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怎么回事?都在玩她吗?怎么可以这样!
瞳瞳见她不出声,两只小手便张开来,要她抱……
“就你这一身,还要妈妈抱呢?”覃婉也是哭笑不得,叫来保姆,准备给瞳瞳洗澡。
可瞳瞳却不依不饶地朝妈妈举着小手臂,还挪动着小屁……股,哼哼着要往妈妈这边靠,如果再不把他抱住的话,他的小屁……股马上就会压在那一堆蛋糕残余物上了……
“臭儿子!”她终是笑出了声来,也不管他是否一身狼藉,马上抱在怀里,重重在他脸上亲,顺便把他脸上的蛋糕也全吃进了嘴里,蓝莓蛋糕的滋味,混着天然的奶香,真是甜到了心里……
嘟嘟见瞳瞳这么受宠,自然也不甘示弱,胖胖的小身爬到妈妈身上来,母子三人滚成一堆,瞳瞳还举着小手,将那些惨不忍睹的蛋糕往妈妈和嘟嘟嘴里塞,嘟嘟不懂得嫌弃,妈妈也不会嫌弃,剩下的蛋糕居然被三人如此蚕食得干干净净……
望着这一幕,覃婉也只有宠溺地笑的份了……
待终于把这兄弟俩洗干净,覃婉也该出门了,盛装打扮的她,就像城堡里尊贵的夫人……
“念宝,看我这一套怎么样?”她穿着中式的礼服,将东方韵味演绎得可谓完美。
童一念惊叹,“妈,我可不敢跟你一块儿出去了!不是存心让我找自卑吗?”
“去!就会逗我开心!”话虽这么说,覃婉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她看了看时间,等着人来接。
而童一念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她一看号码,是北京打来的……她赶紧起身,偷偷去一边接,要知道,她来法国之前,还接了任务的,这会儿是来查收任务了吗?
“喂,陆伯伯……”她轻声叫道,回头看了看覃婉是否有注意她。
“嗯!是我!念念,我交给你的事怎么样了?那个法国佬安东尼这两天有没有来找她?”陆老在那边问。
“啊……”童一念左右为难啊,陆老和覃婉她都不想得罪……“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啊……”
“你这小孩!怎么可以不清楚呢?我都怎么对你说的啊?这可关系到我们全家的幸福生活!你难道想叫一个法国佬爸爸?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孤独终老?”陆老在那边一叠声地说着。
童一念想了想,觉得陆老说得也有道理,虽然说覃婉的幸福该由她自己做主,但是,从她内心角度来说,她还是希望覃婉能和陆老重修旧好,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从陆老现在的行为来看,是真的很在乎覃婉的……
好吧,她决定将陆向北的旧业发扬光大……当卧底……
“陆伯伯,听说妈妈今晚要去安东尼那儿参加宴会,对了,听说安东尼先生是个爵士哦,有一座自己的城堡……”她也是到法国来才得知陆老的竞争对手居然如此强大……
陆老哼了一声,“爵士有什么了不起?城堡?他一个城堡里有多少兵?让她回来!还当将军夫人呢!”
她不出声了,要怎么告诉陆伯伯,恋爱又不是打仗,要兵干什么……再说了,要不要提醒一下陆伯伯注意国际和平和中法两国友谊?
“念念!你得阻止!要么,就跟你一起去!我说你们哦,最好早点回来算了!回北京来!我好不容易盼着她回国了,结果怎么又回去了呢?”陆老叫苦不迭。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陆老居然在那边也听见了,催道,“念念!洋鬼子来了吧?还不快去!”
童一念只好跑了过去,抢在覃婉之前开门,来人果然是安东尼……
安东尼还认得她,知道她是依念曾经的老板,而她也早已知晓安东尼的身份,所以再次相见,并不陌生。
而安东尼竟然邀请她一起去,因为杰西也会在宴会上出现,这下,不用童一念费神了,跟着覃婉顺理成章……
只是,她怎么觉得有点内疚呢?怎么说安东尼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她这么做,好像过河拆桥……
不过,如今桥也拆了,她想打退堂鼓也没有桥可退了……
全程陪同覃婉,并将她安全带回,是她今晚的任务……
不知道,陆向北如果知道她在帮着他爸算计她妈,会有什么想法?
想到这一点,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和陆老以及覃婉的关系,倒是真的一直都比陆向北好……
不知道陆向北对他母亲的感情归宿是作何期盼的,她决定八卦一下,问问他。
从宴会回来,再洗完澡卸完妆什么的,就已经很晚了,应该是中国的傍晚,正是给陆向北打电话的时候,她播了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又打家里电话,也是没有人接……
她的心,无端就悬了起来,末了,又安慰自己,也许是忙着吧,他一直就是个工作狂呢……
心中不甘,又拨了几次号码后,终于放弃,还是明天再打吧……
于是她又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再躺回去,也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好不容易,她闭着眼,有了浅浅的睡意,却会莫名其貌地一阵心悸,然后再度被惊醒。
终于,在凌晨快到来的时候,她才稍稍睡得沉稳,而且有了梦。梦里却是陆向北的呼唤,“念念,念念,小念念……”
那种呼唤和平时不同,没有尾音的上扬,没有舌尖甜甜的回转,而是蒙着灰白色的虚弱和挣扎……
奇怪的是,她却只听见声音,梦里黑茫茫一片。
她不知道这种声音从何而来,只是觉得惊恐,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睡梦中,只要醒来,这样的惊恐就没有了,可是,无论她怎么睁眼都无法醒过来……
这是带孩子的她很少有的现象,自从有了嘟嘟和瞳瞳,她的睡眠是很警醒的……
直到最后,嘟嘟和瞳瞳也同时发出一阵哭喊,划破暗黑的黎明,她才算醒了过来,坐起来和闻声赶来的覃婉一起,把两个宝宝抱起来,她发现自己,全身冷汗……
梦里的恐惧再度袭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管它什么时差,现在她只想听见他的声音,很想很想!所以,她给他打电话,然而,还是关机的状态,家里照样没人接……
这样的慌张持续了一日,却又不敢和覃婉说,又怕他在执行任务,也不敢贸然打电话骚……扰他,只是自己惶惶的,到了后来,实在憋不住,就给小杜打了电话。
那时,已是北京时间午夜,小杜从睡梦中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对童一念有问必答。
“小杜,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最近局里工作忙吗?有什么大案吗?”她问。
小杜想也没想,闭着眼睛就答,“还好了……”
她一颗心稍稍松弛,暗想,是自己多心了,这时候这么晚了,也许陆向北已经在家里睡觉,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于是道,“那你明天上班见到陆局,让他给我打电话……”
“陆局?陆局去海地了呀……”小杜迷迷糊糊地回答,刚答完就猛然清醒了,“啊?你不知道?”
海地……
她刚刚平复的心,再一次如同火焰在炙烤,那是担忧和气愤交织的结果。他怎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无论什么事情都用瞒的?蛮得了一时蛮得了一世吗?他们不是说好的吗?再无秘密,彼此坦诚!难道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她连那样的苦都吃过,她还怕什么?
可是,再多的埋怨都比不过心里的担忧,她猛然想起机场送别时他眼里那一丝她捉摸不透的阴郁,难道海地之行有危险?难怪他不和她商量就把她送来法国,还亲手给她收拾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