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很快就过去了,到了11月,阳关午餐已经开餐了,有一天见到俞老师,他跟我说:“陈米洁要来了,搭档是叫周甜甜的一个女孩儿。”她俩去甲尔沟。
杨校长胆子可真大,竟敢接收美国人来支教。M小姐就是陈米洁。
到学校以后的第二个周末,陈米洁拿着护照到县城的乔瓦镇派出所备案,“整个木里县的警察都在盯着我,怕我出事儿呢。”从县城回来到友友坪看我们的陈米洁无奈地说。王小波有篇文章里说,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我算见识了第一条。
就在那天,友友坪来了一批新桌椅,乳白色木板,蓝色塑料滚边,铁腿的桌椅,摆到教室里以后简直在闪闪发光,周一学生来的时候一定会开心的。原来的桌子都是高矮不齐的木桌,学生们坐着条凳,俩人甚至仨人挤一个凳子,凳子高矮也不齐,矮小的学生如果坐到矮凳高桌子的位子就只能站着写字。这回一人一桌一椅,太棒了。
几天后,新课桌上出现了学生用刀刻的自己的名字,你妹的,字没学几个,先学会篆刻了,被我拉到讲台上严厉批评。鉴于我对孩子实在严厉不起来,他们点着头对我的“不再乱刻乱画”的要求表示首肯,然后噔噔噔笑着跑回座了。倒是也没再画。
淘汰下来的桌椅,我们烧火了。
不久之后,大郭也来了,他一个人去羊窝子。他本来和朱姣在麦日乡的李子贡,新老师陈晓燕代替他上去和朱姣搭档。
他坐着杨校长的吉普车,我到友友坪学校上面通往中心校的路上去等他,他头发长了很多,热情的和我拥抱。这一次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他剩下的半学期一直呆在学校里要么就是去家访。
一次去家访的路上被狗咬了,迫不得已到县城打针。正赶上过彝族年,防疫站关门。亏了老邪发微博求助,才找到打针的地方。唯独的几次下山就是为了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