蛮艰难。当务之急是为他找一个伴儿,以他的这份书卷气,大家一致认为配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最合适。

他却断然反对:不,我要找一个疯狂而又强悍的女人!大家哄堂一笑,以为他是开玩笑,于是也开玩笑地说:凭咱这身子骨,弄个疯狂的女人驾驭得了吗?

敦料他是认真的:我不想驾驭疯狂,只想受到疯狂的保护。社会变得强悍了,强胜弱汰,一个文弱书生活得已经相当困难了,再配上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岂不活受罪?我需要的是一个强人,是河东狮子吼!你们想,人活着离不开“衣食住行”,“衣食”要去买,买要去市场,市场上漫天要价,你要讨价还价,砍价杀价,甚至还得争扯吵骂,弄个温良贤淑的行吗?倘是泼妇悍妇,那就应付裕如,你不必担心她会吃亏,不沾点光就箅谦虚了。再说“住”,我的马桶坏了半年啦,每逢下雨房顶漏水,自来水龙头也裂了,我往房管站跑过不知多少次了,人家或者不理不睬,或者三言两语借口没钱没人就把我打发回来了。这本来是他们应该干的,倒变成了我去求人家,偏我一不能争二不会吵三不会送烟送笑送好话,这叫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我生性懦弱,从来没有想过要欺负人,可也不能老被人欺侮。世上所有不公正都因胆怯而生,倘我身边有一个恶妻,这些事不用我出头,她自会找到房管站去理论,勇悍所到之处就有希望,必能讨回公道,争得自尊。还有关于“行”的问题,我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我外出时坐出租汽车,乘公共汽车就要敢冲敢抢能挤,这又是我的弱项。倘身边再带一个温良恭俭让的伴侣,岂不是要我的好看?以上谈的还都是生活琐事,人活着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又要评职称了,需要有人替我去疏通关系,我有两部书稿放在柜子里因为没有钱而不能出版……大家终于听明白了,这位仁兄哪里是想找老婆,纯粹是想找一个女老板、保护神,至少是想找一个能当保镖的管家,或者是能当管家的保镖。我问:找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自己就不怕受她的气?

他说:只要她肯嫁给我就是我的人,或者说我是她的人,受老婆的气总比受外人的气要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我在生活中常处于逆境,只能先解决主要矛盾,而女人的勇气是逆境中的光明,能帮我抵御世情的险恶,摆脱困境。

我自告奋勇可以承揽这件事,因为我认识一个公安局的人,他肯定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凶悍而又单身的女人。朋友们立刻向我使眼色,责怪我不认真,拿朋友的感情大事取笑。我们这位哲学副教授想找一强悍的女人做伴则是非常认真的,并非怄气发牢騷,但女禱流氓、女强盗、女疯子不在考虑之列。这个女人应该比他强大,里里外外一把手,能够照顾他,保护他。说得再明白一点,我们要给这位朋友找一位年龄比他小的母亲或姐姐。

这使我想起一位女哲人的话,她说男人永远是孩子,真正强大的是女人。女人之所以强大,因为是母亲,做母亲是个具体、细致、漫长的过程。而男人做父亲则要简单得多,抽象得多。现代工业文明尤其把男人雕琢包装得太精致,太做作,看上去油光水滑、白白嫩嫩,但男人的本质正在丢失,原始的力度在蜕化,骨子里不得不渴求女性的爱护。

我不免对朋友按自己的想法续弦多了一些理解和信心,我经常从报刊上见到呼唤女性温柔、抱怨家有恶妻的文章,如今有人专门想寻找一位“恶妻”还不容易吗?

一个聪明而又漂亮的女人,就具备了重新修理自己丈夫的资格。因为经典人物早就有言在先:“女人的权利就是男人的责任。”

毕业于师范学校的广西姑娘吴艳萍,结婚后把宝都押在了丈夫赵建军身的上。“按着现代成功人士的做派重新为他设计了吃相、站相、坐姿,说话的神态、腔调、手势。规定他每三天必须修剪一次头发,两天习书作画一小时,还要经常阅读中外大富豪的奋斗史,每天临睡前做100次俯卧撑……”当然更不可不制定发财的指标,赵建军原本经营着一个只有6个人的小化工厂,吴艳萍却要求他“在两年内资产达到千万元以上,五年左右超亿元,在立足化工领域的基础上,涉足房地产、酒店、体育等产业,组建一个庞大的跨省、跨国集团。”

