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房子里四处游荡，最后在后花园里发现了一个游泳池，泳池里的水是绿色的，起初我以为是池底长了水藻，靠近游泳池发现水是清澈的。
我不曾遇到绿色的游泳池。四周没有人，我便脱下衣服，跳进泳池里。
水很凉快，我把泡在水里的手高高举起，置于空气，清凉感依旧存在，这种感觉让我想起薄荷，但是池水丝毫没有薄荷或者其他的味道，连原本的消毒水味道也没有，那绿色的游泳池让我非常愉快，我在水里拍起了水花。
我沿着泳池的尽头在和自己赛跑，就在我靠近池壁转身回头的瞬间，一个老女人从旁边落入水中，我的心一颤，是被吓到。
老太太朝着我大笑，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会被自己的笑声咽死，她看起来很老。
我觉得她有点可怕，往我放衣服的方向游了过去，没想到她飞快地游了过来，她的速度是违反常理的，我很害怕，但随即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梦的原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死去，顶多只是害怕。我身体颤抖地看着她，催促自己快醒过来。
“不用害怕。只是要你帮帮忙。”
“帮……什么？”
“帮我顶到半空，我想从半空中摔在水里。”
“什么！”我很讶异她对我提出的要求，但下一秒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这是我的梦，那个老太太的要求，很可能是熟睡中的我安排的情节。但那个活动需要几个人的力量，几个人把手掌叠在一起，另一个人踩在叠起来的手掌上面，众人把她推向高处，她也借那手掌的力量往空中跳，再落入水中。
“我一个人怎么做的到？”我说。
“只有你一个人，只能拜托你。”她的声音颤抖，咬字很用力，又显得漫不经心。
我什么话也没说，双手交叠，让她踩着我的手，她踩了上去，我让她用力，她说已经站上去了，又把另一条腿抬起来给我看，溅起水花。我专注着双手，也不管她的重量如何，把手往上一扬，她尖叫，我抬头，身影不见，不一会儿一个人影落了下来，我连忙躲开，看着她离水池越来越近，我以为她会重重落下来，没想到迟迟听不到落水的声音，我一抬头，看到她像个热气球一样缓缓的飘落下来，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她满身皱巴巴的皮肤，此时她好像变了个人，她的头发稀疏，牙齿掉光，皱巴巴的身体骨瘦嶙峋，她像一个冲气不足的热气球。
我想趁现在逃跑，她突然重重地落下来，像颗原子弹一样，泳池里的绿色池水溅了出来。我意识到时，池水只剩下一半，我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连忙用手捂住。
“多美的身体啊。”那个老太太突然出现在我后面，用她干枯的双手摸着我的屁股，我连忙去捂住屁股，她的手又飞快地捏住了我的胸部，暴露身体是危险而害羞的行为。
“你不要碰我。”我因为害怕而不敢去看她，我在慢慢后退。
“你呀，全身上下都是假的。”她一步步逼近。
“你在说什么。”
“你呀，其实丑陋不堪。”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的乳房开始塌陷，脸部开始融化。我哭了，我不要这样。
……
我哭着醒过来，我梦到一个巫婆，醒来的时候发现手里攒着一张黄色的卡片，卡片什么也没写，中间有一块涂层，里面的内容要用指甲刮开。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用完了就不能再用了。”巫婆的话闪进我的脑海。
我丢下那张没有字的卡片，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我因为减肥而瘦小的胸部，憔悴无神的脸色，又小又肿的眼睛。
“如果你想变漂亮的话，就来找我，把卡片上的涂层刮开，就能知道地址。记得带上你母亲的戒指。”
“为什么要带我母亲的戒指？”
“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我只能收取你最珍贵的东西。”
“那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辩解。
“每一个我遇见的人我都做足了功课，我对你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
“巫婆。”
“怪不得那么丑。”
“我只是没有化妆而已，你敢在我面前卸妆吗？”她说话的声音仍然是骄傲的，好像她也曾是个绝世美女一样。
我洗了个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用围巾包住身体出来接电话，是经纪人给我的电话，她告诉我今天的广告取消，并说我不该瞒着她去整容，她劝我退出演艺圈，说我前途一片黑暗，没有见过我这么倒霉的人。
