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物质的世界生存想要摆脱物质的牵绊确实非常困难。但是在我看来,物质是为肉体服务的,而肉体又是为精神服务的,精神是为了繁衍更多的精神而服务的,更多的精神就是为造物主、万物的主宰——自然服务的。精神是一个看不见却客观存在的,精神可以说就是人的灵魂,而人的灵魂是什么?好像找不出一个十分恰当的词汇来解释或者形容它。
打个比方,当你在深度睡眠了以后,那就意味着你的灵休眠了,随之你的肉体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就像尸体那样,对周围的世界毫无知觉。人死了,灵魂去了它所在空间,而肉体只是一堆物质,与水土这样的物质相同,没有了灵性的知觉。假设说,植物人尽管活着,但与死人无异,但从人道的角度上来看,他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一个重病人而已。植物人(vegetative being)除保留了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其意识和包括对自己存在的等一切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的活动。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我认为其实这类现象属于人的主灵已离开肉体,《抱朴子?地真》中说:“欲得通神,宜水火水形分,形分则自见其身中之三魂七魄。” 也就是说,指挥肉体意识的三魂之一主魂(驻天灵盖)离开之后,人就相当于植物人了,而身上的其余二魂继续存在,指挥着人体的神经枢纽。这与人死亡是有本质区别的,人死亡科学上一般称之为脑死亡,而实际上是灵魂已死,也就是三魂全离开了肉体,肉体只能是一堆没有任何知觉的物质了。脑死亡是什么概念呢?人死之后,脑体这个物质本身还在,那么到底是什么死亡了呢?当然这个若再继续探讨下去,有被指为迷信的可能。我之所以提出这些个人的浅见,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人而言,精神是大于物质的,灵魂就是精神,而精神健康人也就健康,精神死了,人也就等于死了。对人而言,精神与肉体是无法分离的,相反,肉体若死了,灵魂在人的空间失去了载体,也只能离开。
我在这里提出的是“空间对立论”,即:人的生命本质是灵魂,而灵魂到了地球这个空间就必须借助肉体这个载体才能存在。灵是活在精神世界的,而支撑肉体的魂则必须活在物质世界,所以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具有现实和浪漫的双重性格。而现实与浪漫却是对立的,在人所在的空间里,现实要比浪漫受用得多。但是,人的肉体由灵、魂、魄(魄是魂的七个分离体)三个生命体组成的。而肉体总是要死亡的,中国有个成语——“失魂落魄”,形容心态﹑神态失常,当人的意识,即魂魄受到惊吓或刺激之后就会出现病态。还有一个成语——“魂飞魄散”,人的肉体死后,生命离开了肉体,也就是灵离开了肉体,魂和魄随之消亡了。所以说,灵的精神空间和魂所支撑的肉体空间是对立的。为什么我们要做梦,除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外,还有一切非常神秘的不可解释的梦,而且在梦中我们常常有在现实中经历的真实体验,并且感觉是相同的。如果梦中的东西不存在,那我们为什么会产生真实的体验感呢?比如,我们在梦中梦到了伤心难过的事,肉体也会流泪;比如在梦中受伤,疼痛的感觉是逼真的;再比如,梦中获得了一笔巨款,那种兴奋的感觉是逼真的,直到醒来后还会有肉体上的失望感。尤其是,我们在梦中觉得非常有道理或者合理的事物,醒来后却觉得非常荒诞……这些都证明,梦是精神空间景象的反映,是灵所见或所经历的事,梦中的思维是灵的思维,他与魂所在的肉体的空间的现实思维是对立的。
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还能从梦中得到启发,从而获得新的发现。众所周知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就是这么被发现的。以前,化学家们只知道63种化学元素,而且这些元素之间毫无规律。1857年,年仅23岁的门捷列夫成为俄罗斯著名的彼得堡大学的副教授。他工作勤勉认真,31岁时又被聘任为化学教授,他有很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环境,处于对化学的热爱和对工作的负责,门捷列夫一直勤勤恳恳地准备讲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然而,由于元素之间毫无联系,这些化学物质性质非常多,就算连续讲上几个月可能都讲不完。