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期末了,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对,汪浅语便将她拖去上自习,并且不准她开小差,万一挂科会很麻烦,王依贝也知道这个道理,暂时将陈子翰喝那些麻烦事都摆到一边去。只是偶尔想起,她总会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以前明明对她那么好那么好。会记住她所有的喜好,会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现在他竟然会凶他,会因为那么多无关的人而将她放到一边去,过去他明明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啊?到底哪里出错了?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又无助。
考试结束后,王依贝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汪浅语见她收拾东西,不由得提醒,“你有没有通知陈子翰?”
王依贝停下了动作,“你以为他会在乎吗?”
汪浅语倒吸一口气,“我送你去外面坐车。”
一起拖着行李,听着行李箱滚动的声响,王依贝不由得感叹的笑了起来,“那些重色轻友的女人都有病,还是朋友最可靠。”
“少给我贴金了。”汪浅语摇摇头,“还有你也少给我胡思乱想。”
“遵命。”
她拖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车,对着汪浅语做再见的动作。找到了座位后,才一坐下,身边便也坐下了人,她转过身去看,是一个陌生的男生,应该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突然之间,她就想哭。过去每一次她要回家,他都会来送自己,无论多忙,一定会将自己送到长途汽车站,每次在公交车上,她和他的手都会捏在一起,紧紧的,好像永远都舍不得放开。明明她只是回个家而已,可心情却是永远的分离似的。
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将手机拿出来,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电话,却忍住了给他打去电话。她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昨天还是前天,他们又在吵架,为的是什么她都忘记了,好像又是很小很小的事。
握紧手机的手慢慢松开,拿出耳机连上,头歪着一个人听歌。
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么多陌生的人,再也没有人为她提着行李去汽车上占着座位,她也不再有那生离死别似的的情绪了,每次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都会忍不住哭出来,而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他的背影,为何还是忍不住想哭?
两个多小时的车途,她情绪不佳,上车没有多久,便去要了一个袋子,一路上她不停的呕吐着,眼泪鼻涕也不住的流着。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位母女,女人正告诉怀中的女儿,让她过年的时候去找爸爸要压岁钱,让女儿嘴甜一点也喊爸爸现在的妻子叫阿姨,那个小女孩很可爱,点着头。女人一直摸着女儿的头,后来又笑笑对女儿说如果那个阿姨不给压岁钱就算了,反正妈妈自己也有钱。
没有什么小三情妇的诅咒,也没有教导女儿不认父亲和父亲现在的女人,可王依贝听着眼泪又更多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将胃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能不停的干呕着。
车终于到站了,她等着别人都下车了,才提着那袋污秽物下车,脚刚踏到地。王博超就跑了过来,见女儿眼角还有泪痕不由得着急,“这是怎么了?”边询问着边同众人一起去拿行李。
王依贝解释着自己只是晕车,让他别担心。她去找垃圾箱,将手中的东西扔进去,转过身时,看到父亲正弯着身子去将她的行李箱取出来,她看着父亲弯着背的样子,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她咬咬唇,不由得暗自骂了一句:什么狗屁的男朋友,只有父亲这一个男人才会对自己全心全意。
她只不过提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便早早的在车站等着,等了好几班车才等到人,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见到她晕车,又是各种嘘寒问暖。
因为她回来了,母亲早早的买好菜,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她人不舒服,根本吃不下,只想休息,可见着母亲辛辛苦苦做好的饭菜,还是逼着自己吃下了一碗饭,还不停的夸奖母亲手艺越来越好了,在学校时就想念母亲做的饭。方怡微自然是被她夸得满脸笑容。
吃过饭后,她才回房间好好休息。在她回来之前,母亲早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子,也将她的房间全都收拾了一遍。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最好什么梦都不要有,她也不去想念谁。
陈子翰在工作之余给王依贝打电话,手机根本打不通,他也只以为是她手机没有电还来不及充,结果连续两天都没有打通她的手机。周末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来到王依贝的学校。他从校门走进她寝室这段路,不时会有拉着行李箱路过的学生,滚动摩擦的声响不绝于耳。
没有打通王依贝的手机,他在女生寝室下面等了很久,才碰到了王依贝的一个室友出来。王依贝的这个室友是来自外省,没有买到考试完当天的票,拖了几天才离开,这个时候出来正好看到陈子翰。
陈子翰见对方行李那么多,便上前去帮忙提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