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命运将涉及未来世世代代的亿万男女的命运。
——乔治·华盛顿
★法国人不给力
美国和法国结盟的消息震惊了英国政府,有人提出干脆承认美国独立。但气急败坏的乔治三世坚决不肯,他叫嚣道,宁愿失去王冠,也不向殖民地低头。于是,英国政府最终决定派出一个代表团在1778年的6月的时候跑到北美来找华盛顿谈判,软硬兼施,要求以进行和谈,但前提是取消美法之间的同盟协定并且保证不独立。
开始,他们还想直接去约克镇找大陆会议,结果华盛顿不准,只得由华盛顿代为传递消息。大陆会议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坚决,只有全部英国军队撤出北美大陆,英国正式承认美国独立后,和谈才有可能。这个条件超出了英国人的底限。英国人当时的底限时只要不独立,一切都好说。但大陆会议恰恰是将英国承认美国独立作为和谈的先决条件。实在谈不拢,那就只好继续打了。
应该说,法国高调介入北美事务,极大地改变了北美的战略形势。英美两国都将根据这一变化,对自己的战略方针进行调整。
萨拉托加战役结束后,郁闷的威廉·豪将军被柏高英将军投降的消息惊呆了,久久难以置信。这帮子北美农民军什么时候学会打仗了?没等他想明白,铺天盖地的责难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威廉·豪。其后,英国政府认为不过对于英军在萨拉托加的大败,威廉·豪将军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所以不再适合担任北美英军总司令的职务了,这一职务将由亨利·克林顿将军担任。
亨利·克林顿将军与威廉·豪将军的思路有点不一样,他觉得占领费城表面上看起来很光荣,在军事上没有多大的价值,实际上是个大包袱。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个大包袱把柏高英的7、8千英军送进了北美民兵的监狱。于是,英军打算退出了费城,集中力量防守更具战略价值的纽约。
这时候,亨利·克林顿得知,法军的舰队已经从欧洲出发,正昼夜兼程赶往北美。如果法国人到了,英军的制海权就有可能失去,从海上回纽约的路线有可能被封锁。为了避免陷入英法水陆两军的围堵,克林顿率军从费城出发,向海边的渡口进发。英军要走,华盛顿自然要挽留,带着大陆军和民兵就围了上去,但是因为查尔斯·李副总司令玩忽职守,竟然擅自撤兵,直接导致英军顺利走脱。脾气极大的查尔斯·李副总司令是通过俘虏交换的方式重回大陆军的。虽然在英军的俘虏营里没少挨打,但臭脾气一点没改,处处跟华盛顿抬杠,这次又不知道哪根筋拧了居然放走了亨利·克林顿,只好将他赶回弗吉尼亚去种地了。
事实上,亨利·克林顿将军最为担心的法军直到10几天后才在1778年7月初到达弗吉尼亚海岸。法国海军有12艘大型战舰,6艘快速战舰,另外还搭乘了4000名法国陆军以及法国驻美国公使热拉尔。法国舰队的总司令是德斯坦伯爵,这是一个经验极为丰富的军官,他将与华盛顿一道,率领美法联军共同战斗。
美法盟军胜利会师,双方都很激动,尤其是华盛顿,长期以来,他一直对于英军掌握制海权耿耿于怀。北美的海岸线那么长,掌握了制海权就在战略上处于极为有利的态势,还可以实施大范围的部队快速战略机动,而且安全快捷还环保。而华盛顿这边,因为没有制海权,运兵根本不敢从海上走,被英国舰队发现的话,运兵船就只能是个移动靶,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下好了,有了法国舰队的支持,就可以抵消英军的海上优势,咱于是建议发起反攻。反攻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罗德岛的纽波特,一个是令华盛顿刻骨铭心的纽约。此后两三个月,美法盟军就一直在忙这个事情。
但是,法国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给力,至少目前是这样。法国人在北美的军事行动其实是从属于法国的欧洲战略的。法国人将主要的力量投入到与英国在欧洲的争夺中,因此暂时不是很愿意在北美实施重大的军事行动,而只是希望用少量的军事存在牵制英国人的力量。