而且,随着授课内容的增加,所听的人可能由于不理解而对化学的认识越来越少。但是这块领域实在是太混乱了,以致没有一点系统性可言。门捷列夫在授课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儿规律存在于这些化学物质中间吗?门捷列夫试图寻找这些元素间的规律和统一性,然而苦思良久,却仍然得不到一个圆满的答案。然而即使在梦中,他还是在继续工作,竟然还做了一个梦,一张元素周期表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各种元素犹如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各自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强烈的责任心使门捷列夫立刻从梦中清醒过来,刚才那张表还清晰地在眼前晃动。他拿起笔,在一张纸上记下那张表。他对表格进行反复验算后,发现除了一处需要加以修改外,梦中的那张表格简直是完美的。1869年,门捷列夫发表了元素周期表。在表格中,他还为许多化学元素留出了空位。后来他又继续对元素周期表进行研究,预言了三种新的化学元素:类硼、类铝和类硅。然而,门捷列夫的这些预言在当时被许多科学家当作无稽之谈。而他却十分相像周期律的科学性并认为它一定能得到证实。法国一位化学家于1875年用科学的方法发现了镓这种新元素。门捷列夫发现这种新元素其实就是类铝,是他5年前预言过的。化学元素周期律取得了第一次胜利。顿时,世界科学界轰动了,化学元素周期表和它的发明人门捷列夫立刻享誉全球。世界上的许多科学家在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的激励下,废寝忘食地工作,努力探索,试图发现新的元素。欧洲几十家有名的实验室中的众多科学家紧张地工作着,渴望获得新的发现,以进一步揭开化学物质的谜底。元素周期律成为物理和化学界的一个基本定律,对于推进现代化学和物理学的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在梦中发现的呢?
还有一些发现也是在梦中实现的。著名的物理学家波尔就是从梦中受到启发,发明了原子模型的结构。他在梦中看见自己站在太阳上,太阳上有一股细丝牢牢地拴住了周围的行星,使之绕太阳转动。他醒后,立刻联系到原子核和电子的关系就像太阳和行星的关系,太阳在中心。行星围绕中心在转动,从而,他创造了著名的“原子模型结构”。英国剑桥大学作了一层大型调查,试图分析创造性学者的工作与梦的关系。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从梦中直接或间接得到有益启示的科学家占总数的70%。梦的创造性也能使艺术家得到灵感。意大利伟大的艺术家达?芬奇有一个专门记录梦境的笔记本,上边详细记录了梦中的各种幻觉和意念。他说,他之说以在科学上有新的发现,在艺术上有所创造,其秘诀全在于此。意大利作曲家塔蒂尼在睡梦中听到了一支优美的曲子,一种奇妙的创作冲动使他从床上爬起来,拿来纸与笔记录下了那首尚未失掉的曲调。就这样,他谱成了奏鸣曲《魔鬼颤音》。当时没人知道,这首闻名世界的曲子是他在梦中完成的。无事的事实证明,梦中的创造,梦中有发现,这一切并非天方夜谭。但梦,这一切仍然是神秘莫测的。
事实上人应该是生于物质,而活于精神,而现在恰恰颠倒了,人似乎生于精神,却活于物质。这就是人不能够明白自身的本质的原因,那就是在物质主宰着的世界里,人的精神意志无法战胜物欲的诱惑,精神倒向肉体,成为肉体欲望的奴隶。等满足或未满足肉体欲望时死了的人,他的精神却没有得到健康成长,因此而夭折了。那些精神健康的人去了灵的世界,肉体归于物质了,而夭折的灵只能消失在黑暗。
所以在地球这个空间,还是要以人的存在的方式为主,人是一切事情的前提,如果没有人的话,争论末世,谈灾难等等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如人类拥有一座金山,但如果人不在跟前,那金山也就失去了价值和意义。再比如说,人可以制造出很多完美的机械或工具,但是人本身不在场,那这些再完美的东西也就如一堆烂铁,毫无用处。
为了不陷入生活的迟缓单调,人必须在意识中面对虚无。比如,人应该回忆人的起源。人曾面临被自然力量消灭的危险,而现在由人建立的世界也同样威胁着人的本质。除了走生存的道路,似乎人也别无选择,只能在物质生活的强迫之下,心甘情愿地进行生活享受,人不再去反抗这种强迫性,只能投降于那种生活的机械性,意识为了人本身的生存,也只能把自己变成机器。而人却忽略了精神,忽略了培养意识。
