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这个地方,正在几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远处一束电筒的光照了过来,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原来是老妈看我们这么晚没回家放心不下,和镇上的一几个亲戚来找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带着他们从小路上走了半天才找到我们,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亮点,怪不得他们会兴师动众的来寻找我们。回家之后我和陈琳的婚事基本是没什么好说的,爸妈一听也是满口答应,显然他俩比我们还着急。之后慢慢的开始一些日常的筹备,只待选好日子摆几桌酒席就可以结婚了,想想真是有点小激动呢!我和陈琳拍完婚纱照回来每天的日常就是去看朋友,同学什么的。不过真是到哪儿都有事,感觉我和她在一起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遇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我还曾一度以为自己是万年死神小学生附体了。
那天下午我和陈琳刚从同学家回来,突然一辆警车疾驰而过,另一辆黑色吉普紧随其后。我恍惚间看到老爸坐在那辆吉普车上,看来是出事。回到家一问就我妈才知道,隔壁村的几个小孩到山里玩的时候发现了一口棺材,好事的村民把棺材打开以后都被棺材里冒出的黑色液体灼伤了,人家来请我老爸去看看。我们这种小地方大家都比较迷信,很多事都要请师傅来看了才安心,不过我爸走的时候特别交待,不让我和陈琳去搀和这事。其实我俩也没这闲心,陈丽难得休息我还嫌过二人世界的时间不够呢。就这样吃了饭,看了会儿电视我俩早早休息了,当晚陈琳坐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曾经被她击毙的犯人活了过来,拿着刀四处追杀她。解梦这一块我是压根不会,所以我和她也只是当成一个噩梦罢了!没想到这就是开场的前奏。
第二天我问老爸棺材的事,他说:“不是本地人,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尸体上有枪伤警方已经去调查了,好像是有人养练恶鬼用的阴尸,不过我破了他的法,没事的。”听父亲这么一说我也没太在意,第二天依旧和陈琳在家准备结婚的事,当晚陈琳的母亲也从版纳赶了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好的,我和几个朋友喝的酩酊大醉半夜才回到家里,刚躺下我发现陈琳还没睡,一直在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现在还没睡?”我问到。
“局里来电话了,说发生了盗尸的案子,就是上次被我击毙哪个歹徒的尸体。”陈琳低声说道,话语里透露出一点害怕的气息。
“没偷别的尸体?”我更加好奇,于是接着问。然而陈琳只是点点头,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之前我也遇到过,用死尸来复仇的事,并且陈琳也在现场。那是一年前的,当时警察接到报案有一家人被离奇杀死在家里,死因都是心脏骤停。当时是陈琳和另一位张警官一起出警的,后来看现场有问题陈琳偷偷带我去看过,我在现场找到了半张符咒,后来就凭着这符咒我们找到了驱尸行凶的道士,并且协助警方把他抓了起来。不过应该不会这么邪乎,毕竟上次那个道士已经被我破了法术,怎么可能再来作怪?而且他现在肯定还在监狱里呢。想到这我也劝陈琳别想太多,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伴随着陈琳的一声尖叫,我从睡梦中被惊醒。眼前一个黑色的巨蛇正盘踞在床脚的位置,那条摄估计有我的前臂这么粗,可是它只是安静的看着我们,好像并没有要攻击的样子,突然一个黑影从它身后一闪而过。黑蛇开始躁动不安张张开大嘴开来随时会攻击我们,就在这时我仔细一看,蛇口里并没有毒牙,而是两根细长的骨签。看来这不是真的蛇,而是被人控制的符蛊,真蛇我还不好对付,这东西太简单了。我伸手够到枕头下的符刀捏在手里,就这一瞬间巨蛇也飞扑了过来,我抽出法刀一手把被子掀起盖到陈琳身上,这时黑蛇已经近在眼前,我瞅准机会把刀一横,顺着蛇口狠狠的迎了上去,法刀上的符文开始发出那红色的光,整条黑蛇被横切成了两半。一旁的陈琳还未平静下来,坐在床头瑟瑟发抖。我捡起死蛇仔细看了看,就在蛇腹之中有一只人的眼球,看来是尸蛊。眼球刚从蛇腹中取出不一会儿,整条蛇开始慢慢的融化,不一会就化成了黑水。
