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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呼唤鲨鱼的人

“盖塔尼,你在哪里?神奇的树叶在召唤,出来看看我吧……”海面上传来亨利酋长一声声呼唤。不一会儿,环礁湖上掀起了白浪,一条4米多长的大鲨鱼猛地出现在人们面前。它呼地一下擦过了独木舟,差点儿冲上海滩。就在这一刹那间,鲨鱼转过身围着独木舟兜起圈子来。它用背脊轻轻地摩擦船舷,亨利一探身抓住鲨鱼的背鳍,这条相貌凶恶的巨鲨就拖着小船向前疾游。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研究鲨鱼多年的澳大利亚动物学家伯恩·克罗普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怪事:鲨鱼丝毫没有加害酋长的意思,在镇定而自信的酋长面前,它就像一头温顺的看家狗。

在所罗门群岛,年逾花甲的亨利·加莱尤格酋长远近闻名,他是当地几个能呼唤鲨鱼的长者中最有能耐的一个。

鲨鱼神的传说伯恩为什么来到所罗门群岛?他是为了寻找亨利而来的。所罗门群岛的人信奉鲨鱼教,他们把鲨鱼尊为自己的祖宗。祭祀时,人们用猪血和猪内脏喂鲨鱼,到了关键时刻,鲨鱼神就会保护他们。人们还说,有一位名叫亨利的酋长能呼唤鲨鱼神,他是人类和鲨鱼间的“联络员”。于是伯恩便动身去找亨利。

为了寻找亨利,伯恩辗转来到了托哥村。才到村口,就远远看到村民们怀抱吉他,围坐在篝火旁弹唱。他们的歌声优美动人,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歌声告诉这位不速之客,很久以前,托哥附近的环礁咸水湖里,生活着一条叫坦加莱的鲨鱼神。它神通广大,心地善良,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维护了托哥村的和平和安宁……村民们一边弹唱,一边往水里扔死鱼。腥味引来许多饥饿的小鲨鱼。可是坦加莱始终没有来。

村民们热情地告诉伯恩:亨利不住在这里,他在西边几十千米外的塔科拉村当酋长。

伯恩乘船来到塔科拉。不巧,亨利驾舟外出捕鱼去了。闲谈中,村民们对酋长的神技崇拜之至,他们指着不远处的海面说,亨利经常在那儿与一条名叫盖塔尼的鲨鱼神相会,他俩用一种特殊的语言交谈。说着说着,不知谁拿来了吉他和尤克里里琴(一种四弦琴),人们就唱起鲨鱼盖塔尼的颂歌:古时候,一位名叫科萨果阿的少女,肚里怀着鲨鱼来到这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紧抱一棵大树生下了鲨鱼。

这时,狂风刮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少女就给鲨鱼起了个名字——盖塔尼,意思是“风雨之夜”。小鲨鱼盖塔尼一天天成长起来,胃口越来越大,并开始吞吃人。乡亲们气愤极了,就把鲨鱼撵了出去。盖塔尼只好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它跑遍了整个所罗门群岛,可还是改不了吃人的习性。后来,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盖塔尼和所罗门群岛上最有名、最强大的鲨鱼神贝阿萨乌相遇了。那是一场殊死的战斗,结果,盖塔尼赢得了胜利,并夺取了贝阿萨乌的娇妻。从此以后,心满意足的鲨鱼就再也不吃人,它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歌声尚未停息,海滩上却传来一阵欢呼声:亨利酋长回来了!只见他划着一叶简陋的独木舟,舟上支着一张当做篷帆的棕榈片,手里一把小小的桨划得飞快。独木舟穿过环礁湖来到岸边,伯恩连忙迎了上去。

伯恩举起手来向这位传说中的鲨鱼召集者致敬,并反复打量他。他的样子很普通:神情威严,头发花白,腆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很有酋长的气度。

伯恩谈了自己的打算。亨利欣然答应去把盖塔尼唤来。他说,干这事得先用牙嚼碎蒟酱的坚果,以便松弛一下自己的神经。然后,再带上特别的具有魔力的树叶出海去。

奇特的风俗

黄昏时分,环礁湖上空回响起嘹亮的呼声:“盖塔尼,出来吧,这里有我施过魔法的树叶,来吧……”可是,鲨鱼始终没有来。亨利见这位动物学家疑窦丛生,便安慰道,他想再等几个时辰,要是鲨鱼听到他的呼唤,一定会摇动他的小船。第二天一早,伯恩去看亨利,亨利的回答很令人失望:“大概是运气不好,盖塔尼没有收到信号,呼唤失败了。”不过,他很自信,他说:“只要有信心,有耐心,一定能叫到盖塔尼。”亨利约动物学家两星期后再见面。

伯恩离开塔科拉村前往马莱塔海岸的劳拉锡岛。此行目的在于查明在所罗门群岛流行的鲨鱼教的起源。

劳拉锡岛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小岛。无数经过加工的珊瑚石板环绕整座岛屿砌成一座城池,城池里坐落着一个村庄。村里有四通八达的小路,一直通向城墙的豁口,村民们就经过这些豁口划船进出。

