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卉又在这个竹屋疗养了十几天左右,伤也好的七七八八。钟离白除了每天会来送饭外,其余时间都是坐在竹屋前的小溪边吹着玉笛。这个竹屋建在山谷里,四面环山,位置偏僻,从外面很难发现。
除了钟离白还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似乎是钟离白的随从,每天寸步不离的护在他周围。貌似天天的饭菜就是黑衣人准备的。黑衣人手艺不错,至少木卉觉得比她在乐正府吃的要好多了,她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睡觉,这十几天里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原本面黄肌瘦的肌肤,也开始白皙水润起来。
说起乐正府,听钟离白说因为即墨公子逃脱了,炎帝也降罪到了流州城,乐正辰傲被贬了官职流放,家中女眷都被降为奴仆,男子则被充军。
木卉听后心里着实难过了好久,毕竟乐正芊也算是来这个世界,唯一对她好的人。可是她现在被全国通缉,自身难保,更别说去救乐正芊了。
中午,钟离白照例端着饭菜推开了门。要不是钟离白之前嫁祸于她,使她成为众矢之,木卉很可能会觉得他真是个不错的人,仪表堂堂又风度翩翩的。
但是人心隔肚皮,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即便钟离白现在对她有多和善,木卉心里也是警惕堤防的。
如今木卉的伤也好了,也行走自如,她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钟离白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这样每天猜想,都快被折磨疯了。
“说吧,你究竟为什么救了我?有什么目的?”
钟离白弯了弯嘴角:“终于憋不住了,我还以为你还要过个十天再问。”
木卉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这样,闷坏闷坏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你不是要玉珏吗,说实话,这两块玉珏都在我手里。反正对我也没有什么用,我对盘古宝藏没什么兴趣。”钟离白慢悠悠从腰间掏出两块玉珏在木卉眼前晃了晃。
木卉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抓,却被钟离白躲开,他收进袖中继续道:“想要?”
笑眼弯弯,满是诱惑。
玉珏果然在他手里,有了玉珏她就能回家了啊!木卉按压住心里的激动,脑子里还是很清醒,钟离白这家伙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白白给她。
“什么条件?”
“和卉儿姑娘说话就是省事,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玉珏自然会给你。”
“什么事?”她一不会武功,二又不认识什么人,能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钟离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既然卉儿姑娘你身体也无大碍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吧。”
翌日。
黑衣随从牵了两匹马过来,和钟离白各上一匹,木卉呆在中间愣了愣,心中坐了个比较后,走到黑衣随从面前,满脸堆笑:“那个,大侠,不介意带我一程吧。”
比起钟离白那个皮笑肉不笑腹黑的家伙,木卉宁愿和这个冷冰冰蒙着面的随从在一起,至少他做的饭好吃。木卉心中也想过了,眼下也只有先答应钟离白了,反正玉玦在他那里,况且现在她可是‘即墨公子’、朝廷重犯,天下之大还真无去处。
墨衣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钟离白,见后者示意点了点头,这才将木卉接上马,坐在了后头。木卉也是第一次骑马,她有些害怕的死死拽着墨衣的后背。
墨衣转头,挑眉,一脸不悦。木卉只能讪讪的收手: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三人两马沿着山路晃晃悠悠的朝着山谷的出口前进。等出了谷口,木卉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流州城与奉天城交接的荒山山底,而这山谷的入口在悬崖最底下,入口处是一片湖泊,若不是下到悬崖,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山谷,更别提那座竹屋了。
谷口的湖泊停着一只小船,墨衣将马牵了上去,钟离白和木卉也坐了上去。水路虽有些湍急,但是墨衣将船行驶的十分平稳,四周依山傍水的,空气十分清新。成群结队的鸟儿在半空中盘旋,水里的鱼儿嬉戏欢快的游着。
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山清水秀的风光了,在现代都市里可到处都是尾气污水的,木卉感慨万分。
见木卉十分雀跃的样子,钟离白勾了勾唇,便闭上眼睛养神。
“大侠,我们只是要去哪里啊?”木卉有些无聊,她朝墨衣搭话道。
墨衣提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又专心致志的划着船。
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木卉撇撇嘴,她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墨衣:为什么他一天到晚的都蒙着面,难道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还是有什么怪癖?……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木卉继续搭话道:
“大侠,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大侠,你热吗?这大太阳的,怎么还蒙着面。”
“大侠,我……”
………………
“墨衣不爱讲话,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钟离白闭着眼睛,悠悠开口。
“没什么。”木卉泱泱:潜意识里她就是不想和钟离白讲话,因为钟离白总有办法让她气结郁闷。
“哦~我本来想告诉你我们去……”钟离白顿了顿,住了口。
瞧瞧、瞧瞧!钟离白就是喜欢这样,闷坏!
木卉翻了个白眼:“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她干脆也闭上眼睛,晒着太阳,随着小船的颠簸,居然产生了阵阵睡意。
钟离白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打着瞌睡的木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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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岸,三人又骑马前进,依旧是木卉、墨衣同骑一匹,钟离白独自骑一匹。天色渐晚,前面隐约出现一个村子,钟离白决定先在此借宿一晚。
在钟离白走进村子前,木卉拉住他,面色担忧问道:“你不是说全国上下都在通缉我吗,我进去前,要不要先易个容?”
“不用,‘即墨公子’是个女人天下皆知,卉儿姑娘你一袭男装怕什么。况且你的脸……”钟离白仔细盯着木卉看了看,说了句让木卉再次气结的话:“看上去像个男人,没有人会认得你的。”
他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木卉为了方便行走,确实是一身男人装束,可是她的脸到底哪里像男人了!!!!容貌是每个女人都很在意的问题好不好!
木卉对着钟离白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疾步超过他朝前走去。
墨衣却是有些困惑,他在后面不解的问钟离白:“公子,卉儿姑娘即使男扮女装,但是面孔还是十分像女人,恐怕会被经验老道之人识破。”
“放心,这里地处偏僻,消息流传到这里起码还要十天。”钟离白坏笑道。
村口木牌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妙子村’。天还未全黑,村里还有些村民在忙着农活,见来了三个陌生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好奇的打量着。
“你们是何人?”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近问道。
“姑娘你好,在下途径此地,天色渐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钟离白十分彬彬有礼的问道,他本就长得十分英俊,一时间小姑娘看的有些面红。
“你等等,我去问问村长。”说罢,一溜烟的跑掉了。不到半刻,小姑娘又溜了回来:
“三位公子,村长请你们过去。”
带路的姑娘叫青槐,圆圆的脸蛋带点婴儿肥,为人很是热情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钟离白讲着话。这也让三人初步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妙子村是流州城和奉天城之间的一个小村庄,这里背靠大山,村民主要以耕种纺织为生。全村大约百来口人,地处偏僻,已经很久没有陌生人来了。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青槐好奇的问道。
“我们三人是从流州城来的,要去奉天城。”钟离白答道。
“奉天城呀!你们明天沿着村后的小路出去,拐两个弯便能见一条大路,顺着大路走两个时辰,就能到奉天城的主要道路上去了。”青槐很是积极指路。
“真是多谢姑娘了。”钟离白笑的妖孽万分,又让青槐红了脸。
“到了。”青槐带着三人走到一处大宅,大宅门口是一扇漆红的镶金大门,十分气派,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天此刻已经完全黑了,大门前点着两盏大红灯笼,幽幽发着光。这与周边低矮的瓦房显得是格格不入。
漆红的大门,大红的灯笼,在这偏远山村里,怎么看怎么怪异,木卉隐约觉得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