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秋风瘦(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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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言为定,引蛇出洞

却说汪洋想把乔子约出来,打了电话过去,却发现没人接听,心里又不觉多了一层烦恼,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心想,为什么我喜欢一个女孩就显得这么的坎坷,从开学到现在,连一次约出来的机会都没有,这倒罢了,因为陈玲,还造成了误会。那时寝室里也没人,各个不知道去哪里了,觉得十分无聊,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于是就一个人去了网吧。原来乔子借了娜姐的校园卡去了图书馆,拿了几本杂志就在自修室看了起来,那自修室是个学习的地方,于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所以汪洋打电话来便不曾察觉。坐在自修室看书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男生,那男生背了一个挎包,装着许多书,把书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身体不小心撞了一下乔子,那男生欠了一下身子,忙道歉说:“对不起。”乔子抬头看时,那男生长得宽额阔脸,倒是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就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睛有些往下凹的感觉,桌上放着的书,标题是都是带着两个字“考研”,乔子看见,考研也是自己的梦想,不免心里一种敬佩感油然而生,见那男生那么客气,倒觉得几分不好意思,对着那男生微微一笑,算是说了一句没关系。

乔子看书的速度比较快,加上杂志上并不是每篇文章都是自己有兴趣的,不多时,两本杂志就看完了,于是起身出来准备再到其他地方转转,刚走到门口,掏出手机一看,看见汪洋的两个未接电话,正准备回过去,不想这时有人在自己的左肩膀上一拍,乔子把手机放回包里,向左看过来,却发现并没有人,正要往下想,突然右边想起一个声音:“没想到吧?”乔子一看,正是刚刚坐在自己隔壁的那个男生,不等乔子说话,那男生就说:“我想请你到那去喝杯茶,不介意吧?”在图书馆的这正中间,露天的楼梯口下面正有个卖些茶水果壳的地方,也算是给学子们在享受完精神食粮后的一点物质补充,乔子也不知道怎么答话,那男生就牵了牵她的衣袖,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口里说着:“走吧。”乔子觉得如果不去,他这样当众牵着自己的衣袖,显得不太好看,于是跟着他来到那小店前坐了下来,那男生问到:“乔子,你喝点什么呢?”乔子心里纳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但是也不好马上就那样揭穿他一样冒昧的问下去,说到:“随便吧。”不一会,那人就点来了两杯柠檬,乔子心里又是一惊,好巧,为什么他还知道自己喜欢喝柠檬,既然知道自己喜欢喝,为什么刚刚又问起自己来呢。

那男生帮乔子把吸管插了进去,慢慢的用两根手指把吸管的塑料纸包装往外移动,不一会,吸管就从里面滑了出来,整个过程,手指并没有碰触的吸管,跟专业的人员一样,好了后把茶移到乔子面前,然后开始照例对着自己的那一份也是抚弄一番,乔子也不好意思先喝,本来先天性格就有些内敛,在一个陌生的异性面前,就显得更加拘谨一些,那男生见状,忙笑着说:“难道在我们这个学生年纪的人,正直青春,还用得着讲究那套主不请客不饮的礼仪嘛?”说着就对杯子里用力吸了一口。乔子莞尔一笑,只好也想抿了一口。说到:“学长,考研难不难啊?”那男生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下,说:“该死,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谢进爵,谢谢的谢,进士的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本来想说爵士的爵,又觉得不好,前面刚说完进士,这时乔子笑了起来,谢进爵情急之下,就说:“马加爵的爵。”乔子一听,更是觉得有趣,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那男生刚好带了一副近视眼镜,所以他说进士的进的时候,乔子以为说的是近视的近,心想他父母他要是不取这个近字,说不定就不会近视了。谢进爵见乔子的神情,问到:“你笑什么呢?”这一问,乔子便不好意思笑了,只说:“谢学长,没有什么。”谢进爵索性卖个糊涂说:“好端端你你谢我什么呢?”乔子见让人钻了空子,脸上一红,于是也将计就计,说:“当然谢谢近爵学长请我喝茶了。”进爵笑说:“还是不要叫我学长吧,我本来就比你们大,你还这样提醒,在我听来,就觉得你是在叫我,老头,老头。”乔子觉得这人看上去老实的样子,却是有些滑头,于是忙把话题引开。

