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家教问题爸爸成长方案
34206200000011

第11章 抑郁心结,让父亲陷进了女儿的情网

尽管已经身为人父,但离异后依然有追求爱情的权利。面对这个问题,很多孩子都有排斥的心理。结果父亲为了孩子的幸福,长期压抑自己的孤独与寂寞,渴望寻找幸福的心难免会出错。就像和女儿误入网恋的父亲一样,因若没有和孩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最终酿下了如此尴尬的苦果。

一天,我打开电脑,发现了一封来自广州的电子邮件。

一位曾经看过我《问题女孩成长方案》一书的读者发来的。

我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的电子邮箱,只是记住了他迫切的请求,他说他是一位求助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

刚开始我以为又是类似青春期女孩经常发生的譬如早恋、厌学、叛逆等等的故事,可把整个邮件读完,我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莫名其妙的汗。

的确,这位父亲的遭遇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这几年来,因为一直在从事家庭问题的调查与采访,我习惯把这些故事同现代人的心理状态放在一起进行记录。

我一直坚信,我的这套家庭问题系列是研究21世纪国人生活状态的很好的参照书系。

正如这位父亲告诉我的,他的生活、他对情感的追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惑过、尴尬过。

这位已经45岁的父亲在电子邮件中这样向我倾诉:我是一名普通的国家机关干部,收入稳定但工作乏味,生活空间很有限。

10年前,女儿7岁的时候,她的妈妈选择了一位台湾商人远走高飞,家里只剩下了我和女儿相依为命。

刚刚读书就没有了妈妈,女儿很可怜,我的工作不算很忙,我就尽量多照顾女儿,一直到女儿快高中毕业,我才交了个女朋友,准备在女儿考上大学后,就再次成家。

可没想到,女儿对我交的女朋友反应强烈,也许在她的意识里,爸爸就该这么一个人待着。

在机关工作本身就比较闭塞,再加上我这个人生性内向,我的生活圈子一直是以女儿为中心的。

现在要有另一个女人加入进来,我想过,要女儿接受是需要过程的。

可我实在没想到这竟成了我终生难以弥补的遗憾,因为情绪受到了影响,女儿在高考中发挥失常。

本来很有希望考进大学的她,最后的分数线只能够进入一所中等专业学校。

一直盼着女儿走进大学,以了却多年心愿的我知道这个结果后,比女儿还沮丧,可女儿竟平静地接受了这种结果,原因是我与女朋友终于分手了。

女儿离开了家,到了另一所城市开始了她的学业,我的生活变得孤单起来。我想再交个女朋友,但交女朋友使女儿失去前程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心理上有了畏惧感。

我害怕伤害别人,更害怕伤害已经很脆弱的女儿。

我不知道这座城市的天空下有多少像我这样彷徨、孤独的男人,只觉得那些四壁冰冷如水的夜晚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无聊之中,我开始上网。与网友在聊天室聊天成了我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刚开始我还是很有分寸和理智的。

所谓的‘网恋’,我也听办公室里的年轻人说过,那是一种捉摸不定与神秘感相伴的情绪宣泄。

我知道那是一种情感游戏,它的后果不是我这种年龄的人能够承受的。

尽管我也很渴望生活中出现一点奇迹,但我从来没想过互联网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女儿偶尔打个电话给我,淡淡地问候中常带着深深的不安,她很怕我身边再有女朋友。

对女儿一直怀有内疚的我自然是一番信誓旦旦,有时候放下电话,我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心理、生理都不太正常的男人。

离异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抚养大了女儿,再考虑建立一个家庭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在我这儿,这件事无异于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女儿的痛苦之上,我不知道别的父亲是怎么处理这样的事的,只觉得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白天办公室里的乏味使我更加渴望尽快坐到家里的电脑前,与网上或豪爽或善解人意或放纵不羁的聊友们尽情地畅谈。

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没有压抑、没有委屈、没有虚伪地表现我的真实。

尤其是在认识网友莫愁以后,她天真、直率的谈吐,时而忧郁时而纯真的情绪流露,让我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心动。

我觉得跟莫愁对话让我年轻了很多,生活也好像比原来新鲜了许多。

我不相信平时办公室里的年轻人常常提起的‘网恋’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我与莫愁的网上交往的确是越来越密切了。

