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夜
我站成相思树
伸长的枝丫在空中
努力的张着
迎接从未接过的手
——题记
初识阿艺是两年前的今夜。
阿虹来看我,要我去认识一下她做空姐的好友——阿艺,一个冰清玉洁的纤纤女孩。
于是,我走进阿艺21岁生日party。
阿艺比我早2年参加工作,可肩上去披一帘流溢青春气息的长发,我总喜欢在听阿艺低语童年趣事和幻梦时,把她好看的长发编成数根辫子后又搞个乱糟糟。
一天快下班时,刚飞完航班的阿艺来电话,说那本向我借的书已经看完,让我去取。我刚放下电话,就来了老同学邀去溜旱冰,玩得发疯。晚上回宿舍,意外地发现阿艺捧着书站在门外。
“对不起,我……”突然间,我发现阿艺眼睛红红的,“我……送你回去”愧疚中,我慌乱得有些词不达意。
“不敢劳驾。”阿艺冷冷冰冰地。
那晚下着雨,点点滴滴砸在走廊和水泥路上,砸在一些不经心的地方,仿佛要洗去所有的浮尘,还万物以洁净。
那夜,我第一次把阿艺送到空姐楼……
自此,我俩开始相依相恋。我为阿艺写了许多自以为很美很感人的诗。那时,沉醉的我总想,阿艺后面有一个加强排的男孩在妒羡我。
后来才知道,太多浪漫的我,对感情原来很脆弱,往往会厚美丽的时刻,把最美好的东西残忍地撕裂给别人看。
阿艺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有次我去阿艺的宿舍替她取衣服,无意中发现阿艺过去写的日记。
万没想到,阿艺曾经深深爱过一个不回家的人……顿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所有虚荣和得意,以及浪漫的憧憬,刹时化为灰烬。
我依旧默默地有空就去医院陪阿艺,只是笑容不再,当阿艺发觉我的笑容消失而迷惑时,我已经进化到冷酷。
阿艺病愈出院那天,压抑失落多日的我终于责问她为什么欺骗我……
就这样,阿艺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后来,给我寄来一张明信片:“纯洁,不仅仅是白纸,距离也是许才是一种忧伤的美……
分手的日子过得疲惫而孤苦。
一个飘雨黄昏,在街头见一陌生女孩把双手缩进衣袖与男友告别的情景,我蓦然强烈地想起阿艺。
忘不了那个冬夜阿艺调皮可爱地双手缩进袖子,在我面前边晃动边放作无所谓的问:
“如果有一天分开了,你会忘记我吗?”
“会的,分手了还婆婆妈妈的干嘛?”我逗阿艺,没想到阿艺泪水顿作倾盆雨……
春去秋来,岁月挤走了一些可笑的稚气和虚无的风雅,带给自己成熟与真实。跻身于都市的纷杂,历经坎坎坷坷。有过成熟,有过失落,渐渐懂得爱原来是找一个可以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
一天,阿虹来看我,谈起阿艺,说,“阿艺与你分手那天,来找我哭了一整夜。说长这么大,还没人象你这般说她欺骗……这一年多,阿艺一直未再谈男朋友……”
那一夜,我失眠了。辗转反侧至天明。
生日蛋糕上插着23支蜡烛。
今夜,阿艺会不会来?阿虹说阿艺今晚乘回这个城市的航班。
托阿虹带去的那束野菊花和磁带,阿艺看到没有?磁带里录有我和阿艺都熟悉的英文歌曲《橡树上扎根黄飘带》。
歌里有个美丽的故事:有个人在出狱前,很想知道妻子是否还能原谅他,是否还爱他。于是写了一封信,说如果她欢迎他回家,就在家乡小镇中心的橡树上扎一根黄飘带。出狱那天他回到家乡小镇,惊喜地发现,那棵橡树上不是扎了一根黄彩带,而是满树的黄彩带在飘拂召唤……
今晚,面前的生日蜡烛不知能否为阿艺点燃?愧疚的我只有忐忑的等待。
远处正飘来那首《涛声依旧》: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