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00年7月,苏娜离开了丈夫和一对双胞胎女儿。
涂冰很体贴地扶着她进到别墅,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苏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叫少玫,郑州大学音乐系毕业的高材生,今年二十三岁,你是她的姐姐,你喜欢音乐,这正好,她可以在等待分配期间先陪你,等你将孩子生下来以后,她还要出国进修,这段日子你们俩个在一起多探讨关于音乐方面的问题,你可以趁机向她学点音乐知识。”
涂市长扶着苏娜坐下,给苏娜介绍说。
苏娜没想到涂冰会这么细心,她留心观察面前这位姑娘:一看就让人感到是个搞艺术的,一身米色套裙,在里面配一件V字型的粉红色吊带,带着一个简单的十字架项链,修剪零乱的秀发染成棕红色,看着不怎么显眼,但也较时尚,她的嘴唇厚厚的,很有性感,整个脸部唯一的缺陷就是她的眼睛有点偏小,可也是时下很流行的那种迷迷的小眼睛姑娘,一脸茫然,一脸傲气,苏娜觉得她的脸上写满哀伤,她看出来眼前的女孩受到某种刺激,因为她的表情很冷漠,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好,我叫耿少玫,我二哥在我面前多次提你,看来你是个值得他喜欢的姑娘,我刚毕业,正在等着分配,二哥说我现在正好闲着没事,让我来伺候你,他说这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帮他,从小二哥总是关照我和家人,我能上大学也是他经常鼓励和帮助的结果,我没有不帮助的道理,不过,恕我直言,你这样做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不了解我的那位嫂子,她的性格让人难以琢磨,要是让她知道没准她会将你们俩撕吃了,那也不会解她心头之恨。我二哥的命也真苦,当初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现在是什么都有了,可就是不快乐,我很纳闷,你说这又是何必的,过的不好就拉倒,人都四十多,还要那么多名利干吗?男人都一个德性,想得到的太多,名利双收了,还想再找一个自己爱的女人,你说在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她说话很刻薄,不给任何人留情,而且那副表情,分明面前站的不是她表哥,她对他也充满敌意,对待苏娜,也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对苏娜从头到脚来回打量。
“你就是关不住那张嘴巴,我们可是有约在先,你只管在苏娜生孩子前陪着她不让她寂寞,把音乐方面的东西教她一些,其他的事还是少打听少说话,你出国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以后要多照顾苏娜的生活,知道吧。”
涂冰瞪表妹一眼。
“苏娜,我和表妹上街给你买点东西,你看需要什么给表妹说一下,让她给你买,最近我工作忙,就由她在这里替我照顾你,别看她岁数小,很会照顾人,我们从小都过的穷日子,她独立生活能力很强,另外,这几天我让省城的朋友去给你买台钢琴,搞音乐的应该学会弹钢琴。”
想到钢琴苏娜想起丈夫,她答应给丈夫买钢琴,至今还没买。
“我是唱歌的,不一定要弹钢琴,你给嘉俊买台钢琴行吗?他是搞音乐的,最需要钢琴,我也想让我的俩女儿从小培养些音乐细胞。”
苏娜望着眼前的男人,在看他的表情。
涂冰看表妹一眼,耿少玫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当她听说苏娜的俩女儿,面带疑问看着表哥,涂冰看出表妹的疑惑,没理睬她,把目光转向苏娜:
“那好吧,等买回来我让罗瑞送到你家,顺便找个调琴师帮他调好。”
苏娜听后没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耿少玫笑一下,自顾自地进了卧室。
“二哥,她有俩女儿?原来她也有家?”
“问那么多干吗?”涂冰不耐烦地回敬表妹,然后跟着苏娜进了卧室。
少玫独坐在那里,她望着这富丽堂皇的一切,这是二哥的又一个家,是二哥的风格和布局,这个家与二哥的家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富丽堂皇,只是没有二嫂的那种情调,凡到过二哥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二嫂的布局,很有眼光的二嫂把个家庭布置的温馨气派,客厅也像这个客厅一样阔绰,所不同的是二嫂的客厅里唯一悬挂的是她爸爸的字幅“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少玫不明白二嫂为何那么看重她爸爸的字幅,并用镶框将字幅装订起来。其实,按二嫂的眼光,那字幅挂在客厅并不相称,可二嫂始终都没撤换。这个客厅一看就是二哥的布局,二哥最喜欢的《和平鸽》就悬挂在那里,也许这里才是二哥真正的家,他一手布置起来的家。她想起刚刚见过的那个女人,她很漂亮,这是无容质疑的,她与二嫂的美截然不同,她温顺的像只绵羊,顺从地任二哥摆布,她看的出二哥很珍爱她,像珍爱一件艺术品,也像闻潮曾珍爱自己的那样,可并不象二哥对二嫂的那种感觉,这是为什么,她搞不懂,一直沉浸在浪漫中的她思索着,过去她从没思索过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复杂化,她一直很单纯地认为,爱就爱了,这是男女之间很正常的、很单纯的、也很直接的情感,不可能参差其他,而在她与闻潮的关系热火朝天时,她发现还有另一个女人在阻挡他们,她阴约感到他们的爱并不那么光明、神圣,如她想象的那样单纯,这让她少女的心惊骇无奈,从此她在那种无奈、诱惑、迷惑中挣扎着,直到有一天,她和闻潮从那种虚幻的感情中觉醒,无可奈何地分开。这个女人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她一定有她难言之苦,看她那冷漠的表情,还有对二哥的不屑一顾,可以看出她也和自己一样无奈,二哥给她创造那么舒适的环境,让她在这个温暖的环境中失去自我,成为他彻头彻尾的附属品,精明的二哥与闻潮一样,不会和这个女人结婚,只是让她为自己延续后代,尽管表面上看他很爱这个女人,二嫂对他总是若即若离让他没有踏实感,从这个女人身上他找到了男人的力量,他满足、得意忘形,少玫为自己与刚才的女人可怜,想想二嫂的话,二嫂在她心目中又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