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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男女以正,婚姻以时。”《诗》所以美桃夭之家,而刺虫带虫东之无信也。“酒肴洽比,婚姻孔云。”世所谓亲党会茶者也。“婚姻之故,言就尔居。”世所谓投奔亲戚者也。《尔雅》:婿父谓姻,妇父谓婚。玉润冰清,诚为佳话。若因妇翁为封禅使而得增秩,人笑曰此泰山之力也。于是有泰山之称,遂衍为岳父、岳母,丈人、丈母、丈母娘。唐萧嵩之子衡,尚新昌公主,上见之呼为亲家。此世俗称亲家之始。于是男为亲家公,女为亲家婆。《周礼》:“地官少司徒掌建邦之教流三,以稽国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注:夫家,犹言男女也。唐太宗诏:民男二十,女十五以上,无夫家者,州县以礼聘娶,贫不能自行者,乡里富人及亲戚资送之,皆以男为夫,以女为家,是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既谓之家矣,故乡人之娶妻者曰成家,呼其妻曰家里的,未娶者曰无家小。《南史》张彪谓其妻杨氏曰:“我不忍乡里落他处。”谓妻曰乡里,亦家之义也。古者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若唐诏男女之年,似乎太早。然可以普免天下之怨旷,亦未尝非仁政。且惟阳盛,可以敌阴。班姬《女诫》曰:“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谚曰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女宪》曰:“妇如影响言顺从也。焉,不可赏。”亦恐阴盛而阳不能敌也。若媒人之言:女大两,黄金长。女大三,黄金山。则无稽之谈矣。传曰:齐大非耦,又曰嘉耦曰配,怨耦曰仇。《因果录》云:“今世为夫妻者,前世非大恩则大仇。”可以包括众生。然亦有久离暂合,冷落以终其身者,或小恩小仇之说欤?礼自纳采、纳吉、亲迎,而婚姻成。乡人谓纳采曰下定,又曰下茶。谓纳吉曰通信,又曰送吉期。谓亲迎则曰大娶。谓入赘曰倒踏门,谓无子招婿者曰养老女婿,谓以女与人为继妻者曰填房,谓娶再醮之妇曰后婚,谓娶妾曰置偏房,又曰搭偏厦,谓男子有外交者曰走花道儿,谓妇人之不贞者曰半掩门。若乡人无知,冒凶而娶曰孝服,则为悖礼之大者。男有聘仪,女有嫁妆,不过备礼而已。先贤格言云:嫁女择贤婿,勿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吕新吾《小儿语》云:“买马不为鞍革登,娶妇不争赔送。”奈习俗相沿,丈夫固然,妇女尤甚。尝有夫妻以打烧饼为业者,门前看过嫁妆,夫曰:“这副嫁妆准值五百两。”妇曰:“不值。至多三百两。”彼此坚执反目,夫捉妇发乱殴。妇曰:“再添上五十两。”夫犹不依。妇负痛呼曰:“算他四百两罢了。”旁观者劝曰:“只管打闹,炉上烧饼都焦了。”夫曰:“坏一炉烧饼什么要紧?埋没了人家一百两银子,情理难容。”即此而观,鄙夫欣羡之眼,败家妇不足之心,合盘托出。

