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香的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针灸才过了一半日子。木卉这些时候都呆在银銮殿内,只盼着时间过得快点。这偌大的皇宫,敌人躲在暗处,也不知道什么会下手,这样的感觉最是煎熬。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前方会有一处悬崖,而你却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踏出去,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好在有钟离白在身旁,木卉才稍稍感觉宽心。
午膳时间,钟离白照例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在忙些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留下初三和二九在宫中保护她。
“你们也一起来吃吧。”木卉对站在一旁的初三和二九说道。
她还真不习惯古代吃饭的时候如此等级分明,并且有人在一旁看着你吃饭,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夫人,属下不饿。”二九婉言谢绝:他还没这个胆子和主子一同用膳。
“哎,那我也不吃了,等你们饿了我们再一起吃。”木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夫人,你就别为难属下了,您毕竟是主子,哪有下人和主子一起吃饭的?”二九苦着脸道:虽然他知道木卉没什么架子,可是这毕竟是在皇宫,该有的规矩是不能忘的。
“哪里来的规矩,婆婆妈妈的,不就吃个饭嘛,这么多的菜,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哦。”木卉蹙眉,愁云满面嘀咕道:“难道说,你们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
“这怎么可能,夫人,你真好。”初三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木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还顺带拉着二九一同坐下:“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二九别推辞了。”
“这才对嘛,饭就是要大家一起吃。”木卉脸上挂起笑容,笑眯眯的给二人拿酒。
二九还有些拘束,但是初三却很是自来熟,说着些有趣的话题,没多会饭桌上的气氛便热闹起来,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到最后,二九也放开了:
“夫人,好酒量,二九佩服。”
“嘿嘿,要不是下午还要给南宫香针灸,我能陪你喝到晚上。喂,初三,你也太没出息了吧,才三壶就倒?”
另一边,初三头搁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他小子,不胜酒力,不能喝酒。”二九解释道:“夫人,属下还要保护您的安危,不能再喝了。”
“那好吧。”木卉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自言自语道:“真是无聊啊。”
“夫人是想主子了么。”二九利索的将初三抬到一旁,微笑着问道。
“谁想他了。”木卉翻了个白眼:“他不在正好,不然我喝酒又要叽叽歪歪了,哼,烦得很,最近正好清闲,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当然,我不在意,他忙什么也没有必要和我汇报,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许是借着酒意,木卉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数落起钟离白,听的二九那是个郁闷:嘴里说不在意主子,心里却是在意的不得了!女人啊,真是口是心非。
“不与你说了,我去睡一觉,起来再去治疗南宫香。”木卉打了个酒隔,今早起来太早熬药,此刻喝了酒倒是有些乏了。
二九护送木卉回房,正想帮醉成一滩泥的初三搬回房时,钟离白走了进来。
“主子。”二九连忙行礼,心中有些心虚:主子不是说晚上才回来么,怎么这么早?
钟离白点点头,扫了下饭桌的情况,淡漠的说道:“你们喝酒了。”
“属下该死。”二九连忙跪下,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喝酒,这可是大大的卸职。
“不关你的事情,是卉儿强迫的吧。她人呢?”钟离白说。
“夫人在房间休息。”二九心中松了口气:主子似乎没有发火。
钟离白点点头,正欲离去,二九有些踌躇的开口:“主子,夫人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哦?”
“刚刚一直在说的关于主子的事情。”二九如实回答。
钟离白眉毛一挑,眼里目光一掠:“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说罢,大步迈向后庭,嘴角闪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二九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貌似主子心情不错?不仅没有责怪他们二人喝酒,还让他们休息?看来他这多嘴真是多在点子上了。
恩,跟着夫人有肉吃!二九心底默默的下了个决定。
屋内,木卉睡的正熟,连钟离白打开房门都没有察觉。钟离白屛退伺候的宫女,放轻步子走进床榻,床榻上,木卉正浅浅的呼吸着,白皙的小脸上面有些红晕,唇如点樱,身上飘着酒香,三千黑丝散落在床榻,分外的诱人。
钟离白坐在床边,伸手帮木卉理了理发丝,他的小娘子连睡觉都这么可爱。钟离白不自觉的便弯起唇角,笑的宠溺万分。
木卉这一觉睡得舒适无比,迷迷糊糊中想到还要替南宫香针灸,不由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还未等她下床,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臂,一个用力又将她勾回床榻。
“钟、钟离白!你这么在这里!”等木卉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对,他怎么和自己睡在一块!