因此,所谓的美法反攻其实雷声大雨点小,有些事情事先的计划看起来很周密很可行,一旦做起来就发现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其中的漏洞往往跟漏勺一样多。实际操作中,美法两军配合上存在极大的问题,再有就是法国海军在北美的军力跟英国海军相比,差距非常明显,法国海军的主力实际上仍然是在欧洲同英国死磕,在北美的法国舰队只是一支小分队,根本不敢跟人家英国皇家海军硬碰硬地决战,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孤掌难鸣的华盛顿很是无奈,每次只得放弃进攻。所以,两次联合进攻计划均是半途而废。于是,战局陷入了僵持,双方都没有大的行动。
1778年,就这样在难得的平静中过去了,1779年的北美大陆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向南方进攻
1779年,新的一年又到来了。新年要有新气象,英军决定调整战略中心,把攻击重点由北方改为南方,准备先占领南部各殖民地后再稳扎稳打向北方进攻。英军在新英格兰地区和中部地区已经打了两年,除了占领了纽约外,基本上一无所获,还意外地在萨拉托加挨了北美民兵一闷棍,损失7、8千人,导致加拿大方面英军实力大减,再也无法从此方向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之所以把工作重点放在南方,主要是因为北部和中部的战局已成僵持之势。北部和中部地区的大陆军和民兵实力最强,打了两年多又有战斗经验,一时半会儿估计无法取得决定性战果。而南方则不然,基本没怎么打,防守兵力薄弱,而且原南部各殖民地的效忠派势力很强大,心向英国对英国有好感的人大有人在,不像新英格兰地区历来就有跟英国捣乱的传统,有不少人还指责是新英格兰地区各殖民地挑起的战争跟自己无关。基于这种指导思想,英军开始了对北美南部的进攻。实际上,英军以南方为进攻重点的军事方阵在1778年12月就已经形成并付诸实施了。1778年12月,克林顿将军麾下将领奇博尔德·坎贝尔率领3500名英军,一举攻下佐治亚的港口城市萨凡纳,近千名负责防守的民兵稍一接触便溃不成军。现如今的萨凡纳是一个类似我国丰都那样的鬼城,以鬼怪传说出名,在当时可是是南部殖民地非常重要的港口,地理位置尤为重要。以此为据点,英军突入佐治亚,势不可挡,一路势如破竹,轻易将佐治亚大部占领。为此,大陆会议还将本杰明·林肯将军派往南部,以组织南方军对抗英军的进攻。
事实证明,英军领导层的判断很准确,英军突入南部地区后,战局大为改观,原南部各殖民地防守空虚,顿时鸡飞狗跳,重要据点相继陷落,损失惨重。
这时候,我们的华盛顿总司令在干什么呢?他是否有所准备呢?
遗憾的是,华盛顿总司令似乎没有预料到英军的突然发力。他认为,1779年的上半年时光,多半还会是在北部地区的战线上与英国人的对骂中度过,最多骂起火了搞个小偷袭。英国人在1778年底发起的对于南部地区的进攻,也多半是骚扰性质。
1779年初的时候,华盛顿的注意力看起来并没有放在南方,因为他正忙于对付捣乱的印第安人。我们前面提到过,印第安人在时局发生重大变化的时刻,往往都会自发地把脚站到成功者的对立面上去。这一次也不例外。俄亥俄地区的印第安人有一个六族联盟,也就是易洛魁联盟,他们不出意外地又一次错判形势,认为北美殖民地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注定要失败了。所以他们从1778年开始就极度活跃,跟随着加拿大方面的英军对于纽约和宾夕法尼亚西部的殖民地拓荒者进行袭击,手段异常野蛮,通常是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杀掉然后割掉头皮带回去做纪念。在他们的熏陶下,与他们一道行动的英军军官也有不少人养成了收集人头皮的恶劣癖好,也许还有极个别的英国人尝试过吃人肉。
易洛魁联盟在背后捅的这一刀,让华盛顿非常愤怒。1779年春天,华盛顿命令约翰·沙利文将军带领4000人的部队向印第安人部落联盟发起冷酷的进攻。华盛顿给沙利文的一封信中明确阐述了发起战役的目的,那就是“完全毁坏和消灭他们的定居地,尽可能地将男女老少一网打尽”,因而这场针对印第安人的战役异常残酷。跟大陆军相比,印第安人部落装备落后,又缺乏有力的组织配合,平时杀点定居点势单力薄的居民,或是在丛林里放点冷枪冷箭还凑合,跟同样熟悉丛林战术的大陆军正规部队打,就有点力不从心了。