丧祭

生事、葬、祭以礼,事亲之始终具焉。孟子曰:“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曾子曰:“椎牛而祭,不如鸡豚之逮亲存。”又曰“慎终追远”。夫丧尽其礼,祭尽其诚,人子事死如事生之心也。然必生时能以父母之心为心,则死时乃能体亲生时之心,而一切无过不及之弊。丧祭之仪,载之《礼》经,至详且尽。而准今酌古,则惟马温公《书仪》及《全人矩矱》书中所载为尽善。温公《书仪》有两条:一为画影像不豫择善手,或病中描写,或瞑目追摹,全不相似,是以他人为父母也。一为僧道念经超度,是视父母为有罪之人也。所言最为恳切。汉明帝诏曰:今百姓送终之制,竞为奢靡,生者无担石之储,而财力尽于坟土,伏腊无糟糠,而牲牢尽于一奠。縻破积世之业,以供终朝之费,子孙饥寒,绝命于此,岂祖考之意哉?梁刘歊曰:子羽沈川,汉伯方圹,文楚黄壤,士安麻素。若从四子而游,则平生之志得矣。且张冀止用幅巾,王肃惟盥手足,范丹殓毕便葬,奚珍无设几筵,文度故舟为椁,子廉牛车载柩,叔起诫绝坟陇,康成使无下吉。此数公者,尚或如之,况于吾人,而敢华泰。又顾宪之临终,敕其子曰:汉明帝天子之尊,犹祭以杅水脯糗。范史云烈士之高,亦奠以寒水干饭。况吾卑庸之人,其可不节哀也。朔望祥忌,可权安小床,暂设几席,惟下素馔,勿用牲牢,蒸尝之祀,贵贱罔替。备物难辨,多致疏怠。先人自有旧典,不可以阙。自吾以下,祀止用蔬食时果,勿同于上世也。示人之子孙四时不忘其亲耳。孔子云:“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本贵诚敬,岂求备物哉。观斯三者,古人岂自甘菲薄乎!盖其所虑者远,恐不肖子孙一遇大故,茫无主见,或目艳世俗之纷华,或误听旁人之怂恿,遂倾囊为孤注,致负债而莫偿,将来必至当丧葬而不免稽迟,逢祭期而无所措辨,不得已为矫枉过正之论,使取法乎上,仅得其中耳。京师事近繁华,毕竟识见眼界较乡闾为阔达。有丧事家,先来唁问,开吊之日,奠分赙仪无论多寡,从未有扰酒食者,主人亦不预备,此最合乎情理。吾邑城内亦然。林亭离城仅四十里,而有迥异者。如城内知客,客来不接至门外,自入门至内,以至送出门外,俱是此一人照管,故有长解之诮。知客若少,则一人甚劳。芮飞庵外舅述《知客歌》云:“鼓儿波波,两脚走如梭。拱手仰面笑呵呵。进门演礼让坐。猪羊二肉一齐吃,烧黄二酒任意喝。归家坦腹尽摩挲,我的腰疼腿疼实难过。从今再也不去作知客。”林亭知客,客来若不接出大门,则客立而不入,自外至内,俱有人迎候,故有短解之诮。来吊客吊后走去,临食时,多人分头去请,来则鼓乐迎之,上席奏曲侑之,散仍吹打送之。昔有人作《西江月》云:“盼得一声告奠,快把地方先占。三百铜钱小分资,落得长吞大咽。吹吹打打笙歌,整整齐齐席面。孝子一遍谢不周,还说将他怠慢。”夫以素服哀吊之日,而乐酒醴笙簧,非礼也。以衰麻可矜之人,而责其跪拜礼数,非情也。当初必有作俑之人,其后遂成为风俗,不如是则群起而攻之,乡俗亦何可尽从。以卓然自立之士夫,凡事宜各行其是。况当大故而随俗披靡,不能改此陋习,虽名为读书人,与乡愚何异哉!余以林亭丧事有数端必不可从者。如亲死之日,即请以重僧道念倒头经,逢七念经,送三、送殡用僧道鼓吹,必不可从一也。送三之夕,妇女步行送灵牌至五道庙,必不可从二也。入殓择时,不与化命相冲便是,必请阴阳定时,虽暑月亦不敢违,及出殃、回煞等说,必不可从三也。有可从减免者:送三之夕,不必街上设位行礼。逢七只可家祭,不受外礼。择葬日,以与山向、化命、主祭之命不冲便是,断不可细讲,以致稽迟。开吊一日,除远亲外,本镇远近朋情,俱不送讣,不受礼,不备席。辞灵家祭三献礼,似可并行。侑食时不必撤烛合门,幡、伞等类不必多设,影亭亦不必用,恐致损坏。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有便是了,多亦何益。昔贤有棺无椁,总斟酌乎年纪时势而为之。死者入土为安,非定以有椁为孝也。清明、除夕之祭,酌可五簋、八簋,其余时节及忌辰,酌可三簋、五簋。荐时食则勿忘。大约如此。若徒悦他人之耳目,转无以安地下之亲心,非为人子者所当出也。余老且病,故因论丧祭,以示后人为圭臬。

新年十事

时宪书

孟冬颁朔,县衙听事吏各处送时宪书,以图犒赏。乡村家但供灶王马,高头备载月之大小建、节气,无庸检书也。吏必欲送,其人坚执不受。吏曰:“留下一本好,世上靡有不散的筵席,万一分家之时,将灶王马打坏,再找宪书可就迟了。”正朔遵先夏,成书及孟冬。窥天博士眼,罗宿五官胸。测晷穷中外,通神辨吉凶。月纲兼日目,指掌示时雍。

门神

门者,五祀之一。有神,固矣。至于绘文武之像,指将相之名,双扇门曰对脸儿,单扇门曰独坐儿,习俗之附会也。《随园诗话》载赋门神者曰:“四门唐博士,万户汉通侯。爵封千户外,秩满一年中。”可谓门面阔大。若“无言似厌人投刺,含笑应羞客曳裾”,则神情活现矣。衣紫腰金样,年年绚采新。同门成旧契,万户是前身。题凤由狂客,登龙引俊民。臣心清似水,莫阻曳裾人。

