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翰不由得去拍拍她的头。
回到租的屋子后,王依贝去洗澡,陈子翰在外面将之前还未收拾好的地方收拾出来。这一室一厅的屋子,因为在学校外面,所以有些贵了,但环境不错,他检查了一下,冰箱洗衣机什么的家电都能够使用,想着贵一点也没有什么,只要住得满意。
王依贝洗完澡之后,披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到陈子翰面前,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好看不,我新买的衣服。”
陈子翰又叹了一下,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用帕子擦着她的头发,担心她的头发一直湿着以后会头疼。他的动作很轻,她却还在那里狐疑,“是不是不好看?我是挺不会买衣服的……”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王依贝不乐意了,那不等同于她穿啥都一个样,还没有开始发脾气,陈子翰已经抓着她的手让她别动,他还没有擦干她的头发。
擦好了头发,陈子翰让她乖乖的坐着,他去将切好的西瓜端出来,放到她的面前。
王依贝看着新鲜的西瓜,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拿起一块小的就不顾形象的啃起来了,她吃了一块,才又拿起一块喂他,“你也吃。”
“难得,还记得我。”陈子翰无比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让王依贝十分的懊恼。
吃过西瓜后,王依贝将头放在他的膝盖上,一起看着电视,而她只要睁着眼睛就能看着他的脸。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如此的真实,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此刻她在他的怀里,能听到他坚定的心跳声,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让她满足。
她的小手摸在他的脸上,痒痒的,他不由得伸手去抓住,低下头看她。她闪着长长的睫毛,也睁大眼睛看着他。
电视里传出的声音似乎已经全然消失了,他只看到她蒲扇似的长长睫毛下的水汪汪大眼,好似里面包含着千言万语,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原本只是兴即而起的一个浅吻,可当唇瓣相碰的那一瞬间,他又舍不得离开了,于是浅吻变成缠绵的长吻,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而他的气息已经全乱,手不受控制的从她衣服上滑落进去。
屋子里开了空调,他的手温度低于人体,她只感到肌肤一阵冰凉,将她从某个世界突然唤醒。
“别。”她眉头紧锁,手也从他的脖子上取下。
陈子翰也被她这一声叫唤惊住,手立即取出,呆呆的看她。
她低着头,轻轻的说,“不要。”
她此刻竟然觉得愧疚,她知道不少同学和学长学姐出来租房子,虽然说是为了过二人世界,但大家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她之前也想过,在心里反复的纠结了一通,得出的结论是不要,即使现在大学生同居做那事儿很正常,她还是不要,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她不要和别人一样,这一点她很坚持。
而让她彻底坚持的是,她陪过一个学姐去医院做人流,做的无痛人流,那学姐给男友打过电话,可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来,在学姐进手术室前,王依贝看见她眼角有眼泪滑过,而当手术结束后,学姐做的第一件事是看手机,没有短信,没有来电,那个男人连关心都没有一句,还没有出医院,学姐就大哭了一场,那一刻,王依贝觉得学姐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她不想有一天,自己也变得那么可怜,去流掉一个未知的生命。
陈子翰自然懂她的意思,只是去摸她的头,安抚她此刻如受惊小白兔的心,“早点睡,你明天还要接着训练。”
她点点头,只是还是低着头。
晚上的时候,他们是睡在一起,一个睡左边,一个睡右边。她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感到有人在为她盖着被子,和小时候母亲给自己盖被子的动作很像,盖好之后,会将杯子角压一压。
在王依贝军训期间,陈子翰并未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而是选择给几个公司写程序代码,这样在时间方面比较自由。他会准备好了水,去操场等着他们这个连休息,这个时候王依贝就会跑过来喝水。太阳很大,她的皮肤有些被晒伤,脖子冒出一些红色的细小东西,见她跑过来,陈子翰会将水递过去,然后将痱子粉拿出来,为她又在脖子上擦一层。之前擦好的痱子粉被汗水侵湿得差不多了,他真怕会引起感染。
王依贝想多呆一会儿,但这肯定不行,于是嘟着嘴,“汪浅语说你把我宠坏了,以后没有人会要我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陈子翰用额头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再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别整天胡思乱想,”他看一下那边她们连的情况,“快过去,你们教官在向这边看了。”
王依贝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他,这才跑回那边,陈子翰一直看着她归队后,自己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