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升的突然沉默让那个警员暴怒不已,他用烟头在许升的背上画了个圈,烫的许升哇哇大叫。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那个警员把已经呕吐完的小方拽了回来。两个人扫掉了地上的虫子和呕吐物,然后用大桶的凉水泼在了许升的身上。许升被凉水一泼,冻得浑身激灵。那个警察则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他便对小方说:
“再去打几桶水,让他好好凉快凉快。”
小方便去门外又打了两桶水回来,那警员便把水一点点地往许升的身上浇去,然后让小方在一旁用电扇用最大风力吹着。许升被冻得浑身哆嗦,努力地蜷缩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缠绕的铁链使他根本无法伸缩。他只能一点点往墙角挪去,希望能躲开电扇吹来的冷风。但他没挪多远,就被那警察用脚重新踢回了原位。
那警察倒完一桶水,揪起许升的头发问他:
“你到底说不说?”
许升一言不发,嘿嘿地傻笑。
那警察骂道:
“你不说,就继续让你受冻。”
说完,他和小方便继续给许升浇水和吹风扇,但许升还是不说。
见许升如此顽强,浇水受冻也不能让他松口,两人浇完两桶水后便停了下来。那警察问小方说:
“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让他能开口?”
小方说:
“我哪能有什么办法。”
那警察说:
“那就给他来硬的,去把他裤子上的皮带解下来。”
小方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便说:
“费队长说不要留外伤的。”
那警察说:
“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方便去解下许升裤子上的皮带,交给了那个警察。那警察便用皮带头狠狠去抽许升的身体,许升痛的连忙闪避,但他手脚被铁链捆牢,只能哀嚎着像动物一样在地上翻滚挪动。再连续抽了几十下后,皮带头断了,那警察便把皮带换个方向,用皮带子继续抽打。许升浑身顿时上下被打得一片通红,如此惨状连小方都不得不转过头去不忍观看。
那警察打得累了,便把皮带递给小方,说:
“来,轮你来打。”
小方无奈地接过皮带,往许升的身上甩去。那警察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说道:
“你挠痒痒呐?用力气!”
小方便咬了咬牙,把皮带奋力抽打下去。没多久,许升的身上便皮开肉绽,就算有地方的皮肤没有破,但那里也出现了一条一条的淤血痕。
中午,两个警察休息了一阵子出去吃饭了。吃完饭回来,小方仍旧打了半碗水给许升喝,但许升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他咳嗽了几下,居然吐出了几口血溅在了碗里,把碗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小方连忙说:
“他会不会不行了,要不要叫医生?”
那警员说:
“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死。”
小方说:
“但我看他伤得挺重的,再打下去会撑不住的。”
那警员也担心真把许升打得太伤,便说:
“那就别打了,把他吊着。”
两人便把许升重新捆绑了一遍,将他的手和脚捆用铁链捆在一起,然后把他悬空吊在了天花板上。许升被悬空吊着,手腕和脚腕又一次承受着身体的重量,令他十分痛苦。但这还不是最令他难受的,因为刚刚被皮带抽打过,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一股淤血堵在他的胸口和喉咙里,让他吐不出也咽不下。
吊了一会儿,许升感觉困倦了,想低下头休息一下。但很快,那个警察便走过来揪起头发,用皮带甩了他脸上两个巴掌,并且骂道:
“不许睡觉!”
许升迷迷糊糊地说:
“我……我……”
那警察凑近耳朵问道:
“你想说什么?”
许升做了个深呼吸,噗的一声,突然把喉咙里的血喷在了那警察的脸上。
那警察大叫了一声,连忙抹掉了脸上的鲜血,大骂了一声:
“我他妈的打死你!”
说着,他对准许升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小方见状,连忙拦住了他,说:
“别这样,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那警察吐了一口唾沫,对小方说:
“我去洗个脸,你看着他,想办法别让他睡觉!真晦气,衣服都被他弄脏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便出去了。
小方则叹息着对许升说:
“你啊,还是赶紧说了吧,说了就不用再遭罪了!”
许升呵呵地笑道:
“你们找不到证据,就对我用大刑,你们东海的公安也是一帮孬种!”
