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豹的世仇
38736900000024

第24章 暗夜遇袭

在花豹的地穴中,凯米和它的儿子杰西仍然坚强地活着。

凯米也多次尝试过要带着儿子逃生,但每一次都被花豹卡拉轻而易举地抓回地穴。卡拉就像长着千万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它们都无法逃出花豹卡拉的监视。

卡拉的四只豹崽和它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穴里。每天凯米睁开眼睛看到四只豹崽时,它仿佛看到了四只未来对狒狒家族大开杀戒的成年花豹,恨不得一只只地掐死它们。由于处于花豹卡拉的控制之下,尽管凯米十分厌恶这几只小豹崽,它也不敢去对这些小豹崽进行报复。

一天天地,四只小豹崽和小狒狒杰西在一起慢慢地长大。

可能是因为小狒狒杰西实在太孤单了,找不到玩耍的伙伴。一有空,杰西就会钻进扭在一起的四只小豹崽中间,和它们一起又滚又爬。每当凯米看到这种场景时,会立刻把杰西抱走。可一旦凯米稍不留神或是睡着的时候,杰西又会和小豹崽们玩耍在一起,好似它们是它的兄弟姐妹。

或许,在杰西幼小的心灵深处,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杰西才出生不久,而现在,它有三个月大了。在杰西的意识中,它死去的亲妹妹杰西卡已经模糊不清,而是完完全全地把四只小豹崽视作自己的同胞。

杰西和四只小豹崽嬉戏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玩得很舒畅,让花豹卡拉不禁想起它和它的狒狒弟弟一起度过的童年时光。

要是杰克是它的亲弟弟就好了,有时,卡拉也会这么想。每当这时,卡拉甚至宁愿自己是一只它向来憎恶的狒狒,这样,它就可以是杰克的姐姐,就不会逼杰克去做它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卡拉不过是想想而已,转眼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打消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它的狒狒弟弟杰克的亲情。

卡拉从未忘记,狒狒家族是花豹家族不共戴天的世仇。

杰瑞德站在猴面包树上,借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向远方眺望,根本没有发现杰克的身影。看来,杰克不在狒狒家族的领地上。等到洁白的月亮爬上猴面包树时,杰克依旧没有回来。

杰克去了哪里呢?

杰瑞德不知道。虽然杰克重新成为猴面包树上的狒狒家族的一员,但杰瑞德并不清楚杰克的所思所想,它的这个儿子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杰瑞德想不清楚,它和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之间,为什么总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说不定,杰克明天就会回来;说不定,杰克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朦朦胧胧的月色带来了睡意,杰瑞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

月光下的猴面包树上,老老少少的狒狒们沉浸在静谧的梦乡里。

忽然,杰瑞德耳边好似响起了簌簌的声音。

杰瑞德警觉地睁开眼睛。

在杰瑞德的四周,它的儿孙们都还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长期安逸的生活使它们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杰瑞德仔仔细细地向四周看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许,是它自己过于小心谨慎了,杰瑞德摇摇头,重新合上眼睛。

灰黑色的云朵从天际飘过,遮蔽了皎洁的月光,大地黯淡了下来。

四周十分安静,隔着明净的空气,只听见蟋蟀的鸣唱,鸮鸟扑翅的声音,以及远处土狼一阵阵怪诞的叫声,没有任何异常。

杰瑞德终于沉入梦境。

在梦境里,杰瑞德嗅到了一种它似曾相识的味道。

是它的儿子杰夫?是它的副手霍尔?是它的女儿叶塔?是它的妻子丽塔?好似都不像。这似乎是一种存留于杰瑞德遥远的记忆中的味道,但它怎么都想不起这是属于谁的气味。无论如何,这应当是一种属于杰瑞德狒狒家族的气味。

这其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气味……是一种带着血腥的气味,是属于食肉兽的气味。

是花豹!

杰瑞德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它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正沿着猴面包树的枝杈,向它扑来,那对在黑夜中泛着寒光的犬牙正噬向它的喉咙!

杰瑞德翻身在树杈上借势一滚,从树杈之间的间隙扑向下面的一层树杈。尽管杰瑞德已经过了生命中的黄金时期,但壮年时代长期与花豹对抗的经历,将它的身体练就得极为敏捷。

“呜噜——呜噜——”,杰瑞德发出一阵阵吼声。四年来,猴面包树上第一次在黑夜里响起了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