“对了,我刚刚问你考研难不难你都没有回答我呢?”乔子说。进爵说到:“好吧,又是我忘事了,这人到底比不上你们这些90后了,人生一岁,草木一春,草木一年之后春风一吹,便跟以前一个样子,这人就不同了,老一岁是一岁,记忆力也开始下降啦,见谅见谅。”乔子看他说话一副真是老态龙钟的样子,又用这种未老先衰的语气,觉得很是滑稽,这谈笑之间,把刚开始的防备和顾虑也慢慢的淡化了。两人谈着谈着,一阵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来,乔子双手交叉的T恤露出的膀子上抚摸着,一看墙上的种,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了,再过半小时就宿舍阿姨就要锁大门了,于是说:“学长,我要先回去了。”进爵说:“说了不要叫我学长,就叫我进爵吧,怎么就要回去,时间还早吧。”乔子想,虽然他这样说,毕竟还是没怎么相互熟悉,还是叫得郑重一些为好,还有,他是考研的人,自然免不了夜读,只怕是一两点也不会觉得晚,自己明天还要军训,于是说到:“毕竟你是学长,我觉得还是叫你学长比较好一些,我要再不回去,宿管阿姨就要锁门了。”谢进爵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似的说:“好吧,我倒忘了女生宿舍是要管得严格一些,那我送你出去吧。”于是两人一起走了出来,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乔子说:“学长,不耽误你用功了,就送到这里吧。”谢进爵一想,说:“好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下吗?”乔子把手机给他,进爵接过手机在看见上面显示一个备注为“洋”的未接来电,心想一般女孩不会用这个字做为名字,单独备注一个字,肯定关系有点不一般,脑子里转了转,就在上面拨了自己的号码,备注了自己的名字并存在上面,随后递给乔子,说:“这是我的号码,交个朋友吧,以后常联系。”说完又把手搭在乔子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突然间他鼻子哼了一声,身体里打了个颤抖,随后又故作镇静下来,怕乔子多疑,对乔子说:“你回去吧,我先进去了。”转身就匆忙的走了,乔子看在眼里觉得奇怪,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他身体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不适吧,拿起手机一看,看上面备注是谢进爵,便不是不谢近爵,心里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要是真的是近,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那意思明显是靠近当官的人的意思,透着一种阿谀奉承的味道在里面,进就不一样了,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功名天下知,虽说读书是为了当官的古代已经成了历史,人各有志,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加官进爵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了。

