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依旧快马加鞭的赶路,九黎坐在马车内,手里拿着本诗经看着,在青丘之境,她从不碰这些书,经常闭关修炼,修为是极高。
自从她遇到苏牧,似乎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他,就连看这诗经,也是因为他,因为不想和他相距甚远,至少在有一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有话可谈。
她静静地看着,那句“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轻轻念着,若她能与他这般多好。
喜鹊见她认真看着书,便不再打扰,钻到马车外,调侃着惊鸿,惊鸿越是不说话,她越是说得大声。
远方的天空,布满云彩的时候,他们就达到天祁峰的山脚,喜鹊看着天祁峰三个字,在夕阳下让人有些错觉,觉得神秘却又可怕。
“木头人,我们这就到了?”喜鹊扯了扯他的衣袖,看着那林子里的迷雾,身体有些颤抖。
九黎缓缓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手里的诗经已经放下。见马车停下,清澈的眼眸里划过迷惑,语气里全是不置信,“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了?”
惊鸿浅浅勾唇,冰冷的眸里划过冷意,“圣女,请下马车,我们到了。”
喜鹊扶着九黎,微微蹙眉,“光是着急那药材,难道就不在意我们小姐的身体吗?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们小姐,都不知道客气点。”
九黎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半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惊鸿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将马车卸下,又将马匹系在大树上,才朝森林深处走去。
喜鹊坚持,皱眉,“喂,木头人……”
可惊鸿怎会理会她,头也不回,就消失在迷林深处。
九黎轻叹着摇头,好笑的看了喜鹊一眼,开口道,“没事,我们会平安回去的。”
喜鹊一愣,看了看一脸平淡的九黎,心底发誓就算自己回不去,也一定要让小姐回去,转眼,不再担心,只剩下坚定,“小姐,我相信你。”
九黎笑笑,拉着喜鹊的手就往里走去,“我们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们没有必要担心害怕。”
其实,惊鸿并未走远,远远听到九黎自信的声音,忽然停下脚步,这么多年来,这样坚定自信的人,他以为只有自己如今的主子苏牧一人,却不曾想竟会有一女子也会如此,一直以来,他对这凤青衣的印象是极差的,总觉得她仗着自己是古邑国的圣女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嚣张、跋扈、残忍,简直就是一毒妇,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想错了。
天祁峰,自山脚下就被迷雾瘴气所笼罩,人的视线只能看到方圆三米的地方,越往里走,雾气越浓烈,
此时天色渐黑,从这迷林看去,天空都是灰蒙蒙黑漆漆的,看不到天上的星辰,彷如行走在终年不见阳光的冥界地府一般,漆黑的夜色中,让人心里发怵。
几人走了许久,终于雾气淡了些。
九黎正想提醒要小心,一名着黑衣的男子,缓缓从迷林深处走来,带起一阵雾气,扫了一眼三人,眼神就定格在九黎身上,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和欣喜,兴奋的声音响起,“青衣,许久不见,可是有想人家?”转而又看着喜鹊和惊鸿,“你们就在这里呆着,本公子要和青衣好好叙旧。”
短短几句话,惊鸿手握宝剑,喜鹊一脸防备,男子皱眉,看了看依旧淡然不动的九黎,心下一动,果然不简单,再看向她时,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因子。
喜鹊眯眼,看着这陌生男子想打自家小姐的主意,像炸毛的猫,严正以待。
九黎看都没看那黑衣男子一眼,心里寻思着这人是谁,竟然识得凤青衣,他们有何关系。
喜鹊见那男子一直盯着自家小姐不放,张牙舞爪,“坏人,不准这样看着我们小姐。”
男子闻言,转过视线,看向一旁炸毛的丫鬟,眼里闪过玩味儿,“我不看着她,难道你希望我盯着你看嘛?”
九黎眼里厉光一闪,冷冷开口,“她是我的人,离她远点。”
男子一听,大笑道,“青衣这是吃醋了?”
还不等惊鸿出手,九黎玉指一挥,一道光芒从她手心一闪,强烈的力道击向他,男子轻松躲过,若不是他有些能耐,这一击下去,他就得在床上躺上数月了。
惊鸿只是看着眼前一切,沉默不语。
黑衣男子邪魅一笑,看着略微有些生气的绝色女子,眼里划过一丝无奈,难道她当真就认不出他来吗?
九黎看了看事不关己的惊鸿,蹙了蹙眉,嘲讽的看了口,“看着同类欺负一弱女子,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莫不是你们俩是旧相好?”
“哈哈哈……小姐,你这话说得太有理了。”喜鹊乐不可支,像是十分赞同九黎的观点。
黑衣男子满头黑线,果然,这女子虽美,却惹不得,语气很是无奈,“青衣,就算我有这嗜好也该找一个阳光型的吧,冰山我可不喜欢,啧啧,可惜了这幅皮囊。”
一旁的喜鹊听着他这看似反驳却是抹黑惊鸿的话,忍不住抽动肩膀,“小姐,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九黎扶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男子究竟是何人,看他这般并不像要与她作对。
惊鸿看着他们似乎是一伙的,眉头深皱,“圣女,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等九黎回话,黑衣男子就抢着问道,“她想做何事就做何事,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九黎冷眼看着他们,淡淡一笑,“你们继续,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便带着喜鹊消失在迷林里。
黑衣男子本想出手教训惊鸿,听到九黎的话,连忙收手,对惊鸿道,“本少爷现在有事,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记住,她不是你们能欺负的。”一只手抬起,手指缓缓而动,瘴气升起,浓浓的雾气带着剧毒,涌向惊鸿。
惊鸿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他感觉到若是吸入这些瘴气,对他极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