在当今世界,所有的因生活而交织成的各种团体和机构遍布各处,大多数的人已成为工人和职员,人在谋生中不可能完全不依赖别人,投身到一个能保护自己生活利益的团体中,或者去为别人劳动,都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有些人因所处的环境或各种对自身有利的关系因素而分享着别人的劳动果实,但有些人只能靠自己来努力使自己生存的更好一些。但是,物质是无情,只有在物质增加并充足的情况下才能使得人人都能生存,只是有些人生存质量高,有些人质量低罢了,但是一旦物质出现匮乏甚至丧失,人只能面临死亡的威胁。人作是有灵性的,有意识就有思维,当然知道单枪匹马地反对世界只能是徒劳,直到自己被现实击败时,也只能真诚地放弃反抗可能性,要么顺从,继续被奴役,要么就完蛋,结束自己。但是,当人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时,就可以与世界分离,完全不依赖别人。但是这时候,他就会坠入空虚之中,仍然成为现实的牺牲品。总之,世界的现实性是无法回避的,要想达到我们自身,唯一道路就是在现实生活中积极地活动,经历生活中的艰难,这是自己存在的前提条件。因此,我们要努力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各种力量中,而又保证不被它们同化掉。
技术化的世界改变了人的世界,这种改变有好的一方面也有不好的一方面。人通过技术实现了生产上的跃进,同时节省了时间与人力、物力等创造出更多丰富的物质,人们的生活通过技术的提升而发生变化,生活方便和丰富了。但是,技术也改变了人与人、与事物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在冷漠状况中发展着;技术使人与人之间融洽的关系相脱离,情感趋于冷淡。技术越发达,人越忙碌,越成为技术的奴隶。技术的方便快捷也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得简单化,机械化,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变得形式化、冷漠化。比如逢年过节,人们不再互相走动,而是通过打电话送上祝福,现在甚至是通过手机短信、网络聊天工具来互相拜年和问候。就连人死后的拜祭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更多的虚拟产品,比如鲜花、食品等等礼品都是用网络虚拟品来替代的。可以说,技术越发达越成熟,人情味就会越来越淡。人情方面的交往越来越少,只限于亲朋之间、领导与下属之间,而更多面对面的交往也只是一些商业性的业务交往。技术在毁灭人性,毁灭人的体质,现代人体质、差疾病多都是因为机械代替了人力而缺少锻炼所致。当然,技术使人节省时间并花费最小的努力,不浪费精力并且有条不紊地活动。技术世界的表面令人迷惑,但有异常的复杂性,它可能会给人类带来安宁的生活,但这种生活却支配着人的生命之躯以及外部的生活条件。
技术世界似乎毁掉了自然世界,生活变成了非自然的。技术在发展的过程中必然得离开自然,并且容忍一切丑陋,最终却能够使人们更努力地进入一切自然。当一切都变得可达到、可接近时,家园也就扩大了。现代人能够享受元素和阳光,在空气和光中过着一种整体和谐自然的生活,是因为人们有了新的意识。技术世界的益处不言而喻。但是,这种不言而喻在实施时却忽略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事,尽管任何事要想做到尽善尽美必须以技术为基础,但是,对很多不可被技术化的东西也面临着同化的危机,技术的绝对化对于自我本真来说是毁灭性的,人们很容易被机械化,本富有人情的人们被技术变为机器人。
我们需要通过技术来供给生活必需品,而技术只能通过学习知识来获得。但是学习知识并不一定只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也不是学习知识非要存在目的性。作为人,本质上就有一种求知欲,求知可以使得我们精神素养整体提高,情操可以得以陶冶,这是人之为人不得不思考的事。知识可以帮助人脱离野蛮,使人更加文明,可以使人们彼此之间思想及情感更为融洽。如果我们学习知识将其有没有用作为最终标准,那我们就放弃了自己。有用的知识我们只能将它视为真正知识的结果。只有真正的了解知识,才能知道知识的本质。人只有在不了解自己本质的时候,才会产生这种混乱的认识和现象。如果知识被绝对化,认为它只是在技术领域中,那么在这样的误解中就会滋长出对科学,甚至对其它知识的迷信。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个人既不能有所认知,也不能真正成为他本人。科学只能发现或探索、理解事物最初的状态是什么,科学不是万能的。