我在网上的称呼是‘激流’,我觉得那只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

在这10多年的单身父亲的生活中,我在网上与从未谋面的网友莫愁重新遭遇激情。

也许是因为大家彼此都不相识,也只能凭想象去勾勒对方的轮廓,我们渐渐地都有些放纵。

网上的语言交流从一开始的谈古论今、谈天说地逐渐转变为情意绵绵、相互倾诉。

莫愁的率真、大胆让我陡生了一番追求的勇气,我也开始毫不掩饰地向她倾吐衷肠。

看着网上出现的文字,我几乎不相信那是45岁的我敲出来的,我为自己赤裸裸的表白感到不安,却又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情感得到宣泄的快感。

长年靠镇静药才能入眠的我,第一次能够在与莫愁聊完天以后安然入睡,并且,有了如诗如画的梦境。

我知道那是一种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这期间,我竟很少接到女儿的电话,偶尔打过去,她也是匆匆忙忙应付我几句就挂掉,似乎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事。

放下电话我就想,也许女儿有了男朋友,恋爱中的女孩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对谁都欠缺一份耐心。

生活中有了爱,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觉得自己开始弯下去的腰身又好像强壮起来,办公室的年轻人都说我比原来年轻了许多。

当他们知道我爱上的女孩竟是在网上结识的时,他们也很惊讶,说我这种年纪的人了,没想到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坚定地相信,莫愁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知心爱人。

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等候莫愁前来问候的时刻,是我最幸福的瞬间。

年轻时都没有说过的滚烫的话语,像潮水般涌出。在蓝色的屏幕上,我们都忘记了彼此的现实存在,只有两颗心不断地碰撞。

乏味的生活有了新鲜的水果般的色泽,我被孤寂的日子几乎拖垮的心灵开始充实起来。

奇怪的是,尽管我与莫愁已经无话不说,亲昵得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可她从来没有打听过我个人的情况。

因为她不关心这些,我也就无法去探询她的经历,一种神秘感使我们彼此更加相互吸引。

与身边的一些女孩相比,莫愁似乎更成熟一些,她的思想很前卫、很现代,但本质上又传统、保守,这也正符合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境界。

已将近知天命之年的我,既无法真正像那些年轻人一样把情感看作一种尝试,又无法轻轻松松放下唯情感是尊的观念。

情感就是婚姻,婚姻既是情感的概念,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我无法选择没有情感的婚姻。

这也是我宁愿做这么多年单身父亲的原因所在。

没有我所爱的,我宁愿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清冷的日子,但是,真遇上我所爱的,又得过女儿这一关,没有人知道我这个做爸爸的会有这么难。

所幸的是,现在女儿似乎已经放松了对我的要求,我也有一种终于要熬出头的感觉。

对于未来我有很好的设想,我想,如果莫愁喜欢广州,我可以想办法让她到这边来,女儿在外地读书,想来已不再会成为我们建立家庭的障碍。

而且,女儿也会恋爱,等她真正品味到了爱情的滋味,恐怕也能够体谅单身老爸孤零零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难处。

我与莫愁几乎每天都在网上聊到深夜,一向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我,头一次这么对电费不斤斤计较。

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情感投资吧。

与莫愁聊天,我发现她特别善解人意,对我们这种年龄的男人的心态了解得入木三分。

我特别佩服她的分析能力,似乎句句话都能触动我的心弦。

多年的压抑生活已让我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可在莫愁面前,我总能够敞开自己的心扉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很想把这种幸福与女儿一起分享,可女儿也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有了自己的男朋友。

刚开始体味到爱情幸福的女儿,说话口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忧郁,她变得活泼多了,并且,懂得了体贴老爸。

对于女儿的爱情我既高兴又有些担心,毕竟她还不满18岁,尽管走进了中专学校,开始了独立的生活,但我怕她缺乏辨别能力,被爱所伤。

我的担心让女儿不屑一顾,她一再劝我要换换脑筋。过去女儿最烦我交女朋友,现在她竟劝我尽量去找一个女朋友,但最好是不结婚的那种。

我告诉女儿,我接受不了这种观念,我单身了这么多年,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建立一个家庭,因为,属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到这儿,女儿就不高兴,她说她不想有任何女人来替代她妈妈的位置,爸爸没有新的婚姻,这个家就是她的,爸爸一旦建立新的家庭,这个家就不再属于她。

与女儿的讨论从来都是到这个问题就不欢而散,我发现女儿与善解人意的莫愁相比,真是太不同了。

对于女儿男朋友的情况,我曾经正面地问过女儿,可女儿却不肯实话实说,只是说正在交往,彼此感觉还不错。

再询问多一点儿,女儿就开始反感,她认为我没有权力干涉她的情感生活,选择谁不选择谁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越这么闪烁其词不肯说真话,我这个做爸爸的就越加担心,千方百计想要知道点什么,可女儿就是只字不提男朋友的情况。