约翰·沙利文将军一路摧枯拉朽,血流成河,大约有20个印第安人的村庄被彻底摧毁,村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全被消灭,只有奥奈达人因为站在美国人一方而幸免于难。俄亥俄地区印第安人六族联盟元气大伤,从此再也无法恢复。沙利文的这次进攻,消灭了大量的印第安人,起到了威慑作用,稳固了当时的边境地区形势,减轻了加拿大地区英国势力的威胁。同时,也为战后美国彻底控制俄亥俄地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正当华盛顿向西部派遣部队时,英国人也在将大量兵力派往南部。在萨拉托加失去的,他们要在南方找回来。虽然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萨拉托加大捷是个伟大转折点,英国人从此就该气息奄奄,龟缩成一团,等待正义的北美人民来进行彻底了断。实际上不然,对于英国人而言,萨拉托加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萨拉托加后的英军依然占据着战场的主动,依然是进攻者,而不是防守者,攻守之势并未易手。如果有谁被打得抱头鼠窜四处流窜,那也只会是大陆军和北美民兵,而不是战无不胜的大英帝国军队。
为了达成战术上的突然,英军的军事调动还是很巧妙的。亨利·克林顿先是虚张声势,派出小股部队实施佯攻,对北部的马萨诸塞、罗德岛、康涅狄格等地区发起密集地袭扰以吸引大陆军的注意,而后自己亲率主力一路南下,直奔佐治亚而去,开展对南部各地的新一轮猛烈进攻。
作为港口城市的萨凡纳落在了英军手中,这个威胁太大了。整个南方都在其威胁之中,一定要夺回来。
1779年9、10月间,新上任的大陆军南方战区司令本杰明·林肯将军在法国舰队的支持下,率领南方军从水陆两面发起进攻,试图夺回萨凡纳。可惜英军的防守固若金汤,仓促组建的南方军根本不是对手,法国舰队也打不过英国海军,于是美法联军满头是包,铩羽而回。法国舰队为避开英国海军的锋芒,干脆跑到了西印度群岛去了。英国海军依旧牢固地控制着制海权。
在萨凡纳保卫战胜利的鼓舞下,亨利·克林顿觉得北美的军队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决定乘胜进攻南卡罗来纳的重镇查尔斯顿,得手后寻机占领整个南卡罗来纳。同时,为了加强攻击力量,他命令还在罗德岛纽波特的英军主力南下,夹击查尔斯顿的南方军。
1779年的圣诞节刚一过完,亨利·克林顿将军就率领着8000名士气高昂的英军乘船从海路直接杀向查尔斯顿。1780年2月上旬,英军到达查尔斯顿,加上前来汇合的效忠派分子的民兵部队,英军的部队人数已经在万人以上。
此时,南方军总司令本杰明·林肯就守在查尔斯顿,决定跟亨利·克林顿死磕。不过,他手里的人少了点,南方军正规部队,加上民兵,也不过就5500人左右。美国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尽管实力悬殊,本杰明·林肯仍然执意要死守查尔斯顿,他千方百计搜罗部队,将其集中于查尔斯顿的要塞中,等待英军的进攻。
2月11日,查尔斯顿攻防战打响了。说是攻防战,其实也没怎么攻,打得一点也不激烈。英军试探着攻了几下,见守军采取密集防守战术,龟缩于要塞之中,估计强攻的话损失会比较大,于是停止强攻,改把城给围了,切断了大陆军的补给线路,静待守军弹尽粮绝。围了3个月,守军粮食吃尽,实在是无法坚持下去了,只得灰溜溜地打着白旗在南方军总司令本杰明·林肯将军的带领下出来向英军投降。查尔斯顿战役历时3个月,南方军战死了大概90几个人,受伤的100多,连林肯总司令在内有5400多人做了英军的俘虏。英军战死了大概70来个,受伤的也有100来个,伤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给予南方大陆军以毁灭性的打击,这也是美军在整个独立战争中损失最大的一次。
主力部队被歼灭了,南卡罗来纳还有一部分民兵队伍继续在抵抗,但也没蹦跶几天。因为这里效忠派分子势力很大,有的地方,整个城镇都是效忠派分子,看见英军取胜,也纷纷拉起了队伍,协助英军剿灭残存的抵抗部队。两周后,最后一支抵抗部队被巴勒斯特·塔尔顿中校领导的效忠派部队击败,所有的俘虏全部被杀,南卡罗莱纳基本落入英军之手。一时间,南部各地颤栗不安,一日三惊。