而在今天,国人普遍糟糕的精神境况并不强求有意识地为人真正的本质而斗争。我常常想,即使我们所遇到的人几乎让我们失望而又再失望,甚至是没有价值或者是无足挂齿的,但我们还是应该有自己本质的尺度:在什么程度上我们能够坚持在这个混乱的精神环境中,能意识到真正的人在什么地方,并仍然能找到引领我们不断前进的指针。
对着镜子问问自己:你到底是什么?这里要说到人的本质。什么是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就是真正的人,对于人本身来说就是真正的自己。
对很多人来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工作成为一种机械的活动,仅仅成为物质来源的一项必须要做的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还活在迷茫中,而看不清自己,无法了解自己的本质。其实我们也能在工作中搜寻这样一种意义:我们能够在工作中找到一种方向感,能够磨练人对事业专心致志的意志,能更有建设性地工作。即使我们不能逃脱失业的威胁,那么,最起码我们的本质仍然是存在的,为什么?因为我们感觉这是有意义的。人不能没有意义感,人的本质决定了意义是人活着的精神支柱。
我认为,只有当人经历了由爱情而有的性行为时,人的心智才会真正开启,智慧才能打开,这就是阴阳交合的作用。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经历,即便他或她再怎么睿智,其本质上还是迷瞪的。人类为什么在性爱中有潜在的排它性?是因为人往往会把两个人的亲密结合与彼此的整个未来结合起来。这种意识深深地扎根于人的本性中,这种本性使人在通过与异性有性爱而真正意识到了自身对这种忠诚负有义务,于是放弃多配偶的性行为是积极的,这种积极说明了爱情是自私是专一的,因为它包括了自己的整个生活。当一个人第一次背叛爱人或恋人时,出轨后的感受是恐慌的,是愧疚的,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爱人或恋人,这就说明,人是明白自己的本质的。没有严格的性行为,就没有真实自我的存在,也就不清楚自己的本质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很容易陷入一种虚妄的生活状态。
人要了解自己的本质,就应该想,我是人,我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的,我是人,所以我是伟大的。传统的中国文化教育人们要谦虚,那只是一种为人处世的一种技巧,带有谋略性的,作为一种处世策略,这种思想也并无坏处,但作为为人之原则的时候,这种思想就是有害的,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本质,换句话说,就是看不到真正的自我存在。是的,作为人都应该这样想:能在来到这世界为人,那我是伟大的,是肩负着自己使命和责任的,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就是对社会、对他人,乃至整个世界都是有贡献的。
诚人敬己,恭地敬天,这就是虔敬,也是自我存在的基础。一个人在工作中很积极专一,那是在现实中必须要求的条件,但是人类对爱情无条件地专一却是灵魂中的真理,如果没有这样的真理,人类就会变得极端地野蛮。人对欲望的追求使人对自身不够严厉,其实人要真正的了解自己或清楚自己的本质,感受到自我存在,那就需要强有力地控制意志,也就是自我约束的坚定的能力,只有强力约束自己才会走人的道路,而且,这样做是出自于自身愿意担负的责任,而不是倚靠法律和制度的力量。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高贵的人,而这个高贵的就是优秀者。这个优秀者并不单纯是公认的那些有才能的人,也不是从人类学上被确定的一些种族的典型人物,这些都不能说是高贵的人。什么是真正高贵的人?我想应该是这样一类人——他们是他们本身,与那些百般无聊,并自身感到空虚而且逃避自身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向“高贵”发动最后的进攻。这种进攻是在灵魂深处进行的,而不是在社会学和政治的领域中进行的。有一个严肃的问题,人的本能与政治上的专制主义者的本能联合起来,使得人在社会秩序中的普遍低水准。不是所有人都寻求内心的独立,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粗鄙性将与我们要追求的“高贵”发起进攻,而对高贵的追求,很可能在自己命运的现实进程中被消灭。
