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铭在听完顾哲翰打的算盘后心里面踏实了不少,毕竟两人从小在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下长大,早已造就了狼一般的心性。商场如战场,他们自然对凡事都多了份谨慎和缜密,尤其是在做最终决定的那一刻,必须要将所有的细节和可能性考虑周全,就怕万一一个不小心,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无法翻身。
顾哲翰将两个人的咖啡蓄满,示意秦子铭一起坐到沙发上,别将神经绷的过于紧张,这让本来有些郁闷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秦子铭坐定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说,哲翰,董事长的身体还不错吧?我要是没记错,他的生日可快到了。”
顾哲翰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说道:“还不错,他这几年倒是注重起养生来了,好像有点看淡世事的感觉,对公司的很多事情不愿意太操心或者插手太多,只要大的原则和方向把控在他的手里就行。至于老爷子的生日,你记得倒没错,还有一个来月,不过,我还没想好给他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看着顾哲翰佯装出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秦子铭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听我家老头子说,现在对于你,董事长还有几件心事,你知道吗?”
“哦?是吗,这我倒不太清楚。”顾哲翰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但也有了十足的好奇。
秦子铭估计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不足为奇,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董事长的心事其实并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了,光在我家老头子面前就念叨了好几次。首先呢,董事长希望你能尽快的融入到鹏程,撇弃之前那种对所有都不在乎的玩乐心态,把心思真正用在经营鹏程上,这样其实也就是希望你尽快的能接手鹏程,给予鹏程更好的发展,他好逐步退居二线,安排好后面的生活,放心的去享福。其次呢,董事长希望你能找一个家境雄厚的富家千金,这样也算是给鹏程找了一个颇为有利的后盾支持,像之前安排你和陈秀儿相亲,就是属于这种情况。毕竟强强联手后,给予鹏程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样也就能给你增加些更重的筹码,镇一镇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最后呢,我想这个也是董事长心里最挂念的事情吧,他希望你真正能和邵姨他们母子和睦的相处,就像一家子那样,心里不要再有什么芥蒂,共同经营鹏程。所以我觉得生日礼物什么的,确实都只是形式而已,你要是能把这几件心事了了,也就算是给董事长最好的礼物了。”
听到邵姨这两个字时,顾哲翰的眉宇间明显的皱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头,说道:“这几件心事他还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我以前的那些玩玩乐乐,你是最了解原因的,所以我不想再提。但鹏程集团现在内部的竞争却是我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我一直不太理解,我大伯那一派做事情都这么离谱了,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采取些有力行动,而是听之任之。他们这颗毒瘤越长越大,再不摘恐怕会让整个集团元气大伤,所以我只能迎着风浪硬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接手鹏程,让它往良性发展,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我们在明,捣鬼的人在暗,有些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抓住把柄的,所以我必须保证一旦出击就要有必胜的把握。”
顾哲翰顿了顿,继续说:“找个富家千金?很多啊,可是我不想做利益的牺牲品,他们动不动就给我塞个女孩子,就想一直勉强我,我不是动物唉,我有情感的好不好?所以,这个再说吧。”
秦子铭和顾哲翰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顾哲翰的个性,董事长安排的相亲非富即贵,对于利益的伙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顾哲翰天性叛逆,最不喜欢别人强迫他接受他不喜欢的事物,更何况是相伴一生的爱人。不过听到这,秦子铭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便笑着问顾哲翰:“哎,我说,你是不是对那个文卓雅动了心啊?我看你屁颠屁颠的去人家的公司,可真是把身段放的挺低,城东的项目你提出和老付他们合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想创造点机会啊?”
顾哲翰对于秦子铭的话没有否认,只是笑笑,秦子铭了然于心,但想到文卓雅的家世,不免有些担心:“你这次最好考虑清楚,文卓雅本身条件是不错,可她的出身和家庭肯定会是一个巨大的绊脚石,依董事长做事的风格在这件事情上肯定不会松口。再说,和她在一起,对于你而言,只能是在鹏城这个漩涡中竞争中减分而不是加分,所以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你最好别陷的太深。”
面对秦子铭的担忧,顾哲翰不以为然:“我只是对文卓雅感兴趣,可没说非她不娶,你呀,不用杞人忧天,我看秦叔可等着抱孙子呢。”
秦子铭扔过去一个靠枕,说:“别扯远了,那你和邵姨之间的事情怎么处理?”
一提到邵姨,顾哲翰立马神情严肃,完全变了一张脸,他压低着声音,说:
“哼,恐怕我还没有办法让自己能平心静气的和他们在一起,邵姨这个人,势力奸诈,薄情寡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贤妻良母。”
秦子铭对于顾哲翰的态度着实有些无奈,每次一提到邵姨,顾哲翰都是这样一副极为不屑的态度,秦子铭想到自己家的老爷子还让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多劝劝顾哲翰,便说道:“邵姨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在顾伯母过世以后一直在照顾你们的起居,也算是把你一手带大,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非要抱着这么仇视的态度,一家人能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嘛!”
顾哲翰显然不赞同秦子铭的话,他摆摆手说:“她把我带大,这份恩情我是记着的,只不过她真正的用心就不好说了。我母亲过世的时候,她还年轻,为了能进这个顾家的豪门,自然什么事情都迁就忍让,如果那个时候她不尽心照顾我,恐怕老爷子早就把她轰出门去了。但自从顾哲源慢慢的长大,她的改变可不是一星半点,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才是继承顾家的真正人选吧。再说,我母亲过世不久,她就不记名分匆匆来到顾家,难道这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