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卓安中午就匆匆赶到。
“来这样早,难道要负责午饭?”我欲敲诈他。
“不不不,我有别的东西给你看。”他大步走到电脑前,打开搜索引擎,三下两下搜出个什么,“林洁,你看这个。”
是一段视频,标题中包含数个不堪字眼。
“您老还有这样的嗜好,”我扭头,“可惜这种东西,我不感冒。”
“你先看,看了便知道。”卓安难得发急。
我将信将疑,鼠标点开。
是一段车展录像。
一名巧克力色皮肤的少女,苗条曼妙,全身只披一张金丝渔网,以肤色乳贴隐住要害。她橘色嘴唇微张,后腰高高翘起,浑圆半球抵住一台橘粉色兰博基尼,乳香四溢,被拍照者团团围住。
“那是——”我不敢说出这个名字。
“你只要说像不像,像不像那个女孩?”
“她的名字不叫贝贝。”我手指少女手臂上的名牌贴纸。
“又不计入户口簿,艺名哪天不可以改?”
“她的皮肤没有这样黑。”我还是摇头。
“黑肤白肤,都是可以人工做出来的。”卓安力辩,“你有无听过那台湾化妆品牌子,专做美黑?与众不同,独树一帜,那女老板赚得盆满钵满。”
画面中的少女绕着车子猫步一圈,又爬到小圆高台上跳舞。
是那种惹人血脉贲张的舞,火红假发如细密柳叶在台风中浪飞,只余尖细的鞋跟巴住脚下最后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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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啼笑皆非。
无论像素模糊,画面抖动,我都认得浓妆下的那副面孔。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颈,她的肩,她眼中的渴念与迷墙,她垂下眼眸的姿态——她的确是周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