当人们团结在一起的时候,只剩下一点是可以确定并现实的——唯有在保持人对人的忠诚和以心换心的交流式的团结中,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使我们摆脱孤独的是真实的自我。缺乏信仰或者干脆无信仰直接导致了很多人精神上的空虚,随着这种空虚的愈加严重,又导致了价值失序和人性的虚伪,尽管他们表面看起来非常颂扬“信仰”,而且毫不怀疑自己不失“信仰”,但真相却是,那些真正具有力量的、有意义的宗教仍然是“国家主义”式的偶像崇拜。表面上很多人是道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天主教徒、犹太教徒或是穆罕默德教徒,但事实上他们所信的都并非一个单一的“神”,他们还是“拜权教”、“拜物教”、“拜新教”、“拜钱教”的信徒。因为宗教对教徒“不信他神”这“独一”性的信仰垄断,不论将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提出来,都有为敌之可能。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宗教的国家,人们还在孩子时,就被灌输以那些虚伪的崇拜,并且被强定为一种义务,“英雄主义”式的意识形态是我们在学校中所学的唯一“宗教”,即对历史书中的英雄的无限赞美,对政府所指定并宣扬的人进行高度崇拜,甚至强令性地对国旗敬礼,一个被视为普遍而永恒、具有确实性的原理,就是像崇拜“神”一样崇拜那些历史偶发事件中的事件和人物。
而真理、爱以及善良、智慧在哪里?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历史上的伟人并不是从根本上对我们有着决定意义的人,而是那些在当代“复活”了的人。他们是对我们产生相当影响力的当代的伟人,他们也许并不引人注目,但历史的真正进程却依赖于他们。可是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伟人“复活”。在一个没有伟人的时代,必然会成为小人泛滥的时代,加之在一个毫无信仰的时代,一切有害的精神气候随之复苏并蔓延,腐蚀着我们的灵魂和肉体,继而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一群举止行为疯狂的人,气味相投的人才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到不快:他们招人厌恶的表现,令人讨厌的自吹自擂,丑恶的发笑,失去尊严的悲哀,无一不亵渎着我们原本就脆弱的精神荒原,直至成为凄凉的沙漠。
了解自己本质的人在镜子审视自己时没有不感到惊慌和沮丧的,因为他在审视自己形象的时候同时会审视自己内心的缺点,这对那些雄心勃勃追求出人头地的人来说,他就对人前的自己和内心的自己相异之处尤为敏感。一个人也可以做到被承认,只要安心于本职工作,并作出成绩,为实现可能达到的目标而不断努力,成为优秀的人,并不是要作为楷模,而是作为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生存的人,这才是值得喜爱的人,也是一个高贵的人。如我上述,这种高贵是一种人的品质,而并不是人的身份。真正的高贵是无名的,它是人对自己的要求。如果人把高贵理解为一种人的特定的身份或一种特定的生活,并把自己和人们区分出来,那就等于歪曲了自己。所以说,每个人都能使自己高贵, 只要他不是彻头彻尾的弱者,就能驰骋于自己原本就有的精神斗争的战场。
如果一个人总是一味地迷信权威的话,比如说事事都听专家的话,一切都依赖于书本知识,那么他就迷失了自我,也就看不清自己的本质,同时也丧失了自己的高贵。相反,谁有真正信仰,确切地说有宗教性质的信仰,并在信仰的真诚之中坚定不移,谁就能变得高贵。只有信仰上帝的人才不会丧失自身,因为即使在失败中他也能体验到人之为人的高贵的真理,基于此,他也知道自己的本质,也就是自己是什么,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人们要求这样的高贵,我想这取决于人的传统,这个传统是人的天性中固有的,是天性的本源,人天性中就能识别一些事物的本质,天性具有最原始、最基本的审美观和基本的善恶意识,这是人类在发展中不断追求高贵的原因,因为只有变得高贵,才能感到尊严。如果用传统诠释这种东西还不够准确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意会了,他所需要的是一个词,我想,也许就是人所需要追求的真正的信仰。
