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我想你。
我无法止住对你的思念。就像水无法停止拥抱云的念想。我这辈子注定要做一湖秋水,静静地等待你飘过我仰望的天空。虽然拥有的只是你的幻影,可是我依然能感觉出柔软。云是水的灵魂,潇潇,我怎能不想你?
昨夜,我和婉儿融合了。可是,从始至终,我的脑际飘飞着你如雪的裙裾。
潇潇,原谅我对你的亵渎!此生我不会奢望占有你的身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纯洁的女神。
婉儿也许是有所察觉的,神情有点落寞。她一定意识到了自己只是替身。后来,她找了小杰陪她去医院。我看到他俩从校门口走进来。小杰牵着她的手。她身上有我造成的伤口,心里也一定有伤口,她的身影看上去萧索如秋叶。但愿小杰的友谊能够温暖她。
潇潇,你说得对,“小杰是上帝赐给婉儿的礼物!”“小杰是婉儿的亲人,他对婉儿比对我这个姐姐还亲。”你说你一直嫉妒这一点,从小就嫉妒。
我记得你还说过:“和恒久而深刻的亲情相比,爱情不过是一场发烧。”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相恋。
潇潇,我这场烧不知要发到什么时候了,也许要到临死的那一刻。
外面下雨了,潇潇,你听到雨点的私语了吗?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俩躲在一把雨伞下听雨吗?你说雨是一种情愫,在落雨的日子,你会莫名地忧伤。
潇潇,你是大气的人,平时总爱论时弊谈民生。你在风雨声中听竹便惆怅,心里装的却不是儿女私情,因为你吟了郑板桥的诗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唉!潇潇,我唯有长叹,我堂堂七尺须眉却没有你的襟怀。
周伟民合上书,每一次阅读都在心中激起涟漪。关于这本书,他听到了各种不同的声音,有的认为“很感性,用诗意化的语言表达了一种难言之痛”, 有人认为“内容简单,结构松散”,最尖锐的说法是“语无伦次的语言,实为花痴的呓语”。无论是褒是贬,周伟民都置之一笑。写了这么多年文章,他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文学已然边缘化,写书的人大都属于弱势群体,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只图一份适意罢了。
吃晚饭的时候,吉州电视台本地新闻正在播放机关领导们的政务公开承诺,吉州每一季都要搞一次这种承诺,据说此举是为了倒逼干部工作激情。何韵诗听了,笑道:“这不是他们该做的吗?这也叫政务公开承诺?这和老母鸡承诺自己下蛋有什么区别?”
周伟民说:“公仆们能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已经不错了。”
何韵诗道:“是啊,总比以前忙着收干女儿强。”
过了一会儿电视里播放起某局长写的下乡民情日记。何韵诗评价道:“写得还不算太赖,文字通顺,没听出来有病句,就是感情虚假了点,真的能刚离开就想念了?太假了吧。”
周伟民不做声,边吃饭边看着屏幕,一个下乡干部和农民一起干着农家活。
何韵诗说:“一个五谷不分的城里干部,去栽苗,收割,晒谷,够亲民的。只恐怕是一厢情愿,农民的表情,跟看杂耍似的。干部下乡能解决水、电、路的实际问题,能解决实质问题么?”
用遥控器调了频道,播放的还是干部下乡。一个********到他“下乡住村”的点,干农活、睡土炕、吃土菜、聊家常、出主意……两年前,这个村人均收入仅2400元;去年6月,********第一次“住村”,年底,村人均收入达到3500元;今年,这个数字有望突破5000元。********说,到“十二五”末,争取让这个数字涨到1万元。
何韵诗干脆关了电视,嘴里说:“干部应该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包村别说人均收入1万元,10万元也能实现。问题是他不是这一个村的的********,如果这个村和全省的村人均收入都达到1万元,那才叫好********。”
周伟民道:“利用手中的特权办点好事,这还是人治。设计合理公平的制度保障民生,才是最重要的。”
家里电话响了,不知怎的,何韵诗心头升起不祥之感。
是何父打来的,“你姐家出事了,****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