随着我和莫愁的关系越来越明朗化,我也很想告诉女儿我的近况。

但考虑到女儿的承受能力,我一再犹豫,我跟莫愁的事儿不一定成,这样反而伤害了女儿。

与女儿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女儿伤心,这对莫愁来说也许是不公平的,但没有办法,谁让我先是一个父亲,然后才是莫愁的爱人呢。

与莫愁在网上已交往半年多了,我们都已经谈到了婚嫁。

我希望与莫愁见上一面,毕竟婚姻不是几句誓言就可以决定的。

可莫愁一直在犹豫。

她说她怕我们之间一旦见面,便会消除神秘感,而神秘感是爱情能够长久不变的唯一保障。

我觉得莫愁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在网上相识的情侣,在虚拟的空间里情投意合,有时候并不意味着在现实生活中也有默契。

但我毕竟是一个中年男人,我需要的已不仅仅是如火的激情,我希望有一份温馨美满的家庭生活。

我把我的想法跟莫愁谈了,一直在我们的情感中比较积极主动的莫愁沉默了好久,才敲出了这样一行字:

“请让我考虑一下再说。”

等待的日子对我来说很漫长,我很紧张,我担心莫愁会一去不返。

到这时我才发现,经过半年多的网上激情,我了解莫愁的只有她这个网上的化名。

大概一个多月,莫愁都没有出现在聊天室里,我不断在网上寻找她,可都没有得到她的回音。

我有些难过,觉得自己的过分要求把这段来之不易的情感给破坏了。

女儿打来电话,发现我情绪异常低落,不断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面对女儿的询问,我却觉得无法启齿,我应该怎么说,我能够告诉女儿,我在网上交的女朋友突然找不到了吗,那女儿会怎么看我?

办公室里的年轻同事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是莫愁突然消失了,他们不断地开导我:‘这就是网恋的特点,不知不觉地来,又不知不觉地走,网恋之所以让人迷恋,就是因为它有这种鬼使神差的魅力。所以,千万不要把它当真,不要把它跟现实混淆起来,否则,就会出现问题了。’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我,我还是不相信莫愁就会从此消失了。

那些热辣辣的表白,那些深情的诉说,那些剖心剖腹的交谈,怎么会转眼间化为泡影?

也许这真是年轻人的游戏,像我这把年龄的人既玩不起又输不起,我已经没有青春可以投入了。

就在我百般懊悔不该头脑发热陷进这种‘网恋’游戏中时,莫愁又出现了。

还没来得及对她倾吐我的思念之苦,莫愁便对我说,她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下决心与我见面,时间就定在下个星期六的下午三点钟,到时她会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广州火车站的出站口等我来接她。

用‘欣喜若狂’几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想一点也不过分。

想想下个星期六已近在眼前,我也不由有些着急。

家里多年没有陌生人来了,一切都是陈旧的,一个人过日子没滋没味儿的,我也懒得收拾。

想想莫愁这次终于答应来见我,肯定是有意与我更深层次地接触,我咬牙把家里的旧家具包括床在内全部扔掉,换了时下比较流行的款式。

房子是来不及装修了,但重新粉刷一遍还是现实的。

我买来了环保的立邦漆,请了两个小工,自己也亲自下手,没用一天便把那不大的两室一厅粉刷一新。

刷好了房子,把新家具往里一搬,我住了十几年的家倒还真有了几分新居的味道。

我踌躇满志地躺在新换的沙发床上想,这屋里就缺个女主人了。

想想莫愁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我就情不自禁要感谢上苍,它终于要让我的生活从此不一样了。

过了十几年的单身生活,身边突然要多一个女人,而且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我就感叹现代生活给予人的机会真是太多了。

办公室里的年轻人知道莫愁终于答应跟我见面,也纷纷向我表示祝贺,并暗示我抓住机会,一次搞定,争取把莫愁留在广州,“免得她再消失。”

我知道同事们的话里不无玩笑的成分,但他们也的确给了我提示,这次莫愁的到来,对我来说绝对是关键的一刻。

能不能把莫愁的一颗芳心留下,就看我的魅力与诚意了。

想想‘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老话,我终于又下决心用一个月的工资去买了套名牌西装,穿上照照镜子,果然气度不凡。

把自己打扮停当,我又想起也不能空着手去见远道而来的莫愁呀。

可想来想去,觉得送女孩子的也只有鲜花了。

记得莫愁说过她最喜欢蓝色的非洲菊,可我跑遍了广州的大街小巷也没有见到蓝色的非洲菊。

卖花的小贩们都说,他们卖过红色、黄色甚至是紫色的非洲菊,但从来没见过蓝色的非洲菊。

难道这蓝色的非洲菊是莫愁虚拟出来的?