有一个英雄事迹中国人民众所周知。抗美援朝期间,为打击盘踞在上甘岭的美国和韩国军队,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邱少云被选派参加潜伏部队,并担任了发起冲击后扫除障碍的爆破任务。12日上午,敌机向他所在的潜伏区进行低空扫射,并投掷燃烧弹。飞迸的燃烧液燃遍他全身。为了不暴露潜伏目标,邱少云任凭烈火烧焦身体一动不动。他的战友们几次想站起来帮助邱少云扑灭身上的火。可是邱少云和战友们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有人动一下,目标就会暴露,整个班的战士以及整个反击计划就会失败。邱少云双手深深地插进泥土里,身体紧紧地贴着地面,直到壮烈牺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整场战斗的胜利。
他们把自己看作个人,在他们的抵抗和牺牲中做出了没有命令也能做到的事,即真正在最后一刻保卫了全部战士的生命和战斗计划,这一幕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战胜的意识。这个事迹表明了通常几乎很难达到的现实性,我们首先看到了作为一个高贵的人的本质,人是什么和人能是什么,作为一个人坚定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面对毁灭,能够实现一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不属于他的,而是属于未来一代人的。
只有那些有真正信仰的人才能感到自我的存在,而信仰的力量就会在自我中产生内在的行动,这一内在的行动能推动自我的提升,同时又面对着虚无——舍生忘死,不顾一切。信仰使人的灵魂得以永生。自我就是人的灵魂本身,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它认为自己能胜任最高的东西,所以,一个知道自己是什么的人,很清楚自己的本质,并能与肉体这个自身生活在强制的紧张关系中。当面临灾难的时候,真正的人知道自己有可能会牺牲,但是他也能在牺牲中读解出自己存在的密码。如果没有这一本源,人的世界始终是碌碌无为的。有的人虽然活着,可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有的虽然死了,但他却一直活着。只是人的意识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就如所谓,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存在的未必就是能看见的。如果你想让自己真的存在,就必须守住自己。
6000年的人类传统与几十亿年的地球史比起来,仿佛是我们地球才经历了最初一秒钟。根据对遗骨的考证,人已经生活了几十万年,与这几十万年比起来,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仿佛告诉人类才经历了最初的开端。毫无疑问,对30年一代的种族来说,6000年是一个很长的时期,现在的人感到他生活在世界的末期,虽然两千年前的人也同样认为自己生活在世界末期。人类总倾向于认为,人类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自从人类与猿告别后,对地球史的认识使人们感到自己有限的生命。现在人类知道一切都摆在人的面前,每十年之间的技术发展速度仿佛是确凿无疑的证明。但是人类最终会问,整个人类史是否是地球史的短暂的插曲,人类或许会毁灭,并重新把自己的阵地让给单纯的地球史的无穷无尽的时间延续。
人们已经不再关心煤矿何时开采完毕,因为科学家说还够用近1000年;不再关心和限制使用我们所能开发的一切能量,关心的却是世界末日,一切生命将随之消失。人类设想如何抓住地球这架大机器的杠杆,以便按人的意愿采用技术手段征服世界,甚至是如何在地球毁灭时在整个无边无际的宇宙中获得自己的领地,更甚至想在适当的时候夺得造物主的特权……而当这一切始终不可能时,那么在技术达到极限后很可能只能以灾难而告终。
人口的增多会导致最终的战争,人类用技术手段最终把世界毁灭。事实上文明已被破坏过了,以致于那些曾有过高度文明的幸存者反而退回到野蛮状态,一切又得重新开始。人类的状况的独特性在于,尽管一两个洲会遭到完全的毁灭,其它的地区仍可以把历史上获得的财富保存下来,使人类在未来继续繁衍下去,但也有这样的危险,当占据整个地球的文明都毁于末日时,那么再也没有人类能够幸免于难了。
