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给个信,人家催得有些急。”却是林新一又发了消息过来。
季葱如获至宝,忙说了句:“你们喊我葱娘便是,只是现在我还有事,刚刚一个朋友发消息来说急事,下次再见吧。”
季葱言罢,匆匆走了,留下花间一壶酒与西北狼两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难道她不知道《江湖》如果不是面对面把名片递过来,加不了好友吗?”西北狼有些无语的问花间一壶酒。
“估计是不知道吧,要不怎么就这样走了,再忙加个好友也不用多少时间啊。”好在花间一壶酒不是第一次被季葱甩下,也还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季葱这时真是无比感激林新一,多亏他又发了消息催促,要不自己可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脱身,只是叫他们称呼自己葱娘,会不会太过放·荡,女子的闺名向来不被外人所知。可是若是叫李三娘却也不像冒险者的名字,两难之下,只好从权了。
“师傅,你不是又不知道怎么回消息了吧,就是你的面板右下角那个头像,点了就可以打字了。不会用拼音的话,可以选那支笔的图标,直接写了消息过来。”又是林新一的消息,怎么这般着急。
“我就到家,稍安勿躁。”季葱只好停下来,按照林新一说的,回了个消息过去。
以前林新一是教过季葱这个的,但是他许久不上,季葱也没有和他联系,自然就把这些抛诸脑后了,好在林新一还算体贴,又发了方法过来。不过现在就要好好记住了,免得日后拿到那珊瑚手钏,却又不会与冒险者联系,露出破绽。
林新一这段日子过得颇有些浑浑噩噩,原來那人在自己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开始听说时也没有多大反应,直到现在那后果才显了出来。
今天练级自己已经挂了两次了,还是火影ぐ卡卡西看不下去,直接将他带回城里丢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18岁差不多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当年初次见到刘岚曦直惊为天人。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只是刘岚曦她不一样。她常年练武,身姿挺拔,一点也不似一般小女生婀娜,全身都充满了英气。
18岁的林逸然还是个文文静静的小书生,因为常年不在户外活动,显得白白净净,又加了秀气的脸庞更显得细皮嫩肉的,比刘岚曦更像个女孩。
“你好,我就是青青河畔草,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阳光中走来的女孩,仿佛身后围了光圈。
林逸然与刘岚曦是网友,两人互相鼓励,好好学习,终于在高考结束后见了面。林逸然从没有见过如此张扬自信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是刘岚曦主动。
还记得当时在G城,自己带着刘岚曦坐公交去西关参观。刚刚坐下就见刘岚曦一把抓住一个黑瘦的年轻人,林逸然心知是小偷,只是这时的G城小偷多是结伙,一个女孩子恐怕会吃亏,正准备上前帮忙。
只见刘岚曦一个反手将那人从腰间拔出的刀抄在手里,大声喝道:“还不把老人家的钱包拿出来!”
车上诸人都已经看傻了,好半天才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爹喊道:“原来是我的钱包被偷了,怎么连老人都不放过,快送他去派出所。”
那小偷听到老人的喊话后,恶狠狠地盯了刘岚曦一眼后,叫嚣道:“还不给我放开,难道不知道爷是天河大天二啊。”
刘岚曦噗嗤一笑道:“我还是洪兴十三妹呢!”并不理会他,还将他原本反剪的双手用腰带绑了起来。又冲司机道:“师傅,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啊,赶紧过去呗。”
那还在发愣的司机这时终于回过味来,忙道:“马上马上,妹仔可真厉害。”
司机这话一下引起了全车人的讨论,或许是见刘岚曦这么勇猛,车上小偷的同伙却是不敢再出头了,不过五分钟就到了派出所,最后老人的钱包警察也在那人身上搜了出来。
不提老人对刘岚曦感激不尽,就连警察也对小姑娘的勇敢深感佩服。经此一事,林逸然更加喜欢这个网上知书达理,现实果敢坚毅的女孩。
那天没有去成西关,录完口供后,天已经黑了,两人只在城中的沙面岛转了一圈。岛上古树林立,周围都是鸦片战争时列强修建的建筑。一边看着或优美雅致、雄伟严谨,或简单随和、线条流畅的欧陆建筑,一边欣赏清澈江水、习习凉风,两人不自觉的就牵起了手。
随后林逸然也随着刘岚曦考到C城的H大,甚至一度与家里断了联系。可是一想到那样随心所欲的日子,竟然似乎隐藏在什么阴谋之下,林逸然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他那天到底还是打了电话给林书成,听到他亲口承认确实刘岚曦找过他后,林逸然就将电话过了,不过好笑的是,人家林书成也没有再打过来。
林新一只觉得头疼得不行,可是此时季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傅,你来了。”却是不知道怎么同人交流了。
季葱看到林新一的样子有些奇怪,她到底是原住民,冒险者许多事也不好过问,此时并不想打扰他,便道:“我先回房去了,你要不休息下?”
