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家教我的孩子是“中等生”
3492100000060

第60章 大于四,小于等于五(11)

5月中旬我们一家都回到了北京。暂时我仍没有获准返校上课,儿子也没有送幼儿园,妻子上班了,我成了一个居家带孩子的男人。我会将儿子看电视、午睡,以及晚上睡后的时间用来读书和写论文,而在他需要我的时候,认真地陪他玩。他已经认识近 300个汉字了,可以读简短的小故事。而且,我们还一起学会了在电脑上画画,我买回这台电脑 3年多了第一次用它画画。

我在一旁提示着,儿子画了“爸爸妈妈和我”,那是一家三口在一个湖边拉着手玩耍的画面……

儿子还画了一幅“我和奶奶”,我将这些画通过电子邮件发给天津的老母亲,我相信她也正同我们一起感念着那段“非典”时期的幸福生活……

现代社会被指责为将人异化了,我们总是以结果,甚至数字来评价自己生命的价值,对“事业成功”的强调与追求成为重要的时代症。

交换理论家霍曼斯提出“成功命题”:个人的某种行动越是经常地得到相应报酬,他就越可能重复这一行动。而我们今天身处其中的社会,总是会对追求“成功”的人给以更高的报酬,而对那些在平凡生活上投入时间与精力的人,视为一种支付过多、回收过少的非理性行为。这样的价值观内化于我们的内心,使我们几乎无法不按霍曼斯“价值命题”来行事:某种行为的后果对一个人越有价值,他就越可能采取该行为。

我们所尊崇的,是韦伯定义的工具理性,而非价值理性。但是,科恩又告诉我们,理性不能解决一切烦恼,所以人有时需要周期性地退回到强调亲属、宗教信仰等“象征”的生活中,成为一个“双向度的人”。

在“非典”这个特殊时期,某种意义上我从固有的社会生活中部分分离出来,得以幸运地体味到另一种“价值”,一种更令我体味到生命本真的价值。

◎ 心永远悬着

一天,儿子带回家两张彩纸,说老师让父母分别写上对孩子的祝福,要拿回学校布置墙面。我和妻子都写下了很多祝愿的话,但第一句话,不约而同地都是:“祝儿子健康地成长……”

和一位朋友谈到儿子,我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我老得死去之前,能够一直看到儿子健康地活着,最怕的事情便是他出点儿什么事了。”那朋友也有一个儿子,她说:“同感。”

为人父母者,当然难免望子成龙,难免在孩子身上投注许许多多的希望,但这一切都基于最基本的一点:孩子平平安安地健康活着。

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都是儿子出事了。有一次去海边玩的机会,从知道的那一刻起,我脑子里就闪出这样的念头:千万不要出事呀。没两天,便梦到正和儿子在海边玩,海浪卷过来了……迷信的人会说,这样的想法与梦境都是不吉利的。但是,父母那颗悬着的心,从孩子出生那一刻起便再也难以放下,总担心他会出事,总怕万虑中还有一点点闪失。遇到甚至想到什么险境,第一个念头便是:保护好我的孩子!

生养孩子前,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孩子受到意外伤害的报道,并不会有太强烈的情绪反应,但现在不一样了,许多案例会在脑子里长期盘旋,经久不去。某个孩子被公园石雕砸死了,某个孩子从学校二层的护栏处掉下摔残了,某个孩子游泳时淹死了,甚至,还有一个孩子课间被同学捅胳肢窝逗着玩,竟然笑死了……所有这些都令我们心惊胆战,我和妻子都会互相通报着这样的信息:外面是不安全的。

一次我去幼儿园接儿子,便楼上楼下巡视了一圈,看是否有从二楼掉下的隐患。这颗悬着的心是否会在孩子长大之后放下呢?今年,我的老母亲 68岁了,我这个儿子也已为人父了,她还总会在电话里叮嘱我:注意安全……父母最受不了的,便是孩子出事。所以,父母总是恨不得多长出几只眼睛,总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能一刻不离地跟着孩子。为人父母,便意味着你的心要永远悬着,直到你自己最后不得不闭眼而去……

◎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