春联

桃符以画,春联以书。书较画为省便,复有斗方、横披、小单条之类。乡人不识字,有以人口平安与肥猪满圈互易者。车门多用四大字,惟王楷堂比部自撰一联云:“吃草吃麸还吃料;拉人拉水不拉钱。”欲写宜春帖,东风入砚拗。选言谁独雅,吉语不嫌讠巢。花牓新莺谷,云封老鹤巢。误他寻垒燕,华屋认衡茅。

爆竹

爆竹本以竹为之,后用纸扎,而名仍其旧。乡谚云:糖瓜祭灶,新年来到。闺女要花,小儿要爆。何物能驱疫,其方用火攻。名犹沿爆竹,象乃肖裁筒。惊破山臊胆,旁参郁垒功。儿童休掩耳,茅塞一声通。

扫舍

扫舍者,除旧更新之意也。然以日日扫地之法,将承尘四壁拂拭之,省却终年劳攘。未扫先祷告曰:“土地奶奶躲躲儿,扫了房子供果儿。”或曰祀灶之后,不拘宜扫不宜扫。不知何义。莫谓儒宫陋,常将敝帚储。庐为吾所爱,尘与岁俱除。香穗衣篝簇,梅花纸帐舒。纱笼重检点,珍护数行书。

年画

扫舍之后,便贴年画,稚子之戏耳。然如《孝顺图》、《庄稼忙》,令小儿看之,为之解说,未尝非养正之一端也。依旧胡卢样,春从画里归。手无寒具碍,心与卧游违。赚得儿童喜,能生蓬荜辉。耕桑图最好,仿佛一家肥。

馒头

腊月望后,便蒸馒头,分有馅、无馅二种。有细作者,拣麦磨面,煞费工夫,乡人有磨面先洗驴之诮。卖面者曰重锣,家作至于四锣。搀冰花糖以模印之,其白如雪,面有银光,谓之白包子。近日京师山左人家作者最精。昔年家乡亦有能作者,今失传矣。翠釜汤初沸,筠笼气渐浮。一丸轻入掌,十字坼当头。长茧迎春结,斜桃馈岁投。丰年多旨蓄,嘉种记来牟。

水饺

除夕包水饺,谓之煮饽饽,亦犹上元元宵、端阳角黍、中秋月饼之类也。乡谣云:夏令去,秋季过,年节又要奉婆婆。快包煮饽饽。皮儿薄,馅儿多,婆婆吃了笑呵呵。媳妇费张罗。细砑霜肤薄,弯环味曲包。拈花生指上,斗角簇眉梢。轻似月钩漾,自如云子抄。主人非目食饾饤莫同嘲。

辞岁

市集除夕辞岁后便息。五更起,祀神焚纸,食水饺。乡村则终夜不睡,续香不断,谓之接香。五更烧纸,吃了煮饽饽便睡,为一年安饱之兆。终岁供消遣,今宵忍更辞。须知将去候,即是欲来时。炬喜松明快,催嫌爆竹迟。何如陈酒脯,酬我一年诗。

贺年

市集拜年例于元旦,有必当进见者,余则隔门呼应而已。数十年前无用名片者,今亦有之矣。街上相逢,士人曰新喜,买卖人则曰新春大喜大发财。不作增年慨,翻如晋秩荣。瓣香谁独款,片纸亦人情。冷淡空投刺,生疏悄问名。放翁偏贺号,剥啄是新声。

王有光

王有光,字观园,江苏清浦人,居北杨庄,故亦被称为“北庄先生”,着有《吴下谚联》、《素史》、《百物志》、《北庄清话》等。《吴下谚联》收集了吴地流传的谚语,加以解释说明,寓庄于谐,雅俗共赏,使人们在了解吴地的语言习惯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帮助理解了吴地的文化习惯。有些条目,还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批判了科举制度,反映出作者的深刻的见识。

开盘笑

中华千年文萃中华千年文萃风俗民情风俗民情吴下婚礼,聘时装潢和合二仙入盘。主人启盒,瞥见欢天喜地,谚称开盘笑。昔人谓小试作文,开讲落题,贵有生趣动人,亦以开盘笑拟之。窃见辑书者,先序文,次凡例,继之以目录,正文未入,阅者色倦矣。仆集谚语,一标目即足解颐,是为“开盘笑”。

步步高

曰谚,则字或参差;曰联,则文必齐截。本集自二字起,至三字四字五字六字,计至十二字止,由少而多,自短而长,挨次录之,若历阶然,故曰“步步高”。

只只好

文曰篇,诗曰首,歌曲曰只。谚,歌曲类也,亦曰只。素史氏录而注焉,俗者雅之,腐者新之,有典实者考核之。俾披阅之下,庄者取其醇正,谐者赏其风流,各适其可,故曰“只只好”。如不以为然,请看正文全目。

