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八点半进门刷卡，傍晚五点半下班刷卡。
莫凉的工作时间很固定，鲜少有需要加班的时候。她算得上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大厦里最常见的小白领。
“早上好。”“早。”
她笑着和电梯里的人打着招呼，又一天开始了。
狭小的空间里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左右几个还是同一层楼的同事，莫凉尽可能往后面靠了靠，缩小身体让出一些空间来。
“叮咚。”握在手心的手机响了一声，她艰难地把手机举起来，划开了屏幕。
是那位相亲对象的微信。
“早上好。”
“早。”她如往常一样回答着，顺势翻了翻今天早上的朋友圈，眼光就这样落在界面顶上作为背景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张朴灿烈的照片，素颜的样子随意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衬衫，顶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摆着酷脸的自拍照，莫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人是谁啊？”
听到这声音的莫凉心里一惊，不自然地把手机放了下去，尴尬地转过头来。
是隔壁部门的男同事。
“你男朋友？”那人笑着问她。
“啊……哦……”莫凉有些紧张，又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是明星吗？好像会被笑话的样子。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女孩，还追星？还把明星的照片做成背景？
这一整个电梯里的人，都会笑话的吧。
她尴尬地移开了眼神，再不能拖延时间的时候，厚着脸皮‘嗯’了一声。
这一声应下，索性男同事也不认识，笑呵呵地说着你男友挺帅的话，说得莫凉的脸一阵燥热，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
大概这一天都会后悔，说朴灿烈是她男友的话。
是啊，在这片位于中国大陆某城市中心的开发园区，这栋位于园区中心的大厦里，绝大多数从事科技和软件行业的企业员工，对于他们来说，EXO朴灿烈是谁？
一个韩流小明星？
别开玩笑了。
莫凉深吸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一头扎进了工作。再也没有她这样的人了，一把年纪在这个职业圈子里生活着，却像个花痴一样崇拜韩流团体的人。
“阿凉。”
“嗯？”
“在想什么呢。”副总笑着开着玩笑说，“和小男友闹别扭了？”
“没有。”莫凉也笑着，根本也没有多么亲密的人，哪里能闹什么别扭。
“今天区长和科技局、财政局的人要来公司，大概十点半到，你和我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儿你安排接待工作。”
“好。”莫凉把手中的资料放进抽屉，整理了身上的西装和筒裙，尽量拾掇出职业的微笑来。
是啊，这就是她的工作，一部分负责项目申报，一部分负责行政，每天跑这个局那个局，和各种大佬融通关系。
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厚脸皮的功夫，送礼，陪酒，陪唱陪赌，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或者，在他们所有的同事看来，她本就这样容易，傻兮兮的什么都没关系吧。
好像，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的人，有多么不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