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青青皱眉,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指着严肃,他照顾了自己一整天,看到他泛着血丝的眼睛,她也有些不忍,但程辉逃跑是大事,自己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严肃明白梁青青在想程辉的事,淡淡地说道:“不要总以为没了你别人就破不了案了,多相信温晨和齐刚一些。虽然谷老头没有查出唐静和程的关系,但我相信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子的人脉有时候不见得比年轻人的管用。我已经通知温晨和齐刚调查唐静,并让他们盯紧她,一有消息他们就会马上通知的我,你放心休息吧。”
梁青青抓住严肃替自己塞被子的手,温顺的模样和平时全然不同,“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你说呢?”严肃的另一只手探了梁青青额头的温度,烧还是有些的。
有句话换做平时,打死梁青青她都问不出口,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也许是被严肃眼底的血丝感动的缘故,盯着严肃白皙干净的脸庞,梁青青问得特别矫情,“严肃,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严肃眉眼弯弯,坏笑中带着温暖,“喜欢你会家暴我。”
梁青青瞪他,“给我严肃点!”
“我很严肃。”严肃桃花眼星星点点的,漾起一片柔情,“能找到几百个喜欢你的理由,你要从第几个开始听?“
梁青青眨了一下眼,“那就从第几百个开始说起吧。”
严肃对梁青青的提议没有丝毫怨言,坦率的从“第几百个”理由开始说起,他低头看着梁青青,“喜欢你。”
“还有呢?”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其他原因,梁青青脸颊红扑扑的,像极了房间里放着的祈福陶瓷娃娃,在严肃看来分外可爱,恨不得立马上前咬一口。
粘粘腻腻的情话开了个头就怎么都收不住,严肃低头与梁青青额贴额,眼里只留下彼此的,气息几乎交融在一块儿,低沉沙哑的嗓音回答着梁青青方才的提问,“喜欢你。”
“还有呢?”梁青青的一说话,才发现之间的距离近到启唇就能碰上,心一下子也跟着软了。
严肃噙着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诉说,像是怕梁青青听不清,故意拖长了字与字间的音长,显得缠绵缱绻,“喜欢你。”
梁青青扑哧笑了起来,圆圆的眼弯若新月,娃娃脸如空气中飘散的蒲公英,充满甜甜的梦幻味道,她抓住严肃的衣角问:“谁喜欢我?”
严肃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地报复性咬了梁青青挺翘的鼻尖一口,“你现在来问主语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梁青青捂住鼻子,闷闷地说:“不说就算了。”
“我喜欢你。”严肃重重叹了口气,火爆小妞撒娇时候的杀伤力太大,大到完全出乎他的想象,他对这个叫梁青青的小女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青青用手隔住与严肃之间的距离,晶亮的眼睛闪着光,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继续问:“我是谁?”
严肃一把拉下梁青青的手,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女人,一口含住她的唇瓣,香香甜甜的感觉让彼此都心跳不止。严肃停止动作,在梁青青气喘吁吁的情况下说道:“我是严肃,严肃喜欢梁青青,我喜欢你。”
梁青青愣了一秒,刷得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住。
严肃似笑非笑地打趣,“刚刚勾引我的劲头上哪儿去了?该害羞的人是我吧。”
“走开!”梁青青的声音从厚重的被子里传出,可爱的不得了。
严肃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笑嘻嘻地说:“老婆,我们找一天黄道吉日把终身大事给办了吧,我总觉得自己现在像名不正言不顺的二房太太,你也差不多是时候替我转正了吧?”
梁青青隔着被子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你不烧了立马领证,夜不长梦也多,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被出状况。”严肃索性耍无赖了起来,反正自己在梁青青眼里就是个无赖,“你,梁青青是我严肃的老婆,绝对是一定是肯定是。再敢有什么人来捣乱,我劈死他给咱的红本染色。”
“胡说八道什么呢?”梁青青从被子里探出头,露出两只乌黑的眼睛,像是一只可爱的挠人小猫。
严肃紧盯那双眼睛,“话说八道么?我可是很认真的在求婚啊。”
梁青青眨了眨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严肃拉下梁青青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坚定地说道:“你有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怎么样不用你担心。我只要你成为我媳妇,其他的事情我担着,天塌下来大不了一起走奈何桥。”
梁青青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帮我顶着呢。”
严肃痞痞地说:“说天塌下来他来顶的人都是瞎吹牛。天都塌了还怎么顶?我宁愿抱着我的小媳妇奈何桥一日游。”
梁青青挑眉看严肃,“你怎么总是歪理一套一套的?”
严肃也挑眉看梁青青,“能把你套住就好。”
梁青青眯起眼,“你就是这么哄周围的女孩子的吧?比如唐静。”
严肃盖住梁青青的眼睛说:“发烧的人就该好好休息。”
“别扯开话题!”梁青青推开严肃的手,她都睡了一整天了,就算是猪也该给点时间吃饭吧?