阴阳

阳大阴小,阳男阴女,阳君子阴小人,似应阳先阴后。乃圣经贤传,下至谚语,皆曰阴阳,不曰阳阴。何也?按此义本于《易》书,乾上坤下为《否》,坤上乾下为《泰》,曰阴阳者,从《泰》象也。

云雨

大禹治水,至瞿塘,帝女瑶姬助之,以告成功。瑶姬即云华夫人,封于巫山。其神或为轻云,或为霏雨,或为游龙,或为翔鹤,既为石,复为人。是云雨者,变化无方之谓。宋玉作赋,“朝为行云,暮为行雨”。后人袭讹,竟作男女交媾解,撰入淫词秽史,真百劫不超升者也。

东西

问人何物曰恁东西。东属木,西属金,皆有质之物。物不外五行,南方火,北方水,不待问而可知矣。故不曰南北,而曰东西。此说本《坚瓠集》。但吴、越传奇,文种献美人二,大宰称为活东西,意似未合。素史氏曰:是二美者,一名秋红,一名春艳,亦仍金木之义。

大细

子女多者,统言大男小女,毕竟贵男贱女之意多,一似大属男小属女者。自钱塘妓女苏小小名噪一时,后之称儿女者,讳大小而曰大细。

吃醋

妻妾相妒,谓之吃醋。盖人家醋瓮不可有二,有二必坏其一,两不相容之意。吃者,含也。不相容而莫可明言,故含之也。或曰:“酒坊醋以廿瓮计,醋坊醋以百瓮计,何不相害?”素史氏曰:此生业也。固然无足怪。如勾栏院妓,来者不拒,正多多益善。

扒灰

翁私其媳,俗称扒灰。鲜知其义。按昔有神庙,香火特盛,锡箔镪焚炉中,灰积日多,淘出其锡,市得厚利。庙邻知之,扒取其灰,盗淘其锡以为常。扒灰,偷锡也。锡、媳同音,以为隐语。

吃白食

白食,即《毛诗》所咏素餐,今作欺诈人财物解,误也。孟子谓安富尊荣、孝弟忠信等功效,乃不素餐。素史氏更进一解:不但有益于世为不素;即益于世,亦是日间不作一善事,不增一学问,不发一好议论,便是素餐。一日如是,虚度一日;一年如是,虚度一年。素餐孰大于是。即日取诸宫中而吃之,亦是白食。

大鼻头

禹会诸侯于涂山,防风氏后至,戮之。其骨一节专车,劓其鼻,人不能提挈,以肩舆随徇,诸侯皆惊。昔有家未清白而掩盖游庠者,送学时颇有矜色,滑稽子援防风氏舆鼻讽焉。

小耳朵

今人以细人之言为小耳朵说话,若曰此足以小吾之耳朵者也。昔汉昭烈,吕奉先呼为“大耳儿,可记辕门射戟乎?”先主若为不闻也者,真大耳也。今听人一言辄为色动,其耳朵乃渺然小矣。进言者与听言者两失之。

十八变

谚称十八变者二:一曰黄梅天;一曰姐姐家。黄梅天纯阳;姐姐家纯阴。物纯则变,言十八,大衍之数也。

五百年

五百年谚亦有二:一曰“五百年共一家”,子孙由合而分;一曰“五百年前结下缘”,夫妇由分而合。前谚是阴阳,此谚是合散。朱子注《中庸》“诚”字以此。

牵牛下井

牛性顽劣,遍野奔轶,于是设之穽以闲之。又蹄触交至,鞭扑难施,于是穿其鼻而牵之。虽甚顽梗,不得不入于穽。始而抗悍,既而觳觫,恃顽之能事,如此而已矣。吴音曰井,误也,实穽耳。

放虎旧山

虎本在山,出而害人,负嵎之势,莫之敢撄。一旦下山,为人所缚,当杀之以绝其患。乃或从而放之归山,日后复退其害,不可制矣。素史氏曰:不然。夫山中之虎甚多,杀其一,岂能杀其二杀其三。惟修其藩篱,固其墙壁,谨其出入,虎其如予何!吾愿人勇以防虎,知以避虎,即放虎亦不失其为仁。

与你何干

此素位而行学问中棒喝语也。彭学院按临松郡,吾青一文童府试不录,呈求吊取试卷阅核补录。院批:“此提调职专,未便俯侵。”不准所请。夫学台典试,以尊临卑,尚以此立言,况位卑言高,庶人议上,当以“与你何干”四字发其深省。

虎头上捉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