克林顿将军见到这种情况很满意,先南后北的战略看来是正确的。眼下的形势是一片大好,连南方大陆军的总司令都成了自己的俘虏,佐治亚和南卡罗来纳都成了囊中之物,占领其余地区估计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不过,这些个小事情都用不着自己亲自操心,留下康华里在这里坐镇,再给他7、8千部队,就足以扫荡整个南部了。自己应该尽快回到纽约,那里是北美英军的老巢不容有失。
就这样,亨利·克林顿离开了南部,回到了纽约。康华里也的确不辱使命,他在效忠派分子里很有威望,这下登高一呼,效忠派分子蜂拥而来,组建起具有相当实力的武装协助英军作战,声势颇为浩大,南部的形势非常的不乐观。
对此,大陆会议忧心忡忡,开会讨论了半天,决定派萨拉托加的英雄——霍雷肖·盖茨将军率领1400多大陆军紧急驰援南卡罗来纳。不过,萨拉托加大捷虽然是盖茨将军指挥的,其实主要靠的还是阿诺德等将领的奋战,盖茨将军充其量算个领导有方。
到了南卡罗来纳,盖茨将军就算名气再大也不管用,一样被英军打得屁滚尿流。8月16日,盖茨将军在卡姆登与英军激战。虽然大陆军加上民兵,人数比英军多,但民兵一触皆溃,连累了大陆军,加上危急时刻,盖茨将军竟然惊慌失措带头跑路,导致战局一败涂地,人员损失极为惨痛。是役,美军战死伤900人,被俘1000多人,盖茨带去驰援的大陆军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萨拉托加大捷后,盖茨将军被捧得太高,卡姆登的战败也让他跌得很惨,北美人民愤怒的口水几乎将他淹没。从此,盖茨将军心灰意冷,退出了军界,回家种烟草去了。寄予厚望的盖茨将军也玩儿完了。这下,南卡罗来纳彻底沦入英军之手。
不管怎样,南方军还得有人去领导。华盛顿向大陆会议提出了一个人选,派他手下综合素质最为全面的将军——纳撒内尔·格林去当南方军司令。不过,对与格林将军能否拯救南方军,华盛顿实际上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坦白地告诉格林,这也许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华盛顿的烦恼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从1778年底开始,我们的华盛顿同志就没有顺心过。原本以为萨拉托加大捷后,战局会出现转折,攻守逆转,谁曾想被撵得满世界乱窜的依旧是大陆军。原指望法国军队加入后,可以凭借法国舰队争夺制海权,以夺回自己魂牵梦绕的纽约。可是,谁料到法国海军是那样的不给力,反攻纽约的计划半途而废,最终成为了泡影。制海权也夺不过来,海岸线上跑得贼快的依旧是英国的海军战船,还动不动就往自己的阵地上扔几个炮弹炸着玩儿。
这还不算完,坏消息还一个接一个。先是在费城因为查尔斯·李的失误错失重创英军的大好机会。紧接着就是英军攻入南部地区,占领佐治亚,把南方搅得乌烟瘴气。随后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南方军总司令本杰明·林肯连同5000多大陆军和民兵当了英国人的俘虏。再后来就是名气很大的盖茨将军在南卡罗来纳居然被康华里一个照面就给击败,而且还是以少胜多。丢脸啊,华盛顿觉得大陆军的内裤都快被英国人给扒掉了。迫不得已,只得把自己最优秀的格林将军派到南方,估计一去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最让华盛顿心里添堵的却是本尼迪克特·阿诺德上校的叛变。他实在是想不通,阿诺德居然也会叛变。要知道,阿诺德是他最为欣赏的将领,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在以往的战斗中总是奋勇当先,战功赫赫,是华盛顿手里最勇敢无畏的一线指挥官。阿诺德的叛变给华盛顿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挫折感。
1780年9月,曾经的战斗英雄阿诺德在驻守哈德孙高地的西点要塞时,主动与亨利·克林顿联系,打算把西点要塞出卖给英军,幸亏上帝保佑北美,英军那边的联络人安德烈少校被大陆军偶然间抓住,搜出了密信和西点要塞的钥匙,才发现了阿诺德的阴谋,安德烈少校被绞死,不过阿诺德还是给逃脱了,当了英军的一个准将,掉转枪口与大陆军作战。
阿诺德的叛逃事件影响很坏。人们对于独立革命的红旗究竟能打多久产生了怀疑。有人说,连在魁北克、萨拉托加之战中那样勇敢顽强的阿诺德,都背叛了他的光荣和他的使命,还能有多少人追随华盛顿与英军战斗到底呢?
