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李老瘸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叫住儿子。
你刚才说在哪里喝酒的。问:在孙三啊。儿子说。
李老瘸来了劲,他几时又开张了。
开张了有些日子,李一瘸说,怎么了。
李老瘸很开心的说,这孙子,总算出来了。
儿子,你去柜子上,将我账本拿来。
李一瘸这回有些累了,喝口茶打算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听老子叫他,又不敢不做。
慢吞吞的走到柜子便,乱翻一气。
哪里呢。我找不到。
他爹说,你眼睛瞎了,就那么点东西你找不到。
就你眼前的。你不知道看字啊。
老子叹了口气,妈的,书白念了,一个大字不认识。
儿子胡乱抓了几本。送到李老瘸那里。
不是这本,李老瘸丢开一本,又看又不是。最后抓住一本说这就是了。
李一瘸说,要是没事情我睡觉去了。
睡你的鬼。李老瘸说,你个兔崽子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不晓得帮帮家里。
他翻开账本,道:你还知道孙三欠我们家钱吗?
李一瘸咕隆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什么都给藏着。
我藏着,是怕不够你败的。李一瘸骂了句。
要不是老子藏着,有你****的吃喝。
李一瘸不服气,谁吃喝你的,刚才不是你拿了我三两银子去。
李老瘸鼻子里一哼,你还知道说三两。养你这祸害这么大了,要花去我多少钱了。
儿子也不乐意了,就说,说孙三的事情。你老骂我干什么。
李老瘸道,老子高兴。
李一瘸问,他欠咱们家多少。
李老瘸道:不多。
张开巴掌摇了一下,又反手摇个三。
多少。儿子看不明白。
笨蛋,13两。
李老瘸甩手给儿子一个下子。
这是十三两啊,李一瘸学他老子的手比划了一下,十三是这么比划的。
老子说什么是什么。李老瘸又比划了一下,深为满意的说:十三两啊。
儿子说,13两,看把你乐的,至于嘛。
老瘸说,呵呵,13两是不多,关键你要看他什么时候借的。
儿子说,我印象不就是他生养小三子的时候,媳妇难产,一尸两命,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借了钱去发埋婆娘的。对了,他不是还了吗?
老瘸问,他还了吗?
还了,你问我妈去。他不是白花花的15两银子给了我妈啊。
你小子记性倒是好。老瘸嘿嘿一笑。道,我可不记得还了。
要不,他的欠条怎么在我这里。
李一瘸道,他那会是把银子给你的,想要回欠条。你说不在这里,让妈回去取。结果他着急有事情回去。就没有来得及拿吧。
李老瘸给儿子一个嘴巴子。
他道:老子正经教你一条,对自己无益的事情,不要记得这么清楚。
他取出一张纸,他道,我们做钱铺的人家,凭条子说话。
儿子取过来一看,正是孙三的那张欠条。
李老瘸道,有5年了。
5年怎么了,儿子捂着腮问。
他家二姑娘该成年了吧。
李老瘸若有所思。
李老瘸拜会家父的时候,我刚要出门。
被李老瘸一把拉住,道:张世兄怎么一见老朽就跑啊。
我道:没有,我有事情。着急。
李老瘸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道:听犬子道,对世兄平素多有叨唠。有时间也去寒舍坐坐啊。
我道:好吧,好吧。拉开他的手,忙要走。
这时候,背后穿来家父声音:松儿啊,你这要去哪里?
我道:约了几个朋友,去看一个宝贝。
家父不依不饶的问:什么宝贝啊。
我无奈扭回头,道:什么宝贝,他们卖关子,我也不知道啊。
李老瘸那边也忙着搭话,世兄去看的宝贝,那敢情,一定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家父淡淡的点头,算是回了李老瘸的礼,也不搭理他,还是和我说话。
不急着这会儿工夫,李掌柜来,必然是谈生意上的事情,你正好一起听听。
李老瘸忙说:无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耽误世兄的正事。
家父道:他能有什么正事。
又对我道:你来坐下。
实在没有办法,我回去坐下。
听李老瘸寒暄了半天,反正没头没脑的夸我们家,什么院子漂亮丫鬟漂亮,家父身体好世兄未来好云云。也没有正题。
家父也不着急,说十句答一句,后来看也不是个事。直接道:这秋天也是要到了,天冷下来,就要等到春上才出门。有什么事情,怕也是要拉下了。
李老瘸这才着急起来,不能啊,有个好买卖啊。等到明年春上,还不都黄了。
什么买卖。家父不动声色。道:什么买卖也是要有个季节不是。
李老瘸道:我听说,京城端王府上正在广寻美姬。老员外你看有这等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家父道:京城上的王公大臣们倒是年年在寻美女啊,这有什么稀奇的。
李老瘸说,老员外你是贵人不想事啊,我听说这回可不一样的。我可听说这端王,不日就要(老瘸做了个遥拜的动作),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什么意思?家父故意问。
登基啊。李老瘸道,我这样虫蚁样的人知道的事情,老员外您不会不知道吧。
家父问,这是国家的大事,哪是你我这边随便谈论的,你这是不要脑袋的话啊。再说,他登基又能如何呢?
我是作死,万一有个不慎的,老员外放心,我全给承担了,肯定不会给您老员外找一丁点麻烦的,不就是个吃饭的家伙嘛,摘了也好。省粮食啊。李老瘸忙着赔笑。
见家父依然不动声色,忍不住又说:现在要是有合适的美女进献上去,可是铺垫出一个大文章暗啊。老员外你说呢。
家父这才一笑,道:你也知道端王是有九五之命的人。凭什么会看上你送的美女啊。
李老瘸道:我哪有这样的身份去巴结端王,这事情也还是老员外的福分啊。我只是想到这次层事,要是老员外看的上我,我还不预备着想着怎么去张罗这事情。
家父笑了笑,哪里敢有劳李老板,再说,这美女的事情可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端王也要看的上才是。
李老瘸道:这个肯定看得上。
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心不在焉,这会既然说到美女,便道:不会吧,清河县还有我不知道的美女。
金莲这会过来敬茶。
我顺便就问:你倒是说说,你说的那个姑娘比我们家金莲如何。
李老瘸道:你家金莲姑娘当然是国色天香。但要我说啊,金莲姑娘也是莫怪,我要找个这个女子,可是还要好看上那么几分的。
这说的,我还真有了兴趣,忙说,哪里啊,带我取看看。
家父一摆手,不让我说话,他还是不慌不忙的说,既然有这么好的姑娘,怕是要得几个钱吧。
李老瘸这才清清嗓子,正色道:确实,不菲。
家父道:如何不菲法。
李老瘸道:清河县,怕也只有老员外才花费的起。不过,对老员外你来说,也不值多少啊。
家父笑了一声,问金莲,下午备了什么点心。
金莲道:萝卜丝的蒸饼,以及松粉油糕。
家父道:也好,我午上没有胃口,吃的不多,这会倒是饿了。
说吧,对李老瘸招呼了声,我先去垫一下肚子。
李老瘸忙站了起来,道:不能耽误,只是这个事情你看如何。
家父看看蠢蠢欲动的我。道:松儿你去看看再说吧。
李老瘸有些失望,但也说,少爷去,也好。
我这会功夫,带着个小青已经走出堂屋了。站着门口。喊:老李啊,要去就赶快。
李老瘸笑着等家父走后。
对我反而端了起来。
他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