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在家翻箱倒柜找了二十五块钱。
翌日天还没亮,林艳就起床了。林桃要上早自习,林艳做了早饭,早饭期间都没说什么。林艳家也穷,几十块钱白送人这事她做不出来,可是也不会平白占人便宜。
沈辰的衣服没干,林艳就拿着在柴火上烤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干透。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林艳看看外面天已经微微亮,就把手帕包着的钱递给沈辰:“钱是借给你的,玉我给你留着。”
沈辰看了林艳一眼,把手帕接过来装进口袋。
“再见!”
他转身朝着远处走去,步伐凛冽。沈辰的背包是丢了,破布卷了卷藏着那把古剑,握在手里。
林艳看他走出视线,才回去。她把那块玉石拿出来,又看到了那个红点,心里奇异,这是什么意思?
家里没钱了,她只能到处折腾着找钱,这块玉质地很好,她没舍得拿出去卖。山上的人家,房子是呈梯形往下,她家住在山顶。
既然已经打算好倒卖古董,那林艳就立刻开始行动。
她不懂市场,根据以往经验,先从年代远的开始搜。上次来家里玩的小女孩说村头那家捡了个铜盆,她就来了兴趣。那家人也姓林,林家媳妇会裁缝,这冬天也快到了,她也得给妹妹准备棉衣,就拿着针线布料去了。
林家嫂子挺年轻的一个人,二十多岁,待人倒是亲切。林艳这个人吧,如果是想要打交道的人,那就话说的很甜。
太阳出来,晒的人暖洋洋的,林艳坐在林家嫂子的屋檐下裁剪旧衣服。
“桃子长的快,衣服做大点,明年还能穿。”
林嫂子教林艳:“梅子年纪还小,回头能捡桃子的旧衣服穿,旧衣服拆洗下就行。你看这几块布头缝在一起,花样也好看。”
几块拆下来的破布头,被她这么一摆弄,还真挺好看。林艳笑着说:“嫂子真贤惠,什么都懂,聪明能干,林哥娶你真有福气。”
林嫂子就笑:“看你的嘴,什么都说。”
林艳就笑,她坐着缝衣服,随口说道:“咱这边的河里经常有人捞到铜器?河里还有那东西?捡到好挺好的,拿回家就能用。”
她刚刚进院子的时候,手心那股凉意忽然出现了。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有个喂鸡的盆,脏兮兮的沾满泥垢。院子东头有个饮牛槽,石头做的。
林嫂子啧了一声:“脏,谁会用那个东西啊,晦气。就你哥爱捣鼓那些玩意,骂了几次也不听,村里的旁人摸到都直接扔了,都嫌不吉利。”
林艳抬眼看她,充满好奇:“怎么不吉利了?不是好事吗?”
林嫂子敲她脑袋一下:“小孩子懂什么,那种东西谁会往家里拿?都是那种地方出来的,阴气重。”
林艳一直看那个脏兮兮的喂鸡盆隐约有个淡黄色的点,比起沈辰那块玉第一眼看到的亮点,差太远,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别的东西都没有那个点,只有那个脏兮兮的鸡盆有。
这都第二次了,林艳不得不留个心眼。喂鸡盆比一般的碗要大一点,太脏,看不出什么材质。不深,浅浅的往外撇,有点像现在的盘子,可是又多了三条腿。
“你这喂鸡盆样式好奇怪?是盘子?”
林艳随口问了一句,笑道:“碗沿浅,小鸡吃食能够着,挺好的。”
说到这个,林嫂子就来了气,絮叨:“你哥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碗。回来就在墙角扔,这不,我妈给逮了只鸡,才挖出来当鸡盆。”
林艳觉得能看到里面的点这件事有些奇怪,如果能确认是怎么回事,倒也好了:“你家还有没有了?打春我也想买几只小鸡喂着,碗太深,喝水怕淹死。瓷盘又太贵,我敢用,我妈肯定要打我。”
林嫂子笑了,“婶子脾气没那么坏,你都大姑娘了她舍得打。”走过去直接拎了那脏兮兮的盘子过来,扔在脚边:“就这一个,你要了拎走,我本来就打算扔了。”
盘子扔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是铜。
人家送给她,林艳倒是不好意思了:“你家鸡用什么吃?我这多不好意思,上来讨东西来了。”
“客气什么,你拿走正好,我也省得扔了。我家这几只鸡都大了,这个碗不碗盆不盆的东西盛东西太少,还有三条腿,老被鸡蹬翻。”
林艳仔细看,确实有个很淡很淡的黄点,那个点是这个鸡盆内部透出来的,表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东西很脏,散发着酸臭。不管这次是不是看走眼,她得证实下自己看到的黄点到底是什么。
林艳说:“要不我给你掏点钱?总不能白拿啊。”
林嫂子笑了起来,倒是十分爽朗:“哎呦,艳子这是有钱了?一个破鸡盆还给钱?看上就拿走,嫂子是那小气人?那来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