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宗师的话却不是我一家之言,你还需另寻个宗师来见见他,嗯,是叫钱文礼对吧。”张老先生却是不好一口答应,要是这样简单,宗师就不值钱了。
那人脸色一下沉重起来,“家师已经去世,却是不能为老先生引见了,其实家师的遗愿也不过是见见老先生,请老先生指教一番而已。至于为家师争这个名号,却是在下私人的主意,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张老,若是别无他事,我便先回城主府安排去了,还请你多多担待。”郑守愚听他们说来说去很是无趣,又想到鼠疫却是刻不容缓,忙起身告辞。
张老先生也不是不通世事之人,见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耐烦,便按下心绪,先安排众人事务,最后留下他两人。
“好了,看够了吧,现在也该出来了。”张老先生却是看着竹帘喊道。
季葱不想现在出去被那人见了脸,万一日后被他觉出端倪,便是生死大事,当下在药童耳边说了几句,便推了明月出去,自己仍留在房内。
“师傅,我姐姐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不好出来相见,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相谈。若是谈些医理,她还能在边上学点呢,您说是不?”明月冲那人做了个鬼脸,一脸不好意思地对张老先生说到。
“她倒是守礼,罢了,便是听了也无甚关系。”张老先生随意叹了一下,并不再关心季葱。
“你是叫江无夜,冒险者的名字真是奇奇怪怪,好在老夫还见过更奇怪的。”张老先生摸了摸下巴道,“你智力不错,能拜入我门下,你可愿意做我的入室弟子?”
见江无夜有些兴奋,张老先生又说道:“如果是我的入室弟子,你要想技能等级提高,那只能让我满意,什么时候我说出师,你才能出门坐诊,否则休怪我废你技能。”
这番话端的是又狠又毒,实在不像出自张老先生口中。季葱心中忐忑,她原是只想避开见面,哪知道张老先生这架势是想收徒,似乎还涉及他门中隐秘,自己却是不好多听。
“师傅,你真要收他做入室弟子,可是徒儿们不够好?”一旁的明月先头听了是惊愕,好容易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让人有些头痛。
“明月吾徒,你想多了,你和清风自幼便在老夫门下,可是到现在不过是中级医师,老夫总得有人来继承衣钵吧。”张老先生叹道。
明月听了,哭声反大,“师傅,都是弟子们不好,学不了您的高深医术。”
“诶,明月,你想想多个人跟师傅学习,不是少个人有病痛,医者父母心,你怎么不知宽爱?”
张老先生这话倒把明月吓住,哭声一下憋了回去,望了一会张老先生又望了一会江无夜,显然是不知所措了。
季葱见状有些心疼明月,便高声道:“张老先生,明月不过是一小童,就算自幼学医,可年纪小,终究无法理解您的高深医道。何故如此贬低自家小徒,长他人志气?”
明月听了,更是瞪了江无夜一眼,忙跑进里间,投进季葱怀里道:“还是姐姐好。”
季葱望着明月笑了一下,又道:“张老先生,虽然我未曾见过江公子,但是听他所言,却是颇有君子之风,若是收之为徒,也是一桩佳话。”
明月见季葱也在夸江无夜,心中有些不喜,到底没有再次出声。
“多谢老先生抬爱,让在下也来说几句。”江无夜想是对明月说几句,“明月师兄,在下进门晚,却是不敢对师兄有半点不敬。不过师兄要知道,达者为先,不是年龄大就要在前,也不是年龄小就要在后的。”
季葱看到明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里不禁觉得这个江无夜真会说话,一声师兄就将明月收买了,要知道冒险者对这些称呼并不在意。更何况明月还是个原住民,讨好了他日后自有好处,一点也不吃亏。
不过季葱也不好再多说,人家已经放低姿态,称小童为师兄了,若是自己不见得能做到。此人不是真正的君子,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既是如此,那江无夜你便先去城主府帮他们看看房间布置吧,其他的日后再说。”张老先生说完便先出去了。
季葱在帘内看到,那江无夜又向自己这边扫了一眼,到底没有多说,也离去了。
“姐姐,那我也走了,今天我可要好好表现给那个江无夜看看,要他知道本师兄可是货真价实的!”明月的小脸一下洋溢着蓬勃的斗志。
季葱笑了笑,各人自扫门前雪,自己说太多终归不好,不过医馆现在是不能待了,去集市转转吧。
“师傅有空吗,我接到几个单子,是想订购套装的,你看怎样?”