自从上次被钟离白装醉骗了一次,木卉之后说什么也不给他机会,二人如此亲密相处还是头一遭。
“娘子,再睡会。”钟离白半睁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睡眼朦胧的,说不出来的性L感撩人。他不给木卉拒绝的机会,长臂一手,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木卉一时间有些心跳加速,脸顿时便红了:“你放开我,我还要替南宫香针灸。”
“娘子,不用管那个麻烦的女人了。”钟离白蹙眉,显得很不悦。
“不管她,我们怎么回去。”木卉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说,娘子很希望回去?那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钟离白扬起声调,显得十分愉悦。
“乱说什么啊!”木卉转了个身,想要和钟离白说清楚,没想到二人的距离这么近,几乎鼻子对鼻子。她脸更红了,连忙撇开。
“不治好南宫香,我们怎么回去。就算回去,我又没说和你一起。”
“不和我和谁。”一听这话,钟离白蹙眉,手抚上木卉的脸颊,迫使她面对面正视:“娘子,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不要乱喊,我又不是你的娘子。”木卉嘟嘴,不悦道。
“我说是就是,这辈子,我钟锦就你一个娘子!”钟离白说罢,俯身便吻上木卉的红唇,辗转反复,让木卉无从躲避,直到她面红耳赤,呼吸困难。
“娘子要是再记不住为夫的话,那为夫便一直吻到娘子记住。”钟离白舔了舔嘴唇,眼眸有些深邃。
钟离白的心,她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就像是一个疙瘩,堵在心中怎么也化解不了,但是自从听到钟离白上次那番话,木卉决定也要正视二人之间的阻碍,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想通了这一点,木卉不由得弯起嘴角:
“我记住了,相公。”
“你、刚刚说什么……”钟离白吃惊的长大眼眸,貌似这还是时隔一年,木卉第一次开口这么叫他,心底突然便涌上喜悦:这是不是代表,卉儿她终于对他敞开心胸了!
“没听见算了,好了我要起来去治疗南宫香了。”木卉趁钟离白愣神,一下子从他怀中溜了出来,去到屏风那边穿起外衫:哈,钟离白刚刚那个吃惊的样子,真是有趣!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
木卉顿时觉得心情舒爽。
“啊……你。”木卉正换着衣服,突然身子凌空腾起,钟离白竟然是将她抱到桌子上,也不管摔碎了一地的茶杯:
“卉儿,你刚刚喊我什么?”他额头抵着木卉的额头,漆黑的眼眸中蕴藏着惊喜,闪亮亮的,让人心动。
“你放我下来了……”木卉下意识的环住钟离白的脖子,别扭的撇开脸。
“再说一遍。”钟离白放柔了声音,像是哄小孩一样,慢悠悠的哄到。
这声相公,他可是等了许久,木卉刚刚那一喊,喊的他心底一片柔软。
看着这样孩子气的钟离白,带着期盼又小心翼翼的目光,让木卉心中一软:“相公,我喊相公。你不是吗?”
回答木卉的是一个更加深久的吻,钟离白忘情的吮吸着木卉的唇瓣,似乎要将心中的喜悦尽数表达出去,手滑入木卉的后背,徘徊在腰际。这个吻越来越热烈,将木卉刚刚穿好的衣衫,弄得凌乱不堪。
钟离白的黑眸一片深邃,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浴火。
“等等,我还要……恩,还要治疗……南宫香。”木卉心底一阵阵的快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双手伸进钟离白发丝,断断续续道。
“都说了,不要管那个女人了。”钟离白哪里肯停下,大手一扯,木卉的衣衫便滑到腰际,胸前突然一凉,让木卉惊呼一声。
天呐,这还是白天,还是在桌上!钟离白他该不会要在这里就……想到这个,木卉脸便一片绯红,恩,在桌上还是第一次,这个想法让她的心跳的飞快。
“离白……”
“喊我相公。”钟离白不满,让木卉惊呼一声。
“相公,那个,你等下,我还有事。”木卉欲哭无泪,早知道钟离白这么激动,就不要喊他相公了,看他这架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看来南宫香针灸只能等等了,反正现在也只需要一个时辰便能搞定。
想到这里,木卉认命的道:“还是去床上吧。”在这里真让人羞涩。
“为夫喜欢这样。”钟离白坏笑的抬起头,擒住那张红唇,羞得木卉满脸通红:
“那你快点。我还要针灸。”
“娘子这是不相信为夫的体力。”钟离白边说着。
“啊……”木卉猛地收紧手臂,紧紧搂住钟离白的脖子。
两人同时身体一怔,钟离白正欲让木卉尝尝他的体力,木门此刻被拍的‘咚咚——’直响。
“……主子,北羲皇在大殿。”门外,玉四哭丧着脸,颤颤巍巍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