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温老板那张台望去。
彩色射灯转来转去,映得四下宛如异境。
异境中有的是俊朗男子,愈发显出那“温老板”只是个极其平凡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头发,中年男人的衬衫,中年男人的肚皮,双层厚下巴,两只肥手白油光光,指上连一只黄金戒指也无。
但他独自喝酒的样子十分悠然,显是有恃无恐,于欢场出入自在。
也许真正掌势的人,往往低调藏在幕后。
也有贪官,受贿千万藏在银行,出门照穿开架衣裤,吃平价快餐。
晓慧又灌了一瓶下去,拿空酒瓶当望远镜。
她眯起眼睛对我笑:“林洁,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最讨厌你什么?”
“林洁,我告诉你,我最喜欢你不拘小节,直来直去,最讨厌你假装的那副‘举世皆醉我独醒’。”
我不理她,舞台上灯光由白转蓝,嘉鱼唱起另一首歌。
“我是一朵蒲公英,一开始我就在这里,在风里面长大,没人路过身旁。”
长发吉他手站在一侧为她伴奏,一时间喧闹的四周也稍静片刻。
“我是你的花,我不管春天有多长。抱着我吧,落到哪里都是天涯。”
太清澈,太美。
我的心也融化。
也许人人都孤独,都有为爱忘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