其实,阿诺德的背叛不是他对独立革命失去信心,而是对宾夕法尼亚州议会,还有大陆会议心怀怨恨,因为他觉得自己战功显赫却迟迟得不到升迁,还经常坐冷板凳,就连萨拉托加的战功也大都被盖茨将军抢去,实在是不公平。加之他为了娶老婆铺张浪费以至于负债累累,手里极度缺钱,所以干脆铤而走险投靠英军。英军虽然没有得到西点要塞,最后还是给了阿诺德6000多英镑的好处费。
不仅外部的军事斗争让华盛顿堵心,内部也不消停。大陆会议糟糕的行政机制,让北美的经济接近于崩溃,也让大陆军的后勤补给完全不靠谱。民众对于独立的冷漠,让大陆军的兵源日渐枯竭,而大陆军内部对于华盛顿军事指挥能力也产生了怀疑,非议之声甚嚣尘上。
作为最高领导机构的大陆会议软弱无力,缺少实权,根本无法有效地管理整个北美,实权掌握在原来的各个殖民地手中,这导致北美13个殖民地除了进行有限的统一行动外,基本上是各自为政。
北美殖民地的居民痛恨税收,胜过痛恨英国人,因此各殖民地都坚决反对大陆会议拥有征税权。没有征税权,大陆会议连办公经费都解决不了,还指挥什么独立革命,好在不管怎样,各个殖民地总会给点赞助费,让大陆会议不至于连写决议的纸和笔都没钱买。
大陆会议再没钱,大陆军的军费你总要承担吧。各殖民地自愿缴的钱根本不够,那就只有发行纸币了,这个纸币就是美元。不过,大陆会议是穷疯了,纸币发行得太多,又造成了通货膨胀,国内的经济一片混乱,以至于大陆军的补给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几次濒临闹饥荒的地步。
而大陆会议的一些领导却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整日沉浸于音乐会、宴会之中,每次动辄花费三四百镑。与此同时,美元却不断贬值,一个士兵用4个月的军饷,还不够为家庭买一蒲式耳的小麦。一名上校的军饷,买不起喂马的燕麦。因为大陆军的军饷是用美元支付的,所以到了后期,发到士兵手中的美元基本上等于是废纸,这让出生入死的士兵们异常愤怒,数度引发兵变,最严重的一次竟然有1500多人参加,几乎造成大乱。接连不断的兵变震惊了大陆会议以及各个殖民地议会,使得大陆军的后勤保障有所好转,不过,拖欠军饷仍是普遍现象。
对于华盛顿军事指挥能力的非议也是一直不断,这让华盛顿很受伤。不过,平心而论,华盛顿并不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军事指挥官。独立战争爆发前,华盛顿并不具备多么丰富的军事指挥经验,这个从他在战前买军事理论书籍恶补就可以看出一二来。在战场上,多数时候,华盛顿不是与之对阵的英军指挥官的对手,华盛顿实际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除了偷袭黑森雇佣军那次,那一次规模小,又是偷袭,偶然性太大。后世称赞华盛顿是杰出的军事家,又找不出辉煌的战例,就只好拿华盛顿在福吉谷的坚韧以及他多次成功组织撤退来说事儿。
对华盛顿军事指挥能力的质疑,从他担任大陆军总司令那一天开始就没停过。大陆军内部不断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看不起他的指挥水平,意图取代他的位置。开始的时候是查尔斯·李,后来又是盖茨将军,还有其他一些人在暗地煽风点火,以至于华盛顿的一个副官为了维护华盛顿的名誉,竟然不惜瞒着华盛顿与对出言侮辱华盛顿的人决斗,好在结果是一枪打在对方嘴上。虽然质疑声不断,但华盛顿凭借自己的坚韧与谦逊,以及适当的政治手腕,最终平息了风波,维护了内部的团结和统一。
最让华盛顿恼火的问题是他始终都搞不清楚自己的部队究竟有多少人。实际上关于大陆军的兵员人数,谁也没办法搞清楚。大陆军是一个严格遵守劳动合同的部队,也是一个流动性过剩的部队,随时都有人合同到期,把枪一扔嘿嘿大笑两声就回家去当农民了,拉都拉不住。战争打到现在,革命之初的激情已经消散了,当初的老兵到这时基本都合同到期了,绝大多数人义无反顾地回家去了,虽然华盛顿做了大量的思想政治工作,但也只有极少数人留了下来。老兵走光了,新兵又进不来,各州答应提供的兵源都没有完全兑现,民众对于独立革命的态度日渐冷漠,当兵待遇又差,还非常危险,因此新兵的招募异常困难。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华盛顿的大陆军人数就越少,还动不动就兵变,大陆军几乎就要失去作战能力了,最危险的时候一度减少到只有可怜的4000人,独立战争似乎变成了少数人的事情。
不过,北美的民众应该庆幸他们选择了华盛顿作为大陆军总司令,这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深思熟虑。上天注定要华盛顿领导北美殖民地走向独立,他最大的长处实际上是他的坚韧。虽然他不是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但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外表平和谦逊,内心异常坚定,为了到达目的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在北美独立革命几乎处于绝境之时依然不抛弃不放弃,始终坚持领导着他的那支合同制大陆军同英军作战。