无奈之中我跑到商店,还真在一大堆人造的绢花中找到了蓝色的非洲菊。

尽管这人造的非洲菊花瓣上还滚动着人造的水珠,可因为她是蓝色的,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束。

在我的想象中,我知道莫愁不会因为这非洲菊是人造的而不高兴,因为这花虽不真实,却不会枯萎。我想莫愁会喜欢我的这份承诺的。

那天,下午一点钟我就来到了热热闹闹的广州火车站,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三点钟到来的时候,我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那束蓝色的非洲菊在我手里微微发抖,仿佛害起了寒热。

我在心里叮嘱自己要稳住神儿,不管向我走来的,身穿白色连衣裙的莫愁长得有多漂亮或者有多丑,我都应该表现出应有的期待和热情,我不能够伤害任何人。

这时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我至少也应该了解一下莫愁的年龄,万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我没想好该怎么应付。

我设想中的莫愁在30岁左右,有着姣好的体态与端庄的容貌,说话柔声细语,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女性的形象。

这种想象完全是来自我与莫愁的网上交流,我想这种触及灵魂的感觉大概不会错吧。

已经三点过一刻了,出站口的人流开始少了起来,该走的都走了,该来的也都应该来了,出站口只剩下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在不断张望着。

我的眼光不经意地扫到了那几个人的身上,突然,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像凝固了一样。我的呼吸有些困难,因为,我发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戴一顶白色太阳帽的女孩向我轻盈地走来。

是莫愁,我朝思暮想的莫愁,她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一切都已不再是虚拟的。

我有些忘情地举起了手里那束蓝色的非洲菊,“莫愁,莫愁,我在这儿。”

没想到我的呼唤却让身穿白裙的女孩停下了脚步,她隔着我大概有50米远,我看到她抬起了遮在太阳帽下的脸。

在那个瞬间我几乎昏了过去,我相信对面那个女孩也同样震惊,我分明感觉到她踉跄了一下,可我自己也几乎要倒在地上。

没等我明白怎么一回事,女孩转身不知去了哪里,而我手里的那束蓝色的非洲菊也滑落在地。

因为是假花,那种败落就更显得触目惊心。

我的大脑在那种触目惊心的景象下恢复了意识,我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和我情投意合地交往了半年之久的女朋友莫愁,竟是离开我长达半年、在外地读书的女儿。那张小小的脸儿是不会错的。

读这位父亲给我发来的电子邮件,让我既困倦又疲乏,好几次我都无法坚持再看下去,可是既然对方是请求我的帮助,我就必须了解所有的事情,否则,我是无法帮上他的。

在这种念头的支撑下,我坚持看到了这里,终于,结果出现了,是那样出人意料的结果。

我曾经为自己的想象力丰富而得意过,但这父女俩的尴尬“网恋”却是我想象不出来的,而对于他们在发现真相以后的事情就更不可能靠想象了,我只好又坚持把那封邮件看了下去。

那身穿白裙的女孩虽然一晃就消失了,可是我却像被电击了一般,半天动弹不了。

出站口的人来来往往,向哪个方向走的人都有,只有我目光呆滞,不知该往哪儿走。

我有些心存侥幸,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许是莫愁长得与女儿太像了,也许是……

但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莫愁”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才慌忙逃离的,她分明认出了我就是她的父亲。

我觉得这场闹剧也太残酷了点儿,它拿我们父女俩开起了玩笑。

我不知道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错了,还是女儿错了,我们都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情,却彼此并不清楚。

想想我们在网上倾诉的那些缠绵情话,我就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我实在无法想象将来怎样面对女儿。

回到因为要迎接莫愁而粉饰一新的家,女儿转身离去的背影仍在我的脑际。

天已经黑了,可她自己一个人能去哪儿?