小方听到许升的辱骂,心中也很不高兴,他说:
“我好心劝你,你还这么侮辱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东海公安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警察队伍,我们费队长是我见过最能干、最负责任的领导。”
许升不以为然地说:
“你们费队长不过是张牙舞爪的走狗而已!”
小方气道:
“你这混蛋!我看你果然是欠揍……但我不会揍你,揍你脏了我的手!”
小方想到了身上带着的风油精,那是他昨天晚上抓虫子时用来防止蚊虫叮咬的。他将风油精倒在手上,然后抹在了许升的眼睛上。刺激的风油精渗入了许升的眼眶里,辣的他无法睁眼。当风油精的效果渐渐消退后,小方便继续将风油精涂到许升的眼睛上。如此反复,直到风油精用完,许升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这时,与小方同组的那个警察洗完脸换好衣服回来了,他对小方说:
“你用风油精涂他的眼睛?亏你能想出来。我们走吧,八小时已经过了,等会儿轮到费队他们来审了。”
小方便扔掉手中的风油精瓶子,愤愤地对许升说:
“费队来了,看你说不说。”
许升则依旧在嘿嘿地傻笑。
小方和那个警察走出去后,拘留室里暂时恢复了宁静。许升低下头,打算利用这短暂的空隙休息一下。此时的他除了浑身的伤痛,还有不断侵袭他的困倦和饥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看东西也越来越不清晰。朦朦胧胧中,他看见拘留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又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他们似乎还搬来了一些东西,只是许升看不清是什么。
两个警察把东西摆在了许升的面前不远处,许升渐渐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他努力地睁开红肿的双眼一看,只见在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上放着一盆刚烧好的鸡腿和热饭,旁边还有一搪瓷杯的白开水。又渴又饿的许升想张嘴去咬鸡腿,但是他被吊着,根本够不着那些饭菜,这让他更加地难受。
在一旁的费益民叉着腰,鄙夷地看着许升说:
“想吃吗?想吃就招供。我让你吃个饱,还能回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许升恶狠狠地看了费益民一眼,一言不发。
和费益民一起来的一个警察说:
“你那么痛苦干什么呢,说出来不就舒服了。”
许升仍旧是傻笑。
费益民怒道:
“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你今天要是死在了公安局,我立刻就给你裹个白布拉到火葬场火化掉,然后打一个报告说你畏罪自杀,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另一个警察揪住许升的头发厉声说:
“你到底说不说?今天你是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
许升的意识已经相当模糊了,他说道:
“你们先把放下来,我再说。”
费益民却说:
“你说了我再放你下来。”
许升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我说……”
费益民喝道:
“你给我大声点!我听不见!”
许升提高自己的声音说:
“是我,是我,人是我杀的……”
费益民见许升终于承认了杀人,心中有些兴奋,便让那个警察回来准备好录音笔。然后他拉来椅子坐到许升的面前,问道:
“你杀了谁?”
许升说:
“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年轻的女人。”
费益民问:
“怎么杀的?”
许升说:
“我开着我的车到城里拉客,骗她们上我的车,然后我开到偏僻的地方用锤子把她们砸死,把尸体带回去分尸。”
费益民觉得他说的非常切合自己分析的作案方式,便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许升说:
“我无聊,我没事做,我想抢她们的钱。”
费益民问:
“那你把尸体扔在哪里了?”
许升迷迷糊糊地说:
“这里……那里……”
费益民见他又在关键的地方语焉不详,怒道:
“到底在哪里?”
许升结结巴巴地说:
“这个,这个……”
费益民对准许升的胸口就是两拳,骂道:
“快点给我说!”
许升忍着疼痛,说:
“我说,我说,城南四叶草山朝北的山坡上……”
费益民用力拍了拍许升的脸颊,说道:
“早点说,不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说完,他对身边的那个警察说:
“把他放下来,让他吃点东西,然后重新关进去!”
那警察听从费益民的指令,放下了许升,并把那盘饭菜推到了许升的面前。许升不等自己站起来,趴在地上便用手去抓饭菜,把它们使劲塞进了嘴里。
费益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个警察说:
“你看好他,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去四叶草山上。”
听到费益民说出这句话,许升暗暗地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