在吴艳萍的精心指导下,赵建军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心里因无所适从而越来越乱,最后变得沮丧、阴冷。大凡成功者受到的教育往往是来自自我,因为他们需要。所以说最好的教育是饥饿,而在这场妻子对丈夫的改造运动中,真正饥饿的是吴艳萍,并不是她的丈夫。他不饿,你非让他强吃,结果会如何呢?经历了十年奋斗,赵建军到底还是破产了。男人失败了,也是女人的失败,两个人只能分手,分手费是20万元。对于像吴艳萍这样心高的女人来说不箅多,可就是为了能筹措到这笔钱,赵建军铤而走险去偷汽车,被当场抓获。一场煞费苦心的打造男人的实验宣告彻底失败。

当下这类的事例多啦。因为社会上盛传“阴盛阳衰”,女人们对男人们越来越不满意,别的男人管不了,就对自己身边的男人展开了一场场的改造运动,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改造的手段以及培训科目虽各不相同,其结果却都不大美妙,往往以失去男人为代价,千辛万苦终于把男人打造成功了,这个男人却不属于你了,倒让别的女人捡了个现成的。更有甚者他们还会携款离去或对你狠下绝手。侥幸还在一起凑合的,男人也会变得脾气乖戻,反复无常,要不就是委顿琐细,自轻自贱,越发地不像个男人了。当今的男人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自己没事,还不愿意接受老婆的培训,真可谓烂泥糊不上墙!

但是,这也提醒了女人们,想干什么自己去干,别指望男人。君不见,现代社会的女能人格外多吗?那都是些清醒的明白的女人,有的也是被逼无奈才投身男人的世界一争高下的。优秀的女人是因为自己优秀,并不是因为她嫁了个优秀的男人。在嫁人这件事上,最好是先看准了再说,千万别把结婚典礼当成丈夫培训班的开课典礼。设若暂时找不到好的,临时先抓一个凑合着,而后再把这一个改造成另一种自己想要的男人,一意孤行的自负,不仅会破坏自身女性气质的协调,而且倾注了自己的全部情感和精力,甚至付出整个一生,却往往事与愿违,好心不得好报。因为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物,他们相互依存是为了爱和战争,并不是为了相互理解,甚或是为了相互改造。古今中外有数不清的女人因搞不清这种关系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包括精明如做过美国第一夫人的希拉里。

许多人相信克林顿能当上总统希拉里功不可没,说她在许多年前就眼光独到,在面前如森林一般的男人群中准确地发现了克林顿,并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对他施以改造。且不说克林顿能当上总统并非都是希拉里改造的结果,可当克林顿在美国的政治天空耀眼地升起时,立即就成了许多美国妇女心中的偶像,甚至成了她们的梦中情人,从那一刻起实际上就宣告了希拉里作为女人的巨大失败,她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已经失去了丈夫。以至于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让希拉里由“第一夫人”变为“第一失败的女人”,连所剩不多的政治虚荣也被抹了黑。倘若她不是女人,或者是女人而不是克林顿的妻子,那么她倒可以箅是克林顿称职的高级顾问。

诸位女士,如果自问没有希拉里的本事,又绝对没有把握能打造出一个美国总统,那就趁早收拾起对男人的野心,安之若素地当好女人。

表现之一:傻和赖。

报载:前江西省副省长胡长清,在押赴刑场的途中,动用全部心思在脸上挤出媚笑……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要强迫自己笑,真也难为他了。原来这是有原因的,他开始跟警察蘑菇:“我能写毛笔字,你们就别毙我了,留着我给你们写字,天天写,写多少都行……”一个曾经做过髙官的人,难道会不清楚此时毙不毙他并不由押送他的警察说了算?求生的欲望使他变傻变贱,能求就求,能赖就赖,伸出手乱抓救命草。

还有另外一种傻。湖南有个死囚犯赵正洪,行刑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通宿没有合眼,临到要上刑场了,脸上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并带着乞求的神情对一个穿便服的人喊:“记者大哥,能给我照张相吗?”这时候还要照张相给谁看呢?如果是想给自己留纪念,显然已经用不上了,他这时候倒应该“万念俱灰”才对。想给别人留纪念?好像也多此一举,就算是他的家人,会愿意看到他被枪毙前的照片吗?再说他的相已经照得不少了,至少在抓他的通缉令上,他的尊容已经散发到了全国!其实,他是下意识地想找点事干,拖延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好在这个请求不像胡长清的请求那么不切实际,警察立刻就满足了他。

表现之二:懵懂无知。

今年春天,我跟踪了两个死刑犯行刑前后的全过程,他们对待死的态度更令我震惊。一个是抢劫杀人,在行刑前警察问他要留什么遗言,他大大咧咧地寻思了一会儿,然后没头没尾地扔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别告诉我大姐。”我猜他可能最尊重他大姐,或者他大姐最疼爱他。另一个是强奸未遂怒而杀人的,临死前警察问他对家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咧咧嘴,想笑而没有笑出来:“说什么呀?快给咱来根烟吧!”

