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初雪道。
三王和九王相对良久,然后是震天大笑,手指着初雪,笑得直发抖,道:“就凭你?”
“不错!”初雪背手而立,“还是说三王爷以为夜王殿下和圣子大人有眼无珠,识人不惠?”
“凭什么?”三王轩辕瑾问道。
“就凭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如此而已!”初雪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云淡风轻,如静坐闲庭。
“哈哈哈!”一阵爆笑,然后,三王红光满面地对初雪道:“这么说,你比本王的七弟还要厉害?那你算算本王今日运势如何?”
“夜王殿下,在下自不敢与之相比,但王爷今日的运势,在下略知一二,王爷今日本不该出门,否则有血光之灾,来时虽无险,只怕回去时便未必。”初雪认真地道。
三王虽想笑,却见初雪一本正经,倒有些笑不出来了,一脸似笑非笑。九王却道:“当真?如若没有呢?”
“如若没有,明日这灵霄楼便是九王爷的了。如若在下算准了,以后这灵霄楼,还望三王和九王高抬贵手,紫灵在此,不胜感激!”初雪抱拳道。
“那你可算得出,伤本王者是何人?”三王脸色如土,阴鸷般的眼看着初雪,似初雪便是那行凶之人。
“这……”初雪装模作样地掐指算着,脸上神色不定,最后,摇了摇头,道:“王爷,此灾纯粹是无妄之灾,天降横祸,与他人无关。”
“哼,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这鬼话?”话虽如此,可三王的脸色着实也难看,都是俗人,谁又会罔顾自己的性命之忧?
“三王爷不必担忧,与性命无碍!”初雪道。楼上,已有人听了这话,循身而去。这人虽可恶,但毕竟,他是轩辕夜的亲兄,他日,她若入了他的门,轩辕夜便免不了担一个弑兄之名,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楼上的雅间内,暗影正也要离开,却被轩辕夜止住了,“不必了,她不愿本王出手,随她去!”从她说,三王无“性命之碍”,他便知了她的打算。
这一夜的月色很好,过了今晚,便是满月,月色如华,如水般弥撒下来,这时节,挂在中天,如那寒玉雕成的圆盘,透着寒意,格外亮。
奢华的马车驶进了广巷,再转过一道弯,便进了内城。轩辕瑾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照例,他已经十九,成年王子应当分府别居,实在是皇太后喜欢,至今仍然住在宫里。再走两步,便进了宫门,在这宫门外三尺远的地方,谁还敢做什么来伤害他?
咔嚓,一声脆响,车辕处裂开一道缝,赶车的是宫里的副总管,平日里跟着轩辕瑾出出进进,因车赶得好,也格外得轩辕瑾的喜欢。此刻,倒也沉着冷静,忙跳下车辕,打开帘子,道:“王爷,这车怕是用不成了。”
轩辕瑾也听到了声音,躬身面向外面,道:“怎么回事?”
“王爷请稍坐片刻,奴才已经命人去换一辆车来。”
这广巷很是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轩辕瑾此刻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前后只有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不愿意在这地方久待,便道:“不必了,就这么几步路,本王还走得动。”
说完,便要出来,脚才踏出去,落脚的那一处车厢底却啪嗒一声往下掉去,他是个低阶灵师,身形哪里就灵活了,竟是一脚踏空下去,一脚依旧在车厢上。这时空的车厢都是木质的,不知为何,断裂处的边缘很是不齐整,如利刃,就那么刺进了轩辕瑾的大腿根部,顿时,血流如注。
轩辕瑾一生,含着金勺子出生,得皇太后护庇,哪里受过这等苦,一声嘶鸣,如泣如诉,响彻整个皇城,连内城里的皇太后都听到了,待赶出来时,轩辕瑾已经在护卫们的护持下,进了宫门。接踵而来的是一大群背着药匣子的太医。
夜王府里一片静寂,轩辕夜回来后并没有休息,沐浴后便在书桌旁写字。暗影得了信息,第一时间便赶过来,将轩辕瑾受伤的前前后后说了,
“属下还在奇怪,再往前走,就进宫门了,王妃的人若是动手,惊动了宫里的那帮老怪物,属下就算出手相助,怕是也难全身而退,就在广巷的时候,就出事了,王妃莫非当真是神机妙算不成?”
轩辕夜复又执笔写字,笑道:“是不是神机妙算,待会你亲自问问不就知道了?”
“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影忙低下头,还是挠不过心里的疑惑,道:“王爷是说,王妃……”他本要说王妃要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来了……”轩辕夜放下笔,道:“让他们都退下吧!”
“是!”暗影忙起身,退出去时,心情出奇地好,府里的女主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