郁闷是郁闷,但华盛顿还没有绝望,他依然在战斗,他相信,上帝保佑北美,终会有胜利的那一天。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对于北美的独立革命,1780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噩耗连连。不过,这一年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唯一的好消息是第二批法国援军到达了北美。1780年7月份,由孔德·德·罗尚博将军率领的一支小规模舰队抵达了罗德岛的纽波特,随船而来的是5000人的法国正规军。这样,加上第一批的4000人,法国在北美的总兵力达到了近万人的水平。第二批法国援军的到来,暗示了法国政府的北美战略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法国政府战略重心已经从欧洲往北美稍稍偏了那么一点。不过,这时候的法军还主要都是陆军,海军的实力还无法对英军舰队形成优势。
虽然法国援军已经到了,但还远在北方的罗德岛,远水救不了近火。南部的危局还是只有靠大陆军和北美民兵自己来化解。实际上估计也指望不上,因为在后来的日子里。这支强大的法军居然就在纽约特待了整整一年没挪窝,笑看北美大陆风云乱起。
好在令人信赖的格林将军被派到了南方。跟他同行的还有著名的丹尼尔·摩根,就是那个擅长打游击战的狙击手,这时候已经升为了准将。这两个人拿手的就是运动战和游击战。运用这个战术,格林将军率领着残存的南方军部队大约800人在民兵的支持下,艰难地在南卡罗来纳与气焰正盛的英军主力周旋,虽然一时间还拿英军没法,但也没让英军逮着痛扁,总算挺过了1780年的最后几个月,局势稍微稳定了一点。
时间进入了1781年。1月17日,丹尼尔·摩根出人意料地击败了巴勒斯特·塔尔顿所部英军,取得了考彭斯战斗的胜利,戏剧性地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南部形势为之一新。
很多资料都说是格林将军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有意派出丹尼尔·摩根带一队人当诱饵,去引蛇出洞诱敌深入,然后在一个险要处呼啦啦猛地站一票人出来将敌人包围起来聚而歼之。
这种说法其实是在扯淡。丹尼尔·摩根率领的部队不是在当光荣的诱饵,他们其实是像兔子一样被英军追得上蹿下跳,满世界乱跑,追到最后眼看跑不掉了,干脆豁出去了掉过头就是一嘴,一下子就把追击的英军咬成了残废。
这可以说是一出美国版的破釜沉舟。当时,格林将军到了南方后,与丹尼尔·摩根分兵两路,让他带领600人到南卡罗来纳西部去领导反英斗争。随同摩根去的,还有南方军残留的70多个骑兵,领头的是乔治·华盛顿的堂弟威廉·华盛顿。他们到了西部后,闹腾地比较欢,大陆军的实力有所恢复,同时也忽悠了不少民兵协助大陆军作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康华里一看,这怎么行,赶忙让得力的效忠派干将巴勒斯特·塔尔顿率领1000多英军去把丹尼尔·摩根的部队给灭了。
摩根的部队,加上民兵,人数要比英军多一些,但多数是民兵,战斗力不行,摩根估摸着根本打不赢,只好抱头鼠窜。
巴勒斯特·塔尔顿是个死硬的效忠派分子,铁了心要干掉这部分大陆军。摩根在前面拼命跑,塔尔顿在后面玩儿命追。跑着跑着,摩根的部队就跑到了布罗德河边上。恰巧布罗德河此时水位暴涨,水流非常湍急。摩根一看,知道坏了,水流这么急,大陆军缺乏渡河器材,后面又有来势汹汹的追兵,强渡过河的话,估计至少损失一半以上的人。摩根长叹一口气后下来决心,老子不跑了,就在这儿破釜沉舟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摩根在布罗德河边上一块绿草地上布下了阵势,准备与追兵拼个你死我活。他召集的民兵不懂得破釜沉舟的高级战术,觉得跟追来的英军打仗是死路一条,当时就要作鸟兽散,摩根好说歹说总算让民兵们同意在英军追来时放两枪后才开跑。
民兵们在一个小山坡前排成了两列,上坡上是大陆军组成的战线。威廉·华盛顿的小股骑兵被安排在山坡的背面。
1781年1月17日清晨,巴勒斯特·塔尔顿的部队出现在了大陆军和民兵的视线里。塔尔顿来得很快,他的部队是步骑混合部队,素以行军速度快著称,部队里有英军,也有很多效忠派民兵,战斗力还说得过去,多次痛打过南卡罗来纳独立派民兵,气焰很是嚣张。
塔尔顿的部队行进速度确实够快。事实上,头一天晚上他们一直在行军,进入战场的时候,英军实际上已经是筋疲力尽。但是塔尔顿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大陆军残兵放在眼里,也不让部队休息直接就编成战斗队形发起了进攻。