所罗门群岛的沿海地区有不少类似的城池,它们都是19世纪从残忍的高地人手里逃出来的土著居民的杰作。因为高地人没有小船,逃亡者便在礁石上叠起具有威尼斯风格的城墙。

伯恩上了岸,去拜访那位名叫博锡克鲁的鲨鱼教大祭司,听说他也能呼唤鲨鱼。一路上,伯恩看见许多岛民在路边茅屋里忙碌。这就是岛上的主要工厂——贝壳货币制造工厂:妇女们围坐在地上,把当地生产的一种红色牡蛎的贝壳,削成一个个小方块;其余的人则熟练地使用原始的锥子在每一块贝壳上钻洞,并用绳子把它们串成大约6米长的粗糙项链。接着,工人们再捧着项链,用肥皂水搓啊,揉啊,把它们加工得更光滑。

在劳拉锡岛上,一串贝壳钱币约值20美元,而一个新娘的牌价却是150美元。这就是说,新郎娶亲前必须买7~8串贝壳项链送给未来的岳父母。工人们自豪地说,整个所罗门群岛只有劳拉锡和附近的亚历特岛每年生产价值25000美元的钱串。

参观了岛民们采集红壳牡蛎,伯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此地会盛行鲨鱼教。红壳牡蛎都长在水面下5~8米的珊瑚礁上,要把这些粘得牢牢的贝壳用石块砸下来,就必须戴着原始的护目镜潜入海中。人们在水下采集,很容易受到四处游弋的鲨鱼的袭击,因此他们盼望有自己的水下保护者,鲨鱼教就这样产生了。劳拉锡岛一向是采集贝壳的中心,几乎岛上的每一个人都信奉鲨鱼教。这些鲨鱼教徒认为,一切鲨鱼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祖先的灵魂。只要对鲨鱼虔诚,它们随时随地都会前来保护你。通常,游泳者在水下剧烈活动为什么含羞草会“害羞”?

植物经常受到狂风暴雨的袭击,含羞草在长期适应环境的过程中,形成了保护自己的特殊本领,刚碰到第一滴雨,第一阵狂风,就把叶子合起,减少被风雨摧残的面积。

会招来吃人的鲨鱼。可是,这类惨剧在所罗门群岛极少发生。这大概是鲨鱼神在起作用吧!

回到塔科拉村,伯恩发现亨利正拖着一条伤腿在花园里跛行。一问他,才知道是因为不小心滑进一个很深的礁石裂口。享利的腿伤得不轻,当然不能马上会见盖塔尼。伯恩买来抗菌素,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士。3天后,亨利感到腿已好多了。他急着想跟盖塔尼会面,就叫孙子取来几片神奇的树叶和一只盛满蒟酱果的口袋,一瘸一拐地来到海边。亨利面向大海,双目紧闭,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好像进入了梦幻世界。蓦地,他睁开了眼睛,挥动那神奇的树叶,大声地呼唤:“盖塔尼,你在哪里?这里有我神奇的树叶,来看看我吧……”天刚黑,亨利就驾船去接收鲨鱼的信息,并约伯恩明晨再相会。

拂晓,伯恩走上甲板,希望能碰巧看见盖塔尼巨大的鱼鳍,但他失望了。他发现亨利正在沙滩上翘首张望,便跳下船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海面上忽然翻起波涛,一条黑糊糊的大鱼箭一般地游向岸边。盖塔尼,盖塔尼终于来了……

几种假说

人类到底能不能跟动物进行信息交流?这种交流的物质基础是什么?围绕这个问题目前存在几种假说。

以美国伊利诺斯大学的心理学家罗伯特·詹森为首的一些科学家认为,动物能像人类那样思维,它们的思维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美国马里兰大学的尤金妮·克拉克就是这些科学家中的一个,她用实验证明了鲨鱼具有良好的思维能力。尤金妮将正方形的白木牌放在鲨鱼池一端,训练鲨鱼学会用头部推木板。几条鲨鱼只花了5天时间就掌握了这套动作,令人惊奇的是,几个星期以后,鲨鱼竟然还记得这些动作。鲨鱼能不能跟人类进行远距离信息交流呢?一位名叫夏尔·里希特的科学家认为,动物不仅具有思维能力,而且和人一样具有某种特殊的感觉形式,即所谓的第六感觉。它们能利用第六感觉和人类进行信息交流。反之,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生物学家詹姆斯·古尔德对此则不以为然。古尔德认为,动物的行为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他认为,从解剖学的角度来看,动物的大脑并没有人脑发达,而且也不存在人类特有的语言中枢。正因为如此,认为鲨鱼是因为“听懂”了人话才冒出水面的想法是十分荒谬的。

可是,这种说法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只有鲨鱼盖塔尼才听到了人的呼唤,为什么只有亨利才能够把鲨鱼招引到身边。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这个谜总有一天会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