我知道女儿肯定会为这件事而难过不已,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平安回到家里来。

我想出去找找女儿,又怕女儿打电话回来我不在家,我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发愣。

想想办公室那帮等着我好消息的年轻同事,我就一阵阵脸上发烫,我不敢想象,他们要是知道了莫愁就是我的女儿,会怎样评价我。

可这又是谁能够想得到的事情呢?

我现在既是一个失意的男人,又是一个困惑极了的父亲。几天过去了,女儿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我担心她的一切,却又无法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我向您求助,是因为看过您写的《问题女孩成长方案》,那里面诸多女孩的问题在我女儿身上都有。

也许您会给我出点主意,我该怎么去做这样一个女孩的父亲,我养育了她十几年,盼着她长大成人,可她长大了,我却不懂得该怎么才能做她的爸爸了。

电子邮件到这里戛然而止,落款是“一位羞愧又困惑的父亲”。

说实在的,对这样的问题女孩、问题爸爸,我也实在是不知该怎么才能帮助他们,因为事情太超出人的想象了。

也许只有互联网时代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父女陷入情网却互相不知庐山真面目。

事情的发生也许是偶然的,但它背后却有一定的必然,那就是他们都太需要情感的慰藉了。现实生活中的缺憾使他们沉溺于虚拟空间的完美。

同样是有情感饥渴的父女,自然对情感会有相类似的迫切追求,“同是天涯沦落入,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会成为他们之间交流的契机。

这位为了女儿的感觉一再压抑自己情感的父亲,实际上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与莫愁网上相恋使他的心灵有了一个缓冲地带,这种对他的现实生活影响不大的恋情,也正适应了他既不想伤害女儿又想有自己情感寄托的心愿。

可现实毕竟是现实,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旦尘埃落定便必定会显示出它的本来面目,两个因为情感而狂热的人,被不能承受的真实给彻彻底底地伤害了。

这其实不能算是一种错,充其量只是一场误会,是网络跟人们开了一个不太合适的玩笑,如果太较真儿,恐怕父女俩将来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对于女儿,我想这位父亲也不应该有太大的担心。

既然她曾经是网上那个如此能够善解人意,并且老练得将40多岁男人“俘获”的“莫愁”,那么,我相信她的心理不但是成熟的,而且,绝对具备一定的承受能力。

这次在网上与自己的父亲“邂逅”,给她带来了一定的教训和经验,对刚刚长大的她来说,这不过是她将要经历很多事情中的一段,因为年轻,她会很快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倒是这位做父亲的,他选择网恋这种方式去寻求感情寄托无可厚非,问题在于他对情感的追求一直处在被压抑状态,而原因只有一个,他怕伤害女儿。

这样的单身父亲前面我已经写到过几个。

在做采访工作之前,我一直认为只有女人才肯为孩子去牺牲自己或压抑自己,可在接触了不少单身父亲之后,我突然发现如今的父亲们也是个个都“心太软”。因为孩子的原因而不思婚娶或索性连朋友都不交的也大有人在。

这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本来是很正常和很健康的情感需求,在这种畸形心理的压榨下,变成了一种带有悲壮色彩的所谓的“牺牲”。

可人是感情的动物,长期没有正常的情感出口会导致人心态与人格的种种变化,甚至造成一种饥渴。

人在饥渴的状态下,鉴别能力与选择能力便大大降低了,剩下的可能也仅仅是本能了。

所以,要说这位父亲在与网上的女友“莫愁”的交往中,一点熟悉的东西也没看到,似乎也不太可能。

毕竟一头是父亲,一头是女儿,那种血肉相连的东西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可他们彼此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没有辨别过对方,可见他们对这份情感的投入有多么率真与执着。

我按着电子邮件的地址给他回了一封e-mail。

我想对于困惑中的他,讲大道理无济于事,真正能帮他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别为过去的事感到羞愧,重要的是现在开始弥补,为了女儿,也为了你自己,请马上寻找现实生活中的‘莫愁’,她会给你们都带来幸福。”

心灵思索

离异父亲,如何和孩子沟通再婚问题:

(1)解除孩子的心理负担。通常孩子都害怕新妈妈对自己不好,爸爸再也不爱自己了,其实现实生活中是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此时,作为父亲,一定要做好孩子和再婚妻子的工作,毕竟和谐的关系才能创造出和谐的家庭。

(2)将爱进行到底。结婚后也要关心自己的孩子,不要因为工作忙,全权交给妻子。毕竟感情的磨合期也是问题出现的时期,帮助孩子一起走过这个过渡期,才能为今后的家庭稳定打好基础。

其实爱很简单,只要细心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