我之所以会整容，那是因为我厌倦我的谐星光环，其实也不算什么光环，我只不过是在一个模仿比赛上积攒了一点点人气……我希望大家看到不一样的我，我想拍电影，演女一号，我想在戏里和纯情男一号在一起，和前男友男二号接吻，被富裕多金的男三号追……
我希望我是女神，但是我很丑。
2
和一个男人去吃饭，分开的时候，他用语言羞辱了我，并让我付钱。我很伤心，独自离开，没有车载我，我只能踩着不舒服的高跟鞋在大马路上打车，凛冽的风中，我拦不到车。
我觉得委屈，只能沿着马路走，我摸出那张卡片，刮开，卡片飞出一只飞蛾，翅膀的质地如巫婆的脸一样灰暗而粗糙，它在我的手指上停了一会儿，发出刺耳的声音，我鄙夷地看着它，不一会儿它飞了起来，窜入一旁的小巷，我跟着进去，那条巷子挂着一条蓝色的彩灯，像快门一样迅速地闪动，晃得我头脑晕眩。我跟着飞蛾走，那条巷子里有很多小旅馆，那条蓝色的彩灯就是通往旅馆的。
不一会儿，蓝色的彩灯消失，巷子里变暗了，地面凹凸不平，我穿着高跟鞋低着头看地面，躁动不安，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此时我才醒悟到我能在暗巷中追逐那只飞蛾，得益于这阵刺耳的嗡嗡声，我试图离开，一往回走嗡嗡声就响得更大声，几乎要把耳膜吹破，我有点生气，脑海中想起梦中巫婆丑陋的脸。
大概过了十分钟，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那雨非常特别，像针一样落在我的身上，我连忙从包里拿出折骨伞，撑伞之前我抬头看到了楼顶上站着一群看不清楚模样的人拿着个盆子，雨水似乎是从脸盆中倒出来的，我想看得清楚些，一根雨掉进我的眼中，眼球一阵酥麻。
雨开始越下越大，雨的形态从针变成了球形冰雹状，重重地砸在伞上，从伞顶滚落到地面的途中似乎变成了装着水的气球，砸在地面后喷出了一滩水。我抓着雨伞快速奔跑，高跟鞋令我的脚踝生疼。
又过了十分钟，地面开始泥泞，凹凸不平的地面积了很多的水，我能感觉到丝袜沾满了泥巴，因为我走得很快。此时，我发现除了嗡嗡声之外还多脚步声，我的目光在四周梭巡，巷子里不亮，远一些的暗处总好像躲着一个人，但当我用手机的亮光投射过去，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
我停下脚步，一滩水从旁边的水洼飞溅到我的鞋边，就像有人匆忙走过踩在水洼上把水溅到我身上一样，而我什么人也没看见。此时，包括飞蛾的嗡嗡声在内的所有的声音一瞬间消失，雨水也不再落了，四周极静谧。
我立在原地，双脚打颤。我想往回走，这时候正前方吹来一阵凉丝丝的风，那种感觉，比梦中的薄荷游泳池还要凉，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风声，我看到了巷子两旁挂满了白纸，我的心情差到极点，又觉得目的地就在前方，不想枉费折磨。
收起雨伞往前走，有点冷，我双手摩挲着两个手臂，风中飘动的白纸上写满了书法字，字是从上往下写的，像对联一样的长条，我抬头寻找白纸上的第一个字，只见白纸伸向高空，不知源头何处，我盯着那些字仔细地看，字写得气势宏伟，书写的不是草书，但那些字却突然变得很陌生，我竟然丧失了辨识那些字的能力，上面写的字我竟然一个也看不懂！
前方有一间旅馆，旅馆正门上有一盏灯，飞舞着一只飞蛾，灯的上方有一个牌匾，写着“飞蛾旅馆”四个大字，而这四个看得清楚的字我却觉得无论如何不像我所认知的字，既然不像，我又何以看出这四个字？
我走了过去，推开门，梦里的那个巫婆倒是穿着衣服，她站在在柜台后面裂开嘴对我笑，她说：“欢迎光临。”
3
柜台后面放了一堆瓶瓶罐罐，罐子里装着一些动物身体，内脏等。一旁放着一口生着火的锅，锅没有盖，里面是一些紫色的酱状物，散发着怪异的味道，看不清是什么。
“那锅里是什么，味道好奇怪。”我吸吸鼻子。
“睫毛浓汤，喝完之后会长出又长又黑的漂亮睫毛。”
我把目光从锅转向巫婆，她身后的那面镜子里印照着我扭曲的面容。我禁不住叫了出来：“啊！”
“有何大惊小怪，镜子里的人是你。”
“那个人不是我。”我连忙拿出自己的镜子，除了头发有点乱之外，倒不算是个丑女，脸颊的粉有点花掉，我又拿出粉扑补妆。
“镜子里是整容之前的，何必和她撇清关系。”
“不对。就算没有整容，我也没有这么难看。”
“你只是忘记了之前的你有多难看罢了，不愿意承认。”
“人是不断变化的。每一个时刻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倒是个无情的人，也许明天回去之后，你就要撇清你现在的样子，这样你还有必要看你现在的样子吗？”巫婆说完发出咯咯的笑声，有点像母鸡。
“这旅馆有什么特别的吗？”
“一觉睡醒，你就变成你需要的样子。当然，得完成交易才有可能。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你能给我怎样的美丽呢？”我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盒子。