摩根的民兵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虽然怕得不行,当英军的方阵逼近时,还是坚持着打完了两枪才开始跑路,呼啦啦一下子跑得满山遍野都是。
这两枪可要了英军的命,给英军造成了重大伤亡。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卡罗来纳民兵的枪法比较准,总之英军一线进攻方阵的军官基本上都被放倒了,还有英军的骑兵由于目标大,被作为重点照顾对象,伤亡也非常的大。
北美民兵的做法实际上严重违反了当时的战场原则。一般情况下,方阵对射时都不能攻击对方的指挥军官,这是不文明不绅士的行为,流氓才那么干。可对于摩根手下的民兵来说,什么绅士不绅士的,老子打得就是军官,所以英军的一线军官就倒了霉。
英军虽然伤亡不小,但看到敌人似乎已经开始作鸟兽散,觉得战斗已经胜利了,又有点放松了警惕,结果冲过了刚才敌人的防线时又遭到了山坡上严阵以待的大陆军方阵的一阵排枪。
原来这里还有敌人。那就进攻吧,英军开始了强攻,战斗打得异常的激烈。在英军的攻势下,大陆军的战线在一步步地后退,这让塔尔顿产生了错觉,以为大陆军就要崩溃了,便下令全员刺刀突击,争取一举击溃大陆军。
这个命令一出,英军部队的队形一下子没了,士兵们停着寒光闪闪的刺刀乱哄哄地冲了上来。
威廉·华盛顿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他告诉摩根,他会在大陆军的一次排枪后出击。摩根随即让部队放了一次排枪。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大陆军骑兵从英军右翼冲了进去,将队形散乱的英军士兵一个个砍倒在地。与此同时,大陆军步兵也发起了冲锋。
英军一线军官损失严重,部队指挥出现混乱,加上连夜行军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又遭遇可怕的步骑突击,英军部队陷入了恐慌当中,很多人丢下枪就跑,恐慌是会传染的,越来越多的英军士兵加入了逃兵的队伍中,还有不少人干脆举枪投降,塔尔顿的部队戏剧性地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崩溃了。
考彭斯战役最终以大陆军和民兵的彻底胜利而结束,取得了打死100余人,打伤200多人,俘虏900余人的辉煌大捷。这场胜利,终结了大陆军在南卡罗来纳的连败颓势,初步稳定了局面,鼓舞了南方的斗志和信心,避免了南方局势出现多多米诺骨牌式的崩溃,意义非常重大。
考彭斯战役之后,康华里见英军吃了大亏,不肯善罢甘休,率领英军恶狠狠地朝丹尼尔·摩根所部扑去,要报一箭之仇。摩根赶忙与跑去与格林将军会合,合兵一处。
3月15日,康华里带了一支1900人的英军气势汹汹地撵了过来,结果在吉尔福德一头扎进了格林将军布好的口袋,被按住脑袋一通猛打。格林将军事前集中了优势的兵力,总计有大陆军1500人,民兵3000人,人多打人少,康华里的部队损失很大,只剩下了大约三分之一,不得不退到沿海地带进行休整。此后,格林将军趁手红打灯笼,接连与英军作战取胜,4月15日在霍布基尔克山,9月5日在尤陶温泉,均重创英军,英军在南卡罗来纳设立的据点也纷纷被拔掉。到了1781年底,南卡罗来纳除了查尔斯顿和萨凡纳以外,都已被大陆军收复,英军只能龟缩于沿海地带。
★烽火弗吉尼亚
从1780年底开始,南方最重要的弗吉尼亚也燃起了烽火。
英军悍然发动了对弗吉尼亚的进攻。派出的前锋正是那个曾经的独立英雄,现如今的叛徒和内奸——阿诺德上校。不过,现在应该改叫阿诺德准将了,英国人给他升了官。
这让阿诺德深受鼓舞,表示一定誓死效忠英国国王,要在克林顿将军的正确领导下,为扑灭北美的独立运动奉献汗水和鲜血。
金钱、官位,在大陆军里没有得到的,他在英军中全都得到了,再加上他的老婆实际上是个效忠派分子,阿诺德蜕变成了一个铁杆的叛徒、十足的美奸,杀起同胞来一点都不手软。
叛徒的危害往往比敌人要大得多。
1780年底,阿诺德率领由英军和效忠派分子组成的部队,大约2000余人,恶狠狠地突入弗吉尼亚,一路烧杀抢掠,给弗吉尼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当时,弗吉尼亚并没有做好军事上的准备,守卫部队兵力异常薄弱,面对的又是很能打的阿诺德,根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因为损失太大太惨重,弗吉尼亚人责怪当时的领导无能,把州长杰斐逊骂得抬不起头,最后只好辞职回家去卖红薯。
1781年1月,康华里带着9000英军也进入了弗吉尼亚,英军实力更强了。阿诺德准将的使命是配合康华里所部英军扫荡弗吉尼亚。1781年1月的时候,阿诺德兵临弗吉尼亚首府里士满城下,目的是夺取城中存储的大量烟草。这时候的烟草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相当于是钱。他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文明,让州长杰斐逊自己识相点,主动把烟草交出来,否则就荡平里士满。
