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脸颊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灼热感。
我伸手一捂,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噗噗噗!”几乎是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昏暗的密室里接连不断的有东西飞出来。
“趴下!”背后探过来一只大手,一把将我拖倒在地,黑色的西装外套兜头盖了下来。
视线一下子被遮挡住,空气中那种翅膀扇动气流发出的声音瞬间放大了好几倍。我大气儿也不敢出的趴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盖在头顶上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
“起来吧!”
我把西装外套嵌开嵌开一条小缝,“那是什么?”
“蝙蝠。”
“没见过这么大的。”
“血蝙蝠。”
头上的外套被猛地抽走,天光从破败的窗棂射进来,打在脸上,真特么的的幸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瞄了眼门口,几只足有成猫那么大的巨型血红色蝙蝠掉在地上,羽翼上被钉着几根黑色的铁钉。
可以想见,刚刚这里必然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至少对于这些被尘封多年的生物而言,这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满地的尸体,走到一只还在地上扑腾的血蝙蝠旁边,用脚踢了踢它的翅膀。
“吱吱吱!”这家伙够凶悍的,回头对着我得皮鞋就是一口,把黑色的皮面咬出四个发白的小坑。
“这是什么类型?”我扭头看殷泣,他已经开始用素白的手帕一根根的擦拭手指,“吃人尸体长大的东西。不过一般很少见这么大的。”
“吃人尸体?”我有点吓到了,看着对面黑洞洞的密室突然没了一探究竟的渴望。
一个养着这么多吃尸体的小怪物的密室里,里面到底有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
“怎么?害怕了?”殷泣笑得很欠揍,一边往前走,一边抬脚把挡路的大蝙蝠一一踢开。
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快速的走了进去。尽管不已经不想在一探究竟了,可到底也没有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走掉,这大抵上还要归功于他刚刚救了我。
密室里很黑,尽管现在还是白天,可能见度还是不高,一直往前走,大概十米就到头了,里面具体情况因为能见度太低而看不太真切,不过从这种一直挥散不去的腐臭味来推断,里面肯定有尸体的。
我拉住他的手臂,想劝他先出去,至少要带两个手电筒再进来。不过显然他对我的提议并不赞同,接下来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从兜里翻了翻,也不知道鼓捣出了什么东西,蹲在地上弄了一会儿,地上突然冒起一阵浓烟,伴随着浓烟,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贴着地面燃烧起来。
他告诉我这是磷燃烧物,最多可持续五分钟的时间。
我想五分钟足够我们把密室打探清楚。
密室的空间和外面的空间几乎一样大,中间少了那张平台,多了两口不大的红色棺椁。殷泣走过去,用小刀在棺椁上刮了刮,“是金丝楠木的。”
晚清的时候,金丝楠木是皇家御用的东西,民间少有人可以用的起。
“看来棺椁里的人身份不简单啊!”我快言快语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两口故棺椁就想到了外面和金四喜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个怪小孩。
难道是从棺椁里诈尸起来的?
不由得抖了抖肩,殷泣已经双手撑着棺椁的边缘,用力把棺椁的盖子打开,里面果然什么也没有。
这时,身后的暗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等我回过神儿的时候,只听见“咣当”一声脆响。
“殷泣。”我连忙去抓殷泣的手,他已经回过身,地上幽蓝的火光把他的脸照得晦暗不明。
“有人?”我小心翼翼的问。
“是机关。”他摇了摇头,走到门边摸索了一阵儿,“设计得很巧妙,一旦密室里点燃了火,空气中的氧气不平衡,暗销中受气压平衡的装置就是失衡,门会自动合上。”
“即使不点火,门也会关上的。”我补充道,估计这密室里应该有一个通气孔,如果密室不打开的情况下,气孔换气的空气正好够维持里面那些血蝙蝠呼吸作用。但门打开了,这个平衡破坏了。
“我们还能出去么?”我有点怕,抬头看着天花板,果真亲爱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里发现四个还气孔,大概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因为空气的渐渐缺失,地上的火焰越烧越暗淡,我们不得不趁着磷火还没熄灭之前在密室里摸索,并幸运的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样式新潮的相框,两只皮箱,还有一些零散的小玩具,拨浪鼓,小泥人,还有一些铜铃。
我们把两只皮箱提到火堆旁,火焰已经不那么旺盛了,忽明忽暗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殷泣又往火堆里散了一点点磷粉,火焰跳跃了几下,亮了几分。
我们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小孩儿的物件,衣服和鞋子,看尺码,这孩子年纪不大,五六岁的样子。两只箱子里的东西一模一样,可以说是一式两份的。
我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对双胞胎,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我再去找找。”殷泣站起来,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儿,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在我眉心比划了几下,我猜应该是一些符咒什么的。我乖乖的没有反抗,主要是觉得在这种环境中,大抵只有面前的人才可靠的了。
眉心有些灼灼的刺痛,也许只是我的错觉,我最近的神经确实很不好,总是活在虚虚实实的幻想中似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没入角落里的黑暗中,开始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到后来,已经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面前的火焰忽明忽暗的跳跃着,我百无聊赖的翻着两只皮箱里的东西,意外的,竟然在一只皮箱的夹层里找到了几封信件。
借着幽幽的火光,我抽出信封,封面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下笔生涩,有些地方的比划扭曲,大概是斟酌了许久才下笔的。这必然是一个不太懂得中文的人写的信,里面还有许多错别字和一些生涩的日文。
信纸上有樱花的印记,背后的边角有日文印刷的字迹,大概是出自日本的某个工厂,或者说,这封信本就是从日本寄过来的。
信封的火漆已经破损,想来是被人猜看过了,而且次数很多,信封的封口几经摩擦,已经显得有些破损了。
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幸而写信的人用的是中文,我还看得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