“我可和市面上的整容机构不同，我能够给你心满意足的美丽。慢着，这个戒指是假的。”巫婆弯着她伸不直的手指点着我包包。
我对上了她干枯而焦躁的眼神，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进从包里，拿出那个红盒子，打开，一枚祖母绿戒指放在盒子中。我重新盖上盒子，递给她。
“嘿嘿嘿……请把红盒子里的戒指放进绿色盒子之中。”她弯着鹰爪一样的手，皱巴巴的脸看起来像是狐狸。
“有必要这样吗？”我有点生气，我的小计谋被她拆穿了，母亲的戒指原本就放在绿色盒子里，我以为把两个物体分开，她就会选择其一，而我可以留着原本装着母亲戒指的绿盒子。
“如果你后悔的话，就带着戒指回去吧。但是，我得告诉你，回去之后就不能再找我，机会只有一次。”
我只好打开绿色的盒子，把赝品和母亲的祖母绿戒指调换，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戴在手上，期许着戒指无法从手中脱出，这样我就可以放弃交易。然而戒指轻而易举地从手指脱出，我只能带回悔恨把戒指装进盒子里交给巫婆，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如果答应了就在这张纸上签字吧。”巫婆张开手，手掌上方浮出一张契约纸，她又从空中拿出一支笔。
“慢着，你说会给我一张满意的脸。你要先给我一张满意的脸，我再签字。”我说着又从巫婆手中抢回盒子，她没有料到我会抢，盒子轻而易举地回到我手中。抢回盒子的时候我碰到了她的手，非常奇怪的是，碰到她的手之后我觉得自己的手在发痒。
“麻烦的家伙！看着这面镜子，想象出你满意的样子。”
“想象？”
“镜子里的模样会随着你的想象而调整，你选完你要的样子之后，我会把你的模样变成你要的模样，注意模样一经确定，就无法更改。”
“有没有漂亮的脸蛋提供给我想象？”
“真是难缠的家伙。”巫婆不满地又变出一个相片集，相片集里集锦众多美女图，我翻着翻着就看到一张张女明星的相片。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先把眼前相片上的一对眼睛吻合在自己的脸上，如巫婆所言，想象的容貌会显露在镜子，我觉得好玩，试着想象头顶长兔耳朵，镜中的我果然长出兔耳朵。
我心里乐滋滋的，翻着相片集，看着眼花缭乱的相片，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喜欢的五官拼合在镜中，拼完之后我又仔仔细细地调整五官与脸型的组合，就像ps照片一样，我把我需要的模样小心地呈现出来，终于，镜子前显现出一张“完美”的脸蛋。
“选好了。”
“确定？选好了就不能再更改了。”
“可以了。就这个模样。”
“既然你做好了决定，那就跟我来吧。”
“可是我的身材还没有改变呢！”
“协议书里并没有包括身体。”
“协议书是你写的。来之前你就说会满足我的美丽，这不是欺诈吗？”我有点不满。
“如果你一定要修改你的身材的话，那我要收回你脸上的一处修改。”
“那睫毛可以吗？化妆的话，睫毛也很重要，你收回睫毛吧。”我想了想，睫毛可以自己贴。
“一想到你的脸上从此多了个小缺点，我就姑且答应吧。”她指了指墙，墙上浮现出另一面全身镜。
“慢着。照你的意思，日后我迟早会后悔。”
“你也可以现在后悔。”墙里的我那张脸又变回我现在的脸，我一躲，我发现我已经不接受那张脸了。
“好吧。”
4
她给了我一个胸部参考值，说1345号胸部是最多男人喜欢的尺寸。2330号胸部的柔软度是最多男人喜欢的。4567号胸部的颜色是最多男人陶醉的。
“最多男人是哪些男人？”我心里很奇怪，凭什么这些标准都是男人，男人。
“嫖客。”
“你什么意思？”我勃然大怒。
“参考而已，还从来没有人把这三号胸部综合在一起。”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试一试好了，这样我也可以留下档案。”
我摇摇头，我把胸部的颜色调得和身体的肤色一样，****也是浅粉色，接着我对着镜子跳动，调整柔软度。
“胸部太大以后会不会下垂？”
“你在这里所做的整容在十年以内都不会改变。十年之后会开始出现正常衰老症状。”
“衰老？”
“人呀，是无法逃过衰老的。如果你一辈子容颜不变，倒是让人起疑吧。就算开始衰老了，你也比正常人迟到十年衰老，再利用你们人类的保养，你也比正常人强很多吧。”
“你说，离开之后就不能反悔？”我问她。
“诶……我就是讨厌和女人做买卖。你想后悔的话就现在后悔。”
我没有后悔，又挑选了屁股和身高，腰身等细节。
“真的挑完了。”巫婆问我。
“挑完了。”
“后悔吗？”
“不后悔。”
“那你跟我来吧。”
