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淳西反应过来大声喝道,有些气怒起来。她以为她刚刚帮了他的帮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
风瑶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傅静雅,问:“你刚跑什么?”她问的很平静,仿佛一丝情绪都没有掺杂其中,可原本盛怒的淳西却瞧着她缓缓平静下来,她这是真的动怒了。
“我让她跑的,不能两个人!”虽知她怒了,可他却不能眼见着傅静雅受委屈。
“你闭嘴!”风瑶冷喝一声,淳西怔愣住,张着嘴巴半晌发不出声儿来,她逼视着瘦弱的傅静雅,问:“我问你跑什么!你准备跑到哪儿去?”
傅静雅霎时哭出声来,抽噎着说:“对、对不起……我太怕了……一时没了主意……对不起淳西,呜呜!”
刚刚她明明可以一跑出来就向路人求救,可她却是一味儿的横冲直撞,默不作声的跑,若不是撞上风瑶,恐怕现在她已经跑远了,而浑身是血倒在这儿的该是淳西吧!
“够了!不要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随便教训人!我没有让你帮我!”淳西眉头紧蹙大声喊道,带着浓浓的怒意,却不知是冲着风瑶,还是傅静雅,又或者是他自己……
风瑶抿唇没有说什么,转身瞥见站成一排的安祁业,毛达和史林三人儿,她走过去从毛达手中拎过书包面无表情的侧身而过,身影没入小巷外的落日余晖中,胖胖的身影被拉的瘦长瘦长,也许是风吹乱了,影子微微的颤抖着……
三人用手指了指淳西,又看了眼傅静雅,纷纷转身离开,毛达摇摇头叹口气,“淳西,这次你真的伤她的心了。”
说完,快步追上去。
毛达觉得要不是自己去找风瑶,也不是让她现在这么难过,他吸了口气儿,咧嘴儿换上笑脸儿快步跑上前猛地一拍风瑶的肩背,“嘿!不会哭了吧?”
本来想开个玩笑,逗她一乐,孰料这一巴掌下去风瑶龇牙咧嘴的跳开,狠狠瞪了毛达一眼,“找死啊!”
毛达看了看自己的手,讷讷问道:“风瑶你,没事儿吧?”
“嘁……本小姐能有什么事儿啊!瞎操心吧你!”风瑶白了他一眼,耀武扬威的伸了伸胳膊说完,抱着书包快步走开。
望着她分明是慌忙逃离的背影,安祁业轻声道:“她受伤了。”
“我看到了。”毛达浓眉紧拧起来,再度看了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啧啧,这两天我去查查是哪些小子,居然敢对小霸王下这样重的手,混账!”史林吐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她今天穿着白色上衣,刚刚被毛达拍过的地方,赫然是一道血痕印了出来。可那家伙还硬撑着装无敌女战士,笨蛋一个!
当天夜里,毛娜去了齐家找风瑶三次,最后一次直接领着三个鬼头鬼脑的家伙进了风瑶的房间,都是去给她送药膏药水啥的,抹的贴的喷的种类齐全的很。
毛娜帮忙上的药,伤口被腌的有些疼,风瑶咬牙挺住了,可上药的毛娜却淌眼泪了。临走的时候,风瑶拉住三人,扬了扬白胖拳头警告他们不允许告诉淳西她背上受伤的事儿,三人点了点头。
那晚淳西回家没有吃饭,窝在房间里,坐在窗户边儿没开灯一直望着斜对面小楼的一扇枚红色木格子窗。
直到中考前夕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傅静雅在中考前夕转校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据说是跟着母亲出国去了。
淳西这段‘婚外恋’也就此无疾而终了。
缓缓睁开双眸,入目是灰黑色的天空,遥远的天际渐渐泛起一丝丝亮白,天快要亮了。
淳西垂眸凝视着怀中依偎着的小人儿,象牙白的雪润肌肤此刻泛着淡淡的粉绯,浓密如蒲扇般的睫羽卷翘着,还沾着点点小露珠儿,格外可爱。
抬眸看向远方,静静的等候,让她再睡会儿吧,日出开始的时候再叫醒她便好。
夜里她哭的累了,偎在他怀中睡下了,他用略大的军风衣将两人包裹起来,仿若一体般,互相取暖,相依相偎坐在奶奶的墓前,整整一夜,他没有动弹过,生怕惊动了她的酣眠。
夜里他似乎做梦了,又似乎他根本没睡着,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不知道那年的伤可留下了伤疤?
其实当初他和傅静雅谈恋爱,一则是傅静雅真的有吸引到他,毕竟年少轻狂,谁不曾懵懂暧昧过?二则也是最主要的,他就是借机反抗某人的暴力控制,那么多温柔漂亮的女孩儿,他为什么非要对着她齐风瑶一辈子啊,而且还是被她吃的死死的,怎么能够?
如今想来,那也算是青春期的叛逆吧?
后来直到中考前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并非他在生气,而是他知道那天她大概真的心里难过了也生气了,他是不敢走过去和她说话,他怕她不理他,索性他就等,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忘记了,又会像从前一样找他了。到他们和好之后,毛达才无意同他说了她受伤的事情。为了示好补偿她,他问她生日想要什么,他补给她,很诚心的。她眯着大眼睛憨憨一笑,“我要辆脚踏车儿!”
他很尴尬,一来是因为她这明摆着是对他之前买车给傅静雅还耿耿于怀,二来……他没钱!
家里虽不缺钱,可老爷子也是严令不允许胡乱花钱否则早晚变成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所以母亲每月给的零花钱都是固定的,毕竟学校就在附近,家里也从不缺零食玩具,但凡有新鲜玩意儿,母亲总会买给他,所以他也真花不到什么零用钱,之前的小猪储蓄罐儿里面的钱基本上都是风瑶放进去的,她总一本正经的说那都是老婆本啊,一直存着等到他们结婚了,可以买很多摇篮。他问干嘛不买吃的买摇篮?她绞着衣角低头笑嘻嘻说,装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