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真的和陈琳有关联?我不想再多想,还有三天我和陈琳就结婚了,也就说我还有最多三天时间来搞清楚真相,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想到这我转过头看着惊魂未定的陈琳,“没事儿,这蛇估计是哪个人养的蛊物,伤不了人的。况且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故作镇定微笑着对陈琳说,心里却开始琢磨该这么查这些事。陈琳没做声只是点点头依偎到我身前,不一会儿陈琳也安然睡去,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时不时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一夜没睡紧紧的抱着她。想到今晚的事,我暗自发誓谁要是想伤她分毫,我定让他灰飞烟灭。
第二天早晨,陈琳的心情好了些许,脸上灿烂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丝阴郁。我把昨晚的事和父亲说了一下,我本以为父亲会阻拦我去查明真相,没想到父亲点头答应了,临行前还把那把红布包裹的金刀交给了我,说实话这可是老爸的宝贝,我要了十几年都没给我,现在终于拿到手里却是有说不出的复杂心情,我走到门口刚好碰到老妈买菜回来,看他手里鸡鸭鱼肉的,还买了两瓶好酒,看来是有贵客上门了,老妈子就是唠叨,临走不忘嘱咐我几句,并且一再要求我早点回来,今天有个长辈要来。“长辈?”除了我舅还能是谁?我还不知道从哪儿查起呢,说不定出门溜几圈也就回来了。说着我点点头往后山走去。
这座后山是我们这较高的一座山,由于我们地方上还施行土葬,这座山的山坡上很多地方都是坟地,要说能养蛊的尸也就只可能是在这挖的,山上还有两个很阴的地方,以后会说道这两个地方,此处我们暂且不表,先说找尸蛊的事。我在山上找了一整天每座山坟都是好好的,完全没有挖掘盗尸的痕迹,难道是山沟里那个水洞子?想到这我再怎么猜也没用,只能亲自去看个明白。到了洞口的位置一看,整个洞依旧是被水淹没着,而且水位不减反增。看来也不可能是这,想来想去我也毫无头绪,只好先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已是傍晚,远远的就听见父亲酒后大声的嚷嚷,我一进家门突然一股波浪般的热气把我推了出来。我爬起身一看爸妈和陈琳正坐在院子里吃饭,背对着我的位置是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我起身进门,这次完全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我也没多想连忙和拿了碗筷到陈琳身边坐下。我还没开口发问老爸一把就把我揪了起来,恭敬的对那老头说道:“小孩子不懂礼数,师公别见怪。”说完连忙叫我喊祖师爷爷,还叫我给他叩头。我细细大量了这老头一番,看他的年纪至少百岁可是精神饱满,虽然一口牙没剩几个,可是看他面前的大堆鸡骨头,饭量还不小,加之刚才我进门时候的那股气浪,看来这肯定不是普通人。我连忙鞠躬行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头毫无醉意,依旧精神抖擞,老妈和陈琳早早收拾了碗筷已经睡去,临睡前陈琳还帮我们把菜又热了一下放在大锅里,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爷仨安静的坐着喝酒。原来这老头就是爷爷的师父,爷爷学道最少也五十多年,加上我爸这几十年,这老头指不定有几岁。我正在趁酒和老头讨几样看家宝贝傍身,谁知道让我爸哄了回去,无奈我只能简单的洗漱一下回房睡觉。
陈琳已经安然睡去,显然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被冲淡了,我刚要躺下这是我注意到院子里的等还亮着,难道老爸忘了关灯了?我走出去准备关灯,可刚走到窗前他俩的对话把我给听愣神了。我从门缝里偷偷望去,只听见我爸开口问那老头:“师公,你看这孩子的事,你能不能帮忙化解?”老头摇摇头说道:“你爸当年也问过我,不过那时候该你命好,让你爸找到那火莲,这才抵了你体内的阴气。不过你爸不是也被这火莲害死了?你们家从你把开始被那水青诅咒了,这是要绝后的,你爸把你救了,可是你儿子我也没办法。你儿子八卦都是属阴,而且他的水卦重下,比常人更多一卦阴命,刚才他还未到老夫已经察觉到他的阴气,你也别嫌老头子讲话难听,若是你儿子取了这女孩,这小姑娘不出几日必定散命,你们两口子都难保不出祸事。”说罢老头站了起来,继续说:“你儿子是九卦阴命,天生招灵。你年轻时候不是让他给你望钉,他身上水气太重,难以化解。你自己也知道现在他的情况,我劝你还是保住自己再说。”说完老头推门走了出去,父亲只是坐在凳子上不断的叹气。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看着眼前的陈琳,脑子满是老头的话。难道陈琳真的会被我害死?爸妈也会因我而有祸端?那些话久久在我心头,我无法说服自己,只能睁着眼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正在想着突然我察觉到一旁的陈琳开始有些异样,只见陈琳浑身发抖渐渐开始抽搐。“小琳。你怎么了?”听到我的声音,陈琳把头侧了过来但是却没睁开眼睛。