杰斐逊很有骨气,坚决不干,对阿诺德说了NO。但是,骨头虽硬,枪杆子却不硬,被阿诺德打进城来,把能抢的东西抢得一干二净,走的时候还附带放了一把火,让里士满成了一个火灾现场。
抢了里士满,阿诺德带着部队又去抢普利茅斯。1月20日,占领了该地,又当了一回强盗。3月的时候,与另外一支英军部队汇合,到了4月,看到里士满屯集了大量要转运的军需物资,又跑过来烧杀抢掠了一番。
总之,阿诺德在叛徒这个岗位上干得相当不错,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受到了北美人的一致咒骂。他的名字在光荣地成为了叛徒的代名词。宾夕法尼亚籍的一支大陆军部队因为领不到军饷而举行示威游行时喊的口号就是:“我们不是阿诺德”,由此可见阿诺德的知名度有多高。
在战场上,阿诺德准将尤其拉风。只要他出现在哪个地方,那里绝对会受到大陆军和民兵的重点照顾,飞向那里的子弹绝对是成倍的增加,以至于他手下的士兵都不愿跟阿诺德站到一块儿。阿诺德也知道自己受欢迎。所以有一次他怀着复杂的心态询问一个大陆军战俘,问他如果自己被大陆军俘虏会享受到何种规格的待遇?那个年轻的士兵的回答非常精彩:“先把你那条为国家负伤的腿割下来,用最隆重的礼遇安葬,然后把你本人送上绞刑架!”
不过,阿诺德也的确不是等闲之辈,相当地不好对付。尽管北美人对其恨之入骨,却始终逮不到他,阿诺德最终也没被送上绞刑架。
为了对付阿诺德,华盛顿派出了法国人拉法耶特侯爵带领一支2000人部队到了弗吉尼亚。
这个拉法耶特,是个正宗的法国贵族,有钱,人也长得帅,来北美之前,是法国军队的一个骑兵上尉。他非常同情北美的独立革命,认为:“美国的独立,将是全世界热爱自由人士的福祉”。来北美之前,他就一直在给大陆军提供军火,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自己跑到北美来亲自参加独立革命,就连第二批的法国增援部队,罗尚博海军中将的那支舰队以及5500人的陆军,也是拉法耶特说服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才被派到北美的。美国独立后,拉法耶特回到了法国,此后,他参与领导了法国大革命,几度担任法国军队总司令,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被称为“两个世界的英雄”。
拉法耶特在北美的表现很不错。他不像很多同在大陆军中服役的法国人那样浮夸自大,眼高手低,他的作风很扎实,因而受到了华盛顿的青睐,被委以重任,还是为数不多得到了华盛顿友谊的人。
拉法耶特的到来,是弗吉尼亚的局势有所好转,但依旧没能改变不利的局面。经过多次增派兵力,英军在弗吉尼亚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过大陆军,拉法耶特无法阻挡英军的军事行,只能起到牵制作用。
不过,英军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尽管英军始终占据战场主动,在整个南方总体而言是纵横决荡所向无敌,大陆军和民兵根本不是对手,基本上是被压着在打。但是,英军也惊奇地发现,虽然给了南方的美军部队多次重拳打击,却始终无法彻底将其扑灭,大陆军和民兵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极其顽强,总是咬着英军的屁股不放让人讨厌。英军东征西讨,打散反英武装无数,消耗军费无数,却总是劳而无功,无法真正制服北美的各个殖民地,英军一走,反英势力立马死灰复燃。
为了彻底扑灭北美的独立革命,北美的英军开始对战略进行调整,准备从经济上进行压制,逼迫北美就范。具体的办法就是利用掌握的制海权,控制北美的各个港口,切断美国各州的对外贸易,扼住其经济命脉,使北美的经济彻底崩溃,无法继续坚持独立斗争,从而最终屈服。应该说,这一招非常狠毒,也很有效,假以时日,独立运动的最终结果就很难说了。
切萨皮克湾是南方各州极为重要的一个海湾,也是经济贸易非常活跃的地区。控制了这一地区的贸易,将会对南方的经济给予致命的打击。
康华里将军承担了这一光荣的使命。1781年8月1日,康华里率领约9000人的英军部队攻占弗吉尼亚的约克镇。约克镇是紧邻切萨皮克湾的一个沿海小镇,对于掌握制海权的英军来说,可攻可守,还可以控制整个切萨皮克湾地区,实在是建立军事基地的绝佳风水宝地。进入约克镇后,英军大兴土木,把这个小镇建成了一个坚固的军事基地。小镇外不远处的海上,还有一支千余人的英军小舰队在游弋,负责支援岸上的陆军部队。
顿时,弗吉尼亚乃至于整个切萨皮克湾地区的形势,陡然严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