她带我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她说在这里睡一觉，睡醒之后就可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在房间里躺下来，临睡前她又给我一颗药丸，吃完之后很快入睡。
第二天手机的闹铃把我吵醒，我的头很痛，从房间里醒来之后打开房门，我闻到一股奇怪又好闻的味道，我沿着那股味道在走廊里走，最后回到一楼前台，那股香味就是从锅里飘出来的，那个不锈钢大锅放在电磁炉上。我揭开锅，香味的蒸汽朝我扑了过来，我的口水迅速分泌，蒸汽之中我看不清楚锅里的东西，我用勺子捞了捞，捞了一块肉骨头，浓汤上面还有不知名的植物香料，仔细一看，上面还有短短的黑毛，我想起巫婆提起的睫毛汤，这大概就是喝了会长出漂亮睫毛的汤吧。
我看了一下镜子里的我，完美无瑕的脸，除了那短短的睫毛。
我把嘴凑在勺子上犹豫着，尽管那些黑色的毛发看起来非常恶心，但如果可以长出漂亮的睫毛那就另当别论。我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这美味的汤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我舌头动来动去，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跳跳糖，特别的是：我感到那汤从我的舌尖跳到我的喉咙，顺着食道一路跳到我的胃，然后在我的胃轻轻地跳动了几下后被吸附进我的胃。我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产生变化，我的睫毛长了出来，把我那带胶水的假睫毛活脱脱地挤落下来。我见证着神奇，睫毛的长度刚好就是我需要的。
“你……”那个巫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对不起。”我吐了吐舌头，我现在拥有美色，只要道歉婆婆就会原谅我的。
“既然你喝了，你也尝尝这锅好东西吧。”巫婆从地面端起一个锅，取代了原来放在电磁炉上的那个锅，烹煮起来。
“那是什么呀？”我柔声柔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真的好爱自己。
“你喝的那一锅，只能维持一天，只不过是赠品汤。”巫婆从锅里勺了一些，里面的东西倒是和原来的差不多，黏黏糊糊，上面也有短短的黑毛，不过汤的颜色看起来比原来的深些。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喝？”我翘起兰花指疑惑的说，是不是人变美了，会不自觉地做些妩媚的动作呢？
“我看到你这么美，不忍心一天之后你又恢复为原来的样子，你真的好美。你让我想起我的孙女。”
我骄傲而害羞地低头，没想到巫婆也变善良了。我对她笑，我想美女是不需要说太多话的。
“这一锅汤的效力比原来的那一锅强，但是也是有时间限制，如果想维持得越长，就要吃越多，把一整锅吃下去，你这辈子睫毛都不会凋谢。”
“一锅，你舍得全部给我？一锅，我吃不下吧。”
“这汤不是普通的汤，吃再多也不觉得饱。我是真喜欢你，丫头，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不怪你。”
“真的？谢谢婆婆。”
我坐在那里等待，那锅汤在那里煮，巫婆要打扫屋子，她洗了很多的衣服，然后挂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你为什么把衣服晾在房子里，这样的话不就没有太阳吗？”
“你要帮我吗？”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把墙上的镜子拆下来，利用阳光的反射，让阳光进入那黑暗的房子。
“婆婆你好厉害。”旅馆里的镜子全部都搬到那个房间里。
不一会儿汤煮热了之后味道也飘了出来，和刚才的味道一样，我尝了尝，味道果然比刚才的重些，看来料比较足。如巫婆所言，我一点也不感觉到饱，不一会儿那锅汤就被我吃了一半。
就在这时，我仿佛感觉到我长出了胡子。我用手一摸，果然有刺手的触感，天啊，镜子！镜子！我上了巫婆的当！原来巫婆要把镜子搬走，是因为不想让我看到自己的样子，我找到那些反射太阳光的镜子，镜子里的我长着鼻毛！
“你为什么骗我！”我柔弱地哭泣，因为我刚才真的相信她了，我以为她被我的美征服。
“回去吧。”巫婆把我推向镜子，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5
我以新人的身份回到演艺圈，迅速成为当红女星，事业蒸蒸日上，无数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少女人把我视为终极偶像，我每次出现在人群中的时间很短，冷艳，高贵，拒人无数，几乎没有人呆在我身边，因为我每20分钟要修剪一次鼻毛，这是我的小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