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弘象是极为享受她的这种慌乱,冷嘲道:“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心兰大姑姑,竟然也有花容失色的一天。”
心兰心中悲愤,做为皇帝身边的红人,除了皇帝,她早已多年未向人低过头,可如今,她再骄傲再要强也不得不低头。
“殿下,这些年是心兰做错了,看在心兰也为殿下做事多年的份上,请殿下饶了心兰罢,从此以后……从此以后心兰再不为六爷做事,只望殿下能放过心兰这一回。”她哭着跪伏在床上,以最低末的姿态向他求着饶,心中的屈辱感几乎将她淹没。
“晚了。”慕容子弘轻轻勾起她的下颌,很是怜惜地说道,“瞧你,哭什么,跟了我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不,不……”心兰甩开他的手,又缩回角落,眼中都是抗拒。
慕容子弘俊脸一沉,眸中阴霾愈甚,“怎么,到现在你还想为老六守节?”
他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他会在意你这身子?你以为他会愿意纳你为侧妃?别做梦了,你忘了他刚才是怎么对待你的?我告诉你,有洛书颜在,你就别想有得到他的一天!”
洛书颜,洛书颜……
心兰眼中的惊慌渐渐变成一种怨恨,没错,若不是因为洛书颜,慕容子渊又怎会如此对她。
她飞快地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咬牙奋力往床外扑去,一下便重重摔倒在地上。
地面坚。硬而冰冷,疼得她眼泪生生震了出来,她顾不得膝盖与手心的疼痛,跌跌撞撞向着那扇门跑去。
“你以为,你跑得掉么?”身后,是犹如鬼魅般的声音。
她顾不得去管他是否追来,只知道,只要跑出去就能摆脱这个可怕的恶梦。
慕容子弘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眸中有嘲笑,有阴狠,有憎恨。
是,他憎恨。
他想不到,自己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竟然喜欢着别人,而这个别人是他的弟弟,他的对手,他的死敌。
他也想不到,自己认为对他绝对忠心的女人,竟然是别人的棋子,而他,竟象个傻子一样被这个女人耍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耻辱,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她的逃跑在他眼里很可笑,他下了决心要毁掉的东西,没有人能逃得过。
之所以让她去逃,给她以希望,不过是象猫捉老鼠一般,享受那个追与逃的乐趣。
她玩了他那么多年,他难道不应该拿点回来么。
再差一点,就可以逃出这间屋子,心兰欣喜地把抓门把手,就在指尖刚刚触及之时,身后一股大力传来,下一刻,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往后飞了出去。
“我说过,你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
“你可以选择自尽,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但你就甘心这样成全他们?”慕容子弘浑身散发戾气,眸光狠厉,“当初你为了向我表示忠诚,不惜主动让我在你身上种下同心蛊,我死,你活不成,你死,我同样活不成,但这不是让你用来自尽的!”
心兰一笑,“你毁了我,不死还能做什么?有你陪着我死,也不枉了。”
慕容子弘冷声道:“你这样就是死得其所了?你为老六付出那么多,老六是怎么对待你的?你死了,他们不会足惜,你与我同归于尽留下他与洛书颜两人无牵无绊两相恩爱,你觉得值得么?”
心兰心中一动,咬牙不作声。
“我对人对事从来恩怨分明,你该清楚从了我不会吃亏。”慕容子弘松开她的下鄂,“我没老六那么无情,虽然现在不能给你名分,但之前对你许下诺言不会有变,他日我若登了帝位,我必立你为妃。”
“做你的妃?”心兰摇了摇头想去忽略后脑的疼痛,看着他露出一丝讽意,“殿下,你以为我会在乎么?”
“你敢不在乎!”慕容子弘眼眸一眯,抓住她双手的掌顿时用力,“不要妄想老六会心疼你,你难道就甘愿将自己的付出成为流水,把自己应得的一切拱手让成洛书颜?当然不能,你至少应该让她也得不到。”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到底想怎样?”心兰警惕地望着慕容子弘。
她虽对慕容子渊失望,但到底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更何况当年若是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她,若是要让她对他不利,她还做不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维护着他。”慕容子弘唇边闪过嗜冷,“你放心,我暂时还不想要他的命,不过,若是心爱的女人死了……他应该会很不好受罢。”
“你,你想让洛书颜死?”心兰一惊。
“不好么?”慕容子弘冷笑着反问,“别告诉我,你不想。”
洛书颜死与不死,与他无甚关系,他的目的不是在洛书颜身上,但现在,她最好能够死。
想么?心兰沉默不语。
洛书颜如果死了,她与慕容子渊能不能回到最初?答案未知。
但她希望洛书颜死么?
一想到之前在鲤鱼池边的情景,她心里杀意渐起。
也罢,既然慕容子弘愿意出手,她还担心什么。
“你想怎么做?”心兰不再犹豫,仰起头问道。
“这个不急,稍后你自然会知道。”慕容子弘清冷一笑,大手在她胸前一抓,肚兜立时被扯去。
“这个不行。”心兰羞愤欲死,咬牙道,“要杀洛书颜我可以帮你,但这件事绝对不行。”
“行不行……由不得你说了算。”慕容子弘眸光骤冷,单手将她亵裤除去,“这是你欠我的,现在就要偿还!”
被小心地放到床上,书颜没有放开环在慕容子渊脖颈上的手,看着他阴鹜的眸,她朝他微微一笑,“还在生气?”
“为何这般看我?”她,“说话。”
“知道么,我有想你,想你快要想疯了。”
她于是满脸惊诧地看着他,引得他更为自得地笑。
“每天等你睡着的时候,我便偷偷地溜进来,伏在你的床头看你睡觉的样子,有时候还偷偷摸你的脸,你睡觉一点都不安分,经常把被子踢掉,我还得不时替你盖好被子,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再离去,这些,你都不知道罢。”
从未见过他如此笑,象个捡到宝的孩子,那般得意,那般开心,她却鼻子酸得说不出话来。
偷偷地,溜进来……
堂堂皇子要见自己的女人,竟然要用偷偷与溜这种方式,书颜心中突然象是被什么堵住了,不知是悲是喜,不知该骂他不守信用还是怎样,总之眼泪比她的反应更先一步迷蒙了视线。
“傻瓜,我就说你是个傻瓜。”亲吻之中。
“别动。”灵动的指被他擒在掌中,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眸中尽是压抑与克制。
“别急,你的身体还未恢复,等好了再做。”
什么叫别急。
“才不要跟你做。”
她愤然用手肘去撞他,踢他,他也不躲,生生地受了这些。
她一开始气他不躲,到后来使出的力气便越来越小,最后再也下不了手。
心疼的还是她。
“为什么不躲?”她背着他闷闷地问。
“躲了你不是更生气?”他笑,将她搂紧了些,“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她突然转过身,将整个身子嵌入他的胸膛里,默默不作声。
他便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刚才的事,真的与心兰无关。”书颜还是想对他说清楚,不想他对心兰有所误解,“是我突然感觉头晕,一时站立不住才跌下去的。”
慕容子渊却冷哼一声,“当我没长眼睛是么?我明明见她对你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