季葱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却收到林新一的消息。许久未见了,他最近说是练级很长时间没有和季葱联系了。
“在想什么呢,又在这里发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随后肩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季葱猛不丁被吓了一跳,却是花间一壶酒与她打招呼,知道这人惫懒的性子,季葱倒是不好责备,只得问道:“你不是去做任务了吗,怎么在这里闲逛?”
花间一壶酒望了望边上的男子,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他啊,这是位大爷,咱必须紧着他。”
季葱这才望向边上的男子,一见之下却是有些不喜。那人一脸煞气,鹰钩鼻子实在不是好人。
花间一壶酒见季葱皱了眉头,忙解释道:“这可是我们大漠飞烟的帮主,你日后要我带的话,还要经过他批准呢。”这本是句玩笑,想缓和下气氛。
让花间一壶酒没想到的是两人都开口了,不过一个是说“那是你的自由我不管”,另外一个却是说“为什么要别人批准,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呢”。
话音刚落,两人却是互相瞪了一眼,都撇过脸去,花间一壶酒顿时觉得尴尬。
带了狐疑问道:“难道你们见过?”
答案倒是异口同声,“怎么可能!”
“那干嘛这样针锋相对?”
季葱立时觉得自己有些放肆了,难道与冒险者接触多了,倒把他们的没礼貌学会了吗?人家与自己素昧平生,只是自己不喜欢他的长相,又何必如此作态。
大漠飞烟的帮主西北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原本对女生都不会这样不给面子的,今天怎么看到对面女生有些轻蔑的眼光却是起了争胜之心。
两人又是一起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这下不仅花间一壶酒没忍住,就连当事的两人也都笑了起来。
“说起来认识这位美女也是因为你呢。”花间一壶酒笑嘻嘻地说。
“咦,怎么回事?”西北狼也起了好奇心,怎么是因为自己?
“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季葱忙辩白道。
“你别急啊,听我说嘛。那天不是青青草在街上拉扯我吗,我嫌她烦,看到你在边上挺有意思的,扯了你一直跑,你还记得吗?”花间一壶酒也详细解释道。
“原来那天是拿我做挡箭牌啊,亏我还傻兮兮地跟你跑了半个城呢。”季葱当然知道那天是无妄之灾,可是说出来能让花间一壶酒内疚,也不是坏事。
“呵呵,当时也是没有时间了嘛,就你一个人还算有意思,又不会缠着我,不扯你扯谁啊。”花间一壶酒看起来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季葱不免又恼了。
“好了啦,都过去了,赶紧说事。”却是西北狼打岔。
“那天不是我们帮主被关进了青龙城的监狱吗,我们正要去劫狱,所以就扯了你往那边跑。”花间一壶酒现在才揭晓谜底。
季葱只觉得无语,难道这样就算是因为他认识了吗?不过怎么西北狼会被关进大牢,而且这些劫狱的人怎么又能在青龙城四处行走,难道城主府都不会放榜捉拿吗?
“我被关进大牢自然是因为红名了,又不小心被城卫军抓住了呗。现在已经劫完狱了,自然可以在青龙城行走,城主府哪有这么多功夫还放榜捉拿啊。要是被一座主城通缉了,这游戏还怎么玩啊。”
原来季葱不自觉就问出了声,西北狼见她什么也不懂,到是好心解释了下。
“好了啦,以后这些小白问题,你还是问我吧。我们帮主贵人事多,忙不过来的。”花间一壶酒笑笑帮季葱圆场。
感激地看着花间一壶酒,季葱想这个人总算还有点好处,那个西北狼自己不喜欢,又不熟,要是有什么事自然不会先问他。只是已经打了照面,还是要维持些面子情。
“对了,美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咱们加个好友,也好联系噻。”花间一壶酒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西北狼冲口道:“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还说自己认识啊,亏美女还给了我们这么重要的消息。”
花间一壶酒讪讪的笑道:“不是老忘记吗,这不我正在问呢。”
季葱正在想怎么引开花间一壶酒的注意力,哪想到他还是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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