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本是要睡下的,终于想起至今夜王府里还有个冒充自己的人。她一身黑衣是习惯了的穿着,只是,此刻,游走在高墙屋瓦之间,颇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只是,再退回去,又有些脸上过不去,前世今生,何时做过这等丢人的事?
初雪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何处适合关押人犯,她终是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来前并没有打听一下秋菊住的地方,若是前世这般行事,怕是死了不止一百次了。她本想找个人问一下,可偌大的夜王府,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只有几处透出些亮光,另有一处院落灯火通明,但,毫无疑问,那是轩辕夜的所在。
在屋檐上窜了半天,真有点在自家庭院闲逛的感觉,雪映得夜很亮,初雪跺跺脚,正要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是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王妃既已来了,为何即刻就走?”
初雪顿时就窘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此时,里里外外,突然便出现了诸多气息,正是之前轩辕夜让撤走的暗卫。想必,大家都听到了,果然,一人走到初雪跟前,行了个大礼,“属下等见过王妃!”然后是整齐划一的行礼声。
“哼!”冷哼一声,初雪身子往下划去,眨眼间,她的人便已经到了轩辕夜的书房,扑面而来的便是暖如春的热气。
“你故意的,是不是?”初雪一转身,拳头便挥在轩辕夜的肩上,“秋菊呢?别告诉我,你把她金屋藏娇了,生怕我找到杀了她。”
门外,福伯关好门,低着头,快速地离去。这么多年了,这是头一次,他没有阻止一个女人进入轩辕夜的书房;也是头一次,他没有阻止一个擅自进入轩辕夜书房的人。
“呵呵呵!”一串好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如大提琴的奏鸣,天上地下两万年,他再见不到比她还爱吃醋的女子了,可他也是真爱极了她这般无理取闹,甘之如饴。轩辕夜捉住她的手,将她的腰身一搂,揽进怀里。她的手冰凉,让他一阵心疼,拉到嘴边呵着热气,道:“她不在此处,明日下了早朝,我带你去。”
轩辕夜沐浴后穿了一件松垮的袍子,初雪便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扒开轩辕夜的衣服,直接贴到了腰间的肌肤上,腰间一片冰凉的瞬间,轩辕夜已是全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再动。初雪只觉得手心下的肌肤蕴蓄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却阻碍不了那般丝滑的感觉。初雪环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急促的心跳声,不由得笑了,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她这般一笑,轩辕夜反而不紧张了,附和着她的笑声,手抚在她的后脑勺上,柔顺的头发从手心滑过,抚平了心头的悸动,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初雪头顶响起,带着宠溺,道:“调皮!”
万年前,与她相伴的两百多年里,她虽住在魔界,却依山旁距,与血月宫万里之遥,他每次去看她,都是以礼相守。即便他发乎情,她也能止乎礼。再世为人,她的性格变了很多,却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初雪仰起头,张着小脸道。
“没有。”轩辕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