我当时深信他们并不真正理解什么是死,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正经地活过。死亡是今生的一部分,人有什么样的生,才会有什么样的死。达芬奇说过,人们往往以为日以继夜地在学习如何生存,实际一直在学习怎样死去。死是生的自然延续,至死方休一一这就是整个人生!按一般规律,活得越久的人越怕死,而他们还太年轻了,一个21岁,另一个只有19岁,一个说上过小学,一个说上过初一,自小就惹是生非,劣迹不断……糊里糊涂地来了,又糊里糊涂地走了。

表现之三:极度恐惧、失态。

被称作“杀人狂魔”的张君,身上背负着29条命债,曾嚣张地说过:“凡是在我抢钱的时候妨碍了我,凡是看清楚我的人,我都要打死他!”临死前却彻底变了一个人,“早上7时20分,在法警为他上警绳时(即枪决前的五花大绑),竟发出了绝望的哭嚎,还间或伴有刺耳的尖叫,那一刻看守所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张君那变腔变调的如女声一样的号叫。”在这之前他还向检察官磕头,对法警表白:“我过去很少说人话,今天要说点掏心窝子的人话……”

在恶人中他算是死得最痛苦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对死的恐惧是空洞的,总觉得具体的死亡离自己还很遥远。张君就不同了,他确切地知道自己的死期,还要亲眼目睹自己死的来临。他的生活本身就一直被死神所支配、所追赶,这强化了他对死的想象,也就越发加剧了对死的恐惧。另一方面,他的极度恐惧还来自死的公正,他的死不是取决于自己的意志,而是根据社会的意志,取决于法律的意志,这样的死不可逆转。“官法如炉真是炉,人心似铁不如铁”,过去他曾对别人的生命极端轻蔑,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死一一这也正是死刑的意义之所在。他的恐惧和失态,为其罪恶的一生画上了一个丑陋的句号。

表现之四:冷静,麻木。

这是最可怕的一种死囚。炸死了168人的美国死刑犯麦克维,从被宣判死刑后就开始节食,到死的时候,1.88米的身高却只有71公斤重,有意让自己变得瘦骨嶙峋,制造慷慨赴义的形象。处决的前一天他被移到候刑室,在与律师和亲友道别时,他的“心情显得异常轻松,对于由自己一手造成的大爆炸惨案仍坚持不悔,并自认是胜利者,以一人之力对抗联邦政府。”他的律师奈伊甚至说:“麦克维精神高亢,非常健谈、和气,还保持幽默感。”他还抄下19世纪一位英国诗人的几句话,作为自己的遗诗:“不管这门有多么狭窄/不管承受怎样的惩罚/我是我命运的主人/我是我灵魂的舵手。”行刑的时候,他专注地将所有观看行刑的人看了一遍,似乎要把这些人的人数记清楚。他把杀人当做一种信仰,有自己的犯罪哲学。给人的感觉是,如果他有来生,还会继续杀人。这就叫死不改悔!

张君的同伙中也有一个这样的角色,名叫许军。执刑的前一天晚上一直呼呼大睡,押赴刑场前是法警把他喊醒的,好像被枪决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觉的时间了。

将死的恶人还有其他一些表现,这里不再一一列举。观察和研究恶人在临死前有多少种表现,大致就可以推算出还活着的恶人有多少种类型。要抑恶扬善,就得先要了解恶。

俗谚云:“虎美在背,人美在嘴。”

这也代表了一种观点,认为有本事的人都有一张好嘴。这个“好”字不是说嘴形长得好看,而是指能说会道。实际上名人也往往都是“名嘴”,这是因为名人练嘴的机会特别多,他们遭遇过各种各样的境遇,碰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多是难题,时间一长嘴皮子自然就练出来了。

当然,要想说得精彩,首先得想得精彩,不能抹杀名人自身的智慧和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