季葱与刘岚曦是两种类型,林新一不自觉得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一个是温柔贤惠的大家女子,另一个却是阳光灿烂的现代女孩;一个是外柔内刚、心里自有主张,一个是外刚内柔、感性无比,怎么这两人不综合下呢。一时间现实与虚拟世界不断冲击着林新一的视野,他一下昏倒在地上。
季葱眼前见到的却是林新一一下倒地,随后整个身子便消失不见,她突然有些害怕,深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这个昆仑大陆有太多的不解给她。
一周之内林逸然又进了医院,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可是林宛然坚决不让他出院,他说医生说一定要他好好休息一个月,现在林逸然的身子还不算虚弱,可是精神过度紧张,若是再继续用脑,说不得哪天会再次来医院。
虽然对医生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可是看到宛然这般心疼着急,就连游戏都不上了,专心在医院陪他,林逸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配合的休养起来。
季葱还是有些神思不属,自从林新一上次昏倒消失后,已经三日了,仍然不见有任何消息。她还悄悄去向宋大娘打听过的,冒险者消失并不是死了,他们在昆仑大陆是不会死的。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却也不妨碍季葱明白林新一其实还存在,只是自己暂时见不到而已。
“姐姐,姐姐,今日和我们去书馆怎么样啊?”却是刘妞妞喊住了她。
季葱心想自己心绪不宁却也不好去医馆帮忙,就点点头应了。看了看周围,还是那些小朋友,薛正凯看到季葱却是没什么好脸色,季葱当然也不会同他计较。
周式鸿见季葱眼神扫过,忙作了个揖。季葱笑笑,还真是个古板的小孩。
“你们平日上学都是这般晚吗,太阳都高照了呢。”季葱开玩笑地问道。
她以前见得书生无一不是卯时便起,酉时方歇,就连太子哥哥与仲宣哥哥都是如此,现在看到刘妞妞众人这时才去,自然有些奇怪。
薛正凯恶狠狠地瞪了季葱一眼道:“你才晚去呢,吴先生今日有事,我们放假一天。今天过去是想去借几本书,式鸿他早早学完了《大学》,若不是为了等我们一同进学,早就可以去秀才班了。”
季葱听到周式鸿已读完《大学》,一点也不吃惊,只是一般而已,他今年望去也是十岁了,还当不得神童。要知道季葱自己虽是女子,却是也是四书五经皆通,诗词文章稍懂的。没有文才的人,在唐国是得不到重用的,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所以国后早早找人教了季葱这些,更别说平日还要学琴棋书画,稍有懈怠便是叱责。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不自觉将皇祖的《浣溪沙》念了出来,惹得几个小朋友侧目。薛正凯却是说:“公主殿下要卖弄也选个场合吧,我们这些人可听不懂什么思啊,愁啊的。”
季葱微愣,自己也是想多了,周式鸿再读了多少书,现在也不过是垂髫小童,哪有那么多精神涉及诗词一项,至于薛正凯却是不知为何一再针对自己。
季葱正了眼颜色,等众人走到偏僻处,却是停了下来,看向薛正凯道:“薛家小公子,本宫却是不知有何处得罪了你,总是污言秽语针对本宫,难道不知以下犯上吗?”
薛正凯捏了捏拳,正打算说什么,却见周式鸿将他按住,先道:“启禀公主殿下,薛正凯只是因为上次去学馆迟了,对公主心生怨怼,待末学再劝导下便无事,还请公主殿下赎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式鸿这般低下的姿态,两人又都还小,季葱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