人类没有想过,我们生活秩序中特有的性质是否就不是最大的危险?是否可能发生种族的演变和非优生的选择,以致导向进一步的恶化,最终从生物学的观点来看只剩下在技术机构中劳苦的、还在尽一时之职的人?是否有可能人毁灭于他为自己的生活所创造的工具之中?在生活秩序中是否可能因人口的增多而导致每个个人的空间变得狭小,以致最后人在精神上会窒息?今天的人如何沉浸在碌碌无为中?他们如何交往?他们如何凭苦干来履行他们的职责?他们如何无信念地从事政治?如何快活地过毫无意义的生活?人赖以生存的基本的物质会不会消耗净尽,以致于当这些供给用尽时是不是会走向灭亡?文化和艺术的衰落是否是这种基础即将消亡的征兆?虽然我们在丧失时注意到我们所丧失的东西,但不久的将来将完全不再知道发生过什么,因为我们对此已经不再理解。
可是就目前的境况而言,让我感到万分沮丧,全世界的人都疯狂地追求物欲了,极尽贪婪地享受着每一天,肆意地挥霍着自然资源。他们似乎从不想未来的诸如这样的一些问题:当一切可以“拿来”的资源都被吃光用尽后,当生长粮食的田地被日益扩张的城市建筑蚕食而尽后,当延续我们的生命之水干涸枯竭后,当工厂的浓烟扼杀了最后一颗麦穗后,那么留给我们后人的将是一个朽木死灰、无法生存的废墟。而现在,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时刻警示自己:我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这意味着就后人而言,我想知道后人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一个更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那就是当我们的文化彻底沦丧并且精神彻底死亡之后,我们后人所在的世界,哪一种人将会继续生存着。
我们时代的人显然对“未来”以及“后人”这种事漠不关心,他们甚至认为考虑那些事都是愚蠢的,是多余的,甚至是可笑的。他们只想在这现世过得足够好,不管身后之事。能挖到的煤精力挖完,能用的水尽力用完,能占用的农田尽力用完……他们一定能够认识到这些问题的重要性,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现世的“幸福”。尤其是我们时代的一些官吏,无论大官还是小官,皆为政绩,皆为自己的仕途“鞠躬尽瘁”,每一个新官上任后,城市的面积就会扩大一圈,乡村的田地就会消失一片;无论大商还是小商,皆为金钱,皆为自己的财源“死而后已”,每一个商人经营后,假冒伪劣就会层出不穷,人们的生命就会朝不保夕。
我之所以会对后人感兴趣,是因为希望他们的生活有这样一种尊严和价值——它与我们从几千年中所了解的人的存在还有点连续性。我们后人的后人,就像我们看待自己的祖先一样,未来的人应该也能够把我们看成他们的祖先,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会怎么想这样一个重大而严肃的问题:“我们的祖先究竟为我们留下了什么?”这并非就肉体的意义而言,而是就人类生存的以及历史的意义而言。
由于世界的过程是不透明,是无法准确预知的,因而世界的过程将永远是可能性,而决不能变成确定性,因此,涉及渺茫的未来的一切计划和行动都是无用的,我们要在此时此地创造并珍惜我们的生活,并使之充满生机。我必须思考关键问题之所在,哪怕一切事物都面临着终结。面对模糊的未来,面对它的威胁和它的深渊,我们要从人自身找原因,保护地球自然环境,少一些矿产资源的开掘,少一些森林的砍伐,少一些城市的建设,保护好我们尽可能保护的,不要更严重地破坏自然结构。我想,2012不会是世界末日的话,只要我们还有时间的,就不放弃环保这样的计划,并真正地在每时每刻行动,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行动机会。
想象一下这世界中支离破碎的、很快被完全毁灭的人的高贵,想象一下一个完全无信仰的世界,想象这世界中的失去了自身和他们的上帝的机器式的人们,想象一下人类会死去……没有一个有力的答复会说出什么将发生,而地球上最后一批活着能够看到末日的人会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的科学只是预测到将来会发生什么或不会发生的时候,就应该停止这些无聊的工作了,科学应该只有一种任务,那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人们:注意自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