我连忙开灯之间陈琳身体的已经已经变成黑色,并且诡异的黑色正在沿着她的皮肤不断向上蔓延,这是这么回事?听到响动我爸也醒了过来,老爸一看陈琳的情况便知不好,只见他冲进厨房拿出下午剩下的鸡血赶了过来,父亲拿着鸡血在陈琳眉心的位置一点,黑色东西的开始点点褪去,可是不一会儿又冒了回来,并且比刚才速度更快,眼看就那黑色快到脖子差一点就要到头的时候,父亲拿起一张符往陈琳的额头上一帖,黑色东西终于停住了,可是却没有消失。我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亲拿来银针戳破陈琳的手指,血是黑色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魂魄被人收走了,估计是想要她的命。这符能支柱一时半会,要救小琳还得找到施法的人,走。”说罢父亲起身回屋去准备家伙,我也连忙穿好衣服在院子里等着。只见父亲提着竹楼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青灰的道袍。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阵势,看来这次真的是出大事了。父亲要我把陈琳抱到院子里,让母亲把方位符铺到地上,我把陈琳抱出来放到方位符上。只见父亲端出来一个四方的木盘,里面装满了白米。父亲把陈琳的右手食指往盘子里一插,接着开始喊陈琳的生辰,这是要招魂?看着又不像。我正想着突然陈琳的手指开始在米盘里滑动,开始只是轻轻的胡乱画圈,突然陈琳一发力在米盘上画出了一条整齐的直线,正向西北直三尺。西北方属阴,也就是说那家伙在西北方向,三到四公里左右的地方。父亲把陈琳的手指拔了出来,母亲连忙过来照顾还在昏迷的陈琳,我背起竹篓和父亲往西北方向赶去。
这时我才想到西北三到四公里,不就是那天发现棺材的地方?果然这一切是有关联的,爷俩骑着摩托车往那个隔壁村飞驰,一路无话很快我们来到了那天发现棺材的地方。果然是在这儿,法坛的香火刚灭,地上的纸灰还有一丝余温。一连串脚印往更深的大山里走去,我和父亲也追了过去。走着走着道路两旁的露水开始多了起来,整条山路都变得湿漉漉的,突然父亲停住了脚步,周围的林间开始变得更加黑暗,刚才还清晰可辨的月光也不见了踪迹。
“糟了,这是毒瘴。”父亲话刚说完,我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树林之中一股黑色的气体正在到处飘散,隐隐的带有一些腥气和药草的味道,这时父亲从竹篓里拿出一个像灯笼一样的物件,不过通体都是铜制的,铜杆前端吊着一个四方的铜盒子。只见父亲打开铜盒上的一个小门,“把耳朵塞住了。”说完点燃了其中的什么东西,突然一股尖锐的虫鸣开始在周围扩散开来,这种声音无法形容,即使我塞住耳朵也能感觉到那种剧烈的摩擦,甚至周遭的空气都开始颤动。不一会儿周围的黑气也都渐渐散开,父亲放慢了脚步往前走去,我蒙着耳朵紧随其后。
一路走着周围的黑雾逐渐散去,路两边的也变得干燥,别人如果要算计你,肯定是会费尽心思想一些陷阱什么的,所以我和父亲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然而这一段路却十分安静,除了路边一些刚堆砌好的土堆,没有任何下过蛊或者咒术的迹象。不一会儿欠扁想起断断续续的铜铃声,感觉应该是招魂铃,我和父亲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果然在半山的一块空地上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在法坛后坐着。
我和父亲来到坛前。法坛之上竖着一个草人,上边写着陈琳的名字生辰,看来就是这了。那人见我们来到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拱手抱拳开始行礼。通常道家行礼抱拳稽首,左手为阳再前,右手为阴在后,左手大拇指在右手中,作太极状。以为阴阳调和之意。这人行礼刚好相反,阴主前阳为辅,看来非正道之人。我仔细端详他抬手之时,衣袖展开是蝶袖,看来他所穿的是黑色法袍,可是却不见身绣有上八卦图,各种方面都一反常态,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父亲以正礼回之并抢先开口:“道兄,今日儿媳不知有何得罪?劳得道兄用此夺魄邪法。”那人面露不屑看了看我,抓起一把纸钱转身洒向天空。
“在下张松,我与你本无冤仇,我弟弟虽堕入邪道这女人抓他伏法我也认了,奈何这女人如此蛇蝎心肠,破了我弟弟法门散他几十年道行,如此大仇我怎能不报?”说罢回过身来手中洒出一把白米,父亲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这时我才发现法坛背后的火堆旁摆放着几具尸体。只见那人拿起桌上的符咒用双指夹住口中开始默念法决,他右手拿着符咒往前伸直,左手双指暗在手臂关节处,突然他右手手掌反转向上,指间的符咒落入火中。这时父亲已经拿出法刀准备接招了,这时张松大喊一声:“起。”火堆旁的尸体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