就在严肃捉摸着怎么回答才不会惹到梁青青的时候,宋君倩打开门走了进来,她现在对梁青青和严肃任何暧昧诡异的造型都已经免疫,只是通知到,“外面有一个叫程明宇的来看梁青青。”
梁青青惊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妈,你让他进来了?”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让客人在门外等着可不是我们家的规矩。”说完,宋君倩对严肃说道,“严肃啊,梁青青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招到程明宇,我煮点面给梁青青吃,吃完了好让她继续睡。”
得,她算是听出来了,母上大人没打算让程明宇见自己,摆明了是让严肃出去把人给打发了。她敢打赌,母上大人是替严肃放着程明宇。梁青青不得不说母上大人是绝对的人精,替严肃守得严严实实的。梁青青再次怀疑其实严肃才是她妈的生的。
严肃接到指令,屁颠屁颠跑出去“接待”客人,关上房门前还不忘嘱咐梁青青,“一会儿吃完妈煮的面就睡觉,要是敢出来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梁青青二话不说直接飞了个枕头过去,要不是严肃动作够快,一定被正面击中。
严肃走后,梁青青翻了个身。程明宇这个时候来看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和程辉的事情有关,或者只是关心她而已,严肃应该会有分寸,一会儿问他好了。想着想着梁青青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程明宇看到严肃的时候眼睛一亮,笑容谦和地说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严肃不冷不热地说:“我和青青的关系难道不应该住在一起么?倒是程先生,怎么知道青青住在这里。”
“我去警局找青青,但是他们告诉我她休假了。我不放心她,所以就来她家看看。至于地址,我承认我有派人查过。警局的人不告诉我,我有很担心她,所以……”程明宇的解释滴水不漏,态度有谦和有礼,“如果造成你们的困扰,我可以道歉,但请相信我没有恶意。”
“青青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想比程明宇,严肃的态度可以算不客气。
程明宇也没有生气,将手里的补品水果放下后说:“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既然知道青青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程明宇踏出梁家前,严肃问道:“令尊的事想必你清楚吧,如果有任何的线索,请麻烦联系我们。”
程明宇温和地回答:“我知道了。”
宋君倩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瞧见客厅就只有严肃一个人,把面给他后说道:“你给梁青青端进去。”
严肃接过面好奇地问:“妈,你都不问问程明宇是什么人么?”
宋君倩擦了擦手说:“不重要的人问了也记不住,赶紧让梁青青吃了,凉了她又该嫌弃了。”
“妈,您说的话当真是金玉良言啊。”严肃狗腿的拍马屁。
宋君倩很受用地挥挥手,“裱起来就不用了,随便记在心上就成。”
当然,严肃的确紧紧牢记在心了,谁让他从一开始就看人程明宇不顺眼呢。
梁青青这次发烧和妊娠毒血病没有过大的关系,原来仅仅是因为感冒引起的发烧。奇怪的是梁青青自己的感冒看起来严重,顶多这几天里咳了几声,但某人的感冒却来势汹汹,不仅发烧还咳嗽流涕严重。
那个某人自然是和梁青青有过亲密接触,差点意乱情迷的严肃了。
看到严肃扯了纸巾擤鼻涕的模样,梁青青也不好表现的过于幸灾乐祸,不过挤兑消遣是必须的,她假装惊讶地说:“严大少也会感冒啊,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
严肃打了个喷嚏,哀怨地望着梁青青说:“就算我百毒不侵,也敌不过一种叫梁青青的病毒。”
梁青青脸一红,凶巴巴地吼道:“你才从头到脚都是病菌呢。”
严肃嘴巴贱贱的,“你看我不过被你亲了一下就脆弱成这样,你这种病毒我怕会攻心啊。”
“你妹!”
如果不是有一次宋君倩路过看到梁青青过肩摔严肃,并从此勒令她停止对严肃的虐待,她一定要把严肃摔个十次才解气。
严肃无辜地摊手表示,“我说了很多遍了,我只有弟弟,而且你……”
梁青青亮出水果刀,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说下去试试看?”
严肃小媳妇样的低头嘟哝,“明明生病的时候那么可爱,对人家又是撒娇又是勾引的,现在病好了就能不认账了。”
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梁青青专心削手中的水果。
严肃又嘀咕,“当时可可爱了,还一遍遍的要我说喜欢她,害羞的样子也可爱的要命。难道全部都是病菌的原因么?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要多久才能见到第二次啊。”
梁青青被严肃烦的忍无可忍,涨红了脸吼道:“闭嘴!你说够了没有!”
严肃得意地朝她笑,“老婆,你现在脸红是因为发烧还是害羞?”
特么的!她就知道不能给小白脸颜色,他开起染坊来能把全世界都给染黑了!
就在和严肃斗气拌嘴之时,梁青青接到了温晨打来的电话,温晨的声音意外的低沉,让梁青青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听她说:“老大,程辉死了。”
梁青青看了一眼严肃,发现他的脸色相当难看。挂上电话,梁青青还没摆出审问的架势,严肃就说:“我见过程辉。”
“什么时候?”梁青青震惊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死之前。我……
严肃话还没说完,梁家外就有人敲门。此时宋君倩和梁文都不在家,梁青青大着肚子不方便,只好严肃去开。
待门被打开,只见齐刚一行人对严肃说道:“严肃,现在怀疑你谋杀中国籍男子程辉,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梁青青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严肃你!”
严肃没有分辩,淡淡地望了梁青青一眼说:“恐怕是证据确凿,容不得我狡辩了。”
梁青青咬唇问:“你真的……”
严肃撇过脸不去看她,平静地回答:“是。”
梁青青手脚一阵冰冷,她在问严肃是不是真的杀了程辉,而严肃回答的是正等于他承认了!梁青青觉得天旋地转,随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