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那人又来到这儿,只是多了几人,这一次惊雪并不在这里,那几人围坐一团,品着美酒谈论着事情。
仿若这是他们的天地,可以畅所欲言,惊雪站在他们头顶了云层上,翻看着鸿黎留给她的手札,上面记录着京城的格局以及当今掌权者的所有,包括子孙臣民,政治经济格局。
看到兴致之处,却听到下面他们的谈话。
顶着一长妖娆面容的千未曜眨着桃花眼调侃道,“我说墨,你府里可比这地儿好上许多,你怎么总往这儿跑,莫不是这是藏着美娇娘,学着人家金屋藏娇么?”
一旁,冷着一张脸的卞残衍,突然勾唇的动作打破了千年不化的寒冰,语气仍有些冷,却是尽量温和了,“你还真当所有人和你一样?就算他只是一般的公子哥,就凭他那张脸皮,一回眸往他身上贴的女子都可以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外了。”
“呵,不过却是有些蹊跷,这地儿除了这梨花景致不错外,到无其他特别,若非有什么,墨也不会成天往这儿跑。”上阳淳一脸笑意地看着千未曜和卞残衍,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东篱墨放下手里的翡翠酒杯,缓缓抬起脸,那张如雕刻般的俊脸,五官分明,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镶嵌着墨玉似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这本十分迷人的景致黯然失色。
他微眯着眼眸,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倾泻而出,“你们是不是闲得慌了,若是这样,我这还有些事情,不介意交给你们处理的。”
三人瞬间黑了脸,他不介意,他们介意,还是十分非常特别介意,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一点都惹不得,他一直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哈,这个,墨,这里风景不错,梨花飘香,蓝天白云,的确不错,真是个好地方。”上阳淳笑得谄媚,生怕马屁没拍到。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偷听实在非君子所为。”东篱墨挑眉,他早就觉察到有人,却没有点破。
“你早就知道了,是么?”惊雪缓缓地从梨花深处走出了,在东篱墨开口说话时,她就从云层上跃下,潜入梨花深处。
惊雪现身,众人先是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
千未曜桃花眼一眯,忍不住笑了,“哈哈,果然是金屋藏娇啊,墨,不错啊,真真是美娇娘啊。”
“姑娘,你怎么称呼?和墨在一起多久了?”上阳淳连珠炮弹,卞残衍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他们难道没有觉察到某人正在不停地释放冷气么?
“惊雪。”惊雪淡淡答道,似乎并不介意他们这般。
东篱墨“哼哼”两声,心里却乐开了花,他骨子里是冷漠的,即使偶尔使坏,却仍是皮笑肉不笑,更不会到心底,但对这才见第二面的女子,忽然很想知道她姓甚名谁。
“惊雪,惊蛰忽闻梨花香,雪落遗香遍人间,好名字。不过,惊雪怎么会在这里?”卞残衍朝东篱墨看了一眼,他其实有些不解,如若东篱墨真的金屋藏娇,又怎会藏在这里,放眼望去,除了这片梨花林,四周荒芜得很,依他对东篱墨的了解,还不至于藏一个人在这里。
惊雪没有答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东篱墨一眼,就转向远处。
“惊雪。”东篱墨轻轻呢喃了一声,轻的只有他一人可以听见。
“惊雪是哪里人,和墨认识许久了么?”千未曜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么,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相逢即是有缘,其他的又何必在意?”
三月的梨花,胜雪绽放,一处白,一处粉,一处浅黄,放眼而望,似惊鸿仙子,蹁跹而舞,曼妙清莹。
“姑娘莫要介意,我叫东篱墨,这几人是在下的好友,并无恶意。”东篱墨忽而开口,虽然他也好奇,这女子为何会一人出现于此,却也不急于一时。
惊雪不语,只拿出一支玉笛,放置唇边,轻轻地吹奏,东篱墨见此,坐在琴前,抚上琴弦,与她合奏,清扬的乐音盘旋在花丛之中,惹得几人默然欣赏,更惹得梨花竞相绽放,香气馥郁,更有鸟儿盘旋他们头顶之上。
千未曜双眸骨碌骨碌地转动着,待他们合奏止,才开口道:“我说墨,才想你是不是金屋藏娇,竟没想到你们如此默契,折煞旁人哉。”
卞残衍收回了适才的惊讶,看着东篱墨的眼睛认真道,“不妨考虑一下。”
东篱墨直接无视二人,满头黑线,竟不知说些什么。
上阳淳挑眉看了看惊雪,略略想了会儿,便淡笑起来,貌似即将有场好戏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