那时汪洋恰好也刚从出来起身回校,差不多到图书馆的时候,恰好看见谢进爵的一只手臂搭在乔子的肩膀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心想,怪不得你不理我,于是绕开乔子往蝶湖那方向一拐,却不想正看见韩雪扶着马齐啸在那里散步,听见马齐啸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闷死了,还好有你扶我出来散散步。”韩雪说:“我只怕护士骂我呢。”啸啸说:“哼,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一肚子气,我想我这脚扭伤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却让我住了这么久的院,你不知道吗?我多住一晚他们就多挣一天的钱,今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回去了。”韩雪生怕有什么意外,这一听心就紧张了:“齐啸,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要实在不想住了,也等明天办完手续,我们这样不辞而别,他们还以为我们出什么事情了。”啸啸听到这里,把手一摔,终究是腿有毛病的,这一摔差点就跌了一跤,韩雪忙扶住啸啸的身子:“你看,这腿都还没好,还这么固执。”啸啸见韩雪那紧张得额头上都出汗了,不禁笑了起来,掏出一张纸巾来给韩雪擦汗,一边调皮的问到:“我很重是么?”韩雪正色到:“都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万一真的把你摔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啸啸笑着说:“要说啊,你这人还真是令人费解,好好的一份图书馆的兼职你放着不做,倒还留恋食堂那份苦差,真是傻得不会变通。”韩雪说:“齐啸。”这两个字刚说出口,啸啸就对着韩雪说:“说好不许再叫我齐啸,叫我啸啸吧,我喜欢你叫我啸啸,你要再叫,我就罚你叫上一千遍,一遍也不许多也不许少。”韩雪说:“好吧,齐啸。”说完忙住了嘴。啸啸笑了起来,说:“好,第一次原谅你。”韩雪说:“啸啸,你不用再劝我了,食堂那份工作虽然是辛苦一点,但是那老板对我很好,我答应了的会帮他一直到学期结束。”啸啸说:“可是工资也是在太低了,一天才两块钱,管两餐饭,现在两块钱能用来干嘛呢?”韩雪说:“啸啸,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韩雪虽然其他品质没有,但是总算知道诚信是放在第一位的。”啸啸说:“好了,不和你争了,你能这么想,自然品质上的难能可贵,可是我就怕你不会变通,吃了亏也不知道,甚至别人害你你都一直蒙在鼓里。”韩雪听齐啸那又像是生气又像是欣慰的口气,笑着说:“常言道,吃亏是福。”啸啸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了,说:“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有时候只认死理,不过呢,我叫了乔子和老蒋好几次扶我出来散步,她们都不肯呢,你虽然也愿意,但是终究扶我出来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下个学期,不要再做那份工作了。”

汪洋看见韩雪搀扶着啸啸那样子,又听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心里早已明白几分了,想不到韩雪傻头傻脑的却受聪明伶俐的啸啸的青睐,正是应了那句话,各自的福分吧。正要快走几步跟上他们,又听见齐啸提到乔子,倒是又想听听他们究竟又要说些什么。那时韩雪和啸啸走到蝶湖边上的一张长木椅子边,韩雪说:“啸啸,我们坐下休息会吧。”啸啸笑到:“呀,怎么走这会子就累了吗,还指望以后你陪我逛街呢。”韩雪听得一阵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啸啸又说到:“开玩笑的啦,你以为我也像那些拜金女一样都是购物狂吗?”汪洋听了真为韩雪捏汗,真是太笨了,随便换做一个人也会将计就计昧着良心说下去:“购物有什么呢,长征还二万五千里呢。”即使不说的这么幽默,好歹也顺着人家意思说呀,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尤其是女孩子,他倒好,还要女孩主动来解围。正在纳闷之时,韩雪文不对题说出一句过去式的话:“我只是怕你辛苦嘛。”啸啸一听,笑了起来,说:“我发现跟你说话的时候,声速特别慢。”

两人就在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啸啸坐下后把头一偏,刚好椅子后有棵大树,汪洋一个闪身忙躲了过去。那时陈玲和之舞也刚好在咖啡馆走出来,远远看见了韩雪和啸啸,却也没看见躲在树侧的汪洋,要不然不知道又是怎么样的一场风波呢。不一会我啸啸就说:“韩雪,我告诉你班上的两件事。”韩雪说:“什么事呢?”啸啸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韩雪问到:“这么神秘呀,什么事情,我很想听听了。”啸啸说:“好吧,第一,汪洋喜欢乔子。”汪洋这一听,更是屏息凝神的更有听下去的兴致了,心想,这马齐啸到底何方神圣,我这一想法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只怕连乔子本人都不知道,也许是胡言乱语说的也不一定,毕竟谁都有点喜欢八卦别人的无可厚非的嗜好,更何况自古就有长舌妇这一说法了,且听听她接下来说什么。韩雪惊讶的说到:“不会吧,汪洋可从来没有说过呢,还有上次他们还抢着望远镜……”韩雪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合适,到底不能把寝室的秘密公开出来,汪洋听得真想冲出去把韩雪的嘴堵住,见他不说了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啸啸也不知道韩雪怎么又说出不对题的望远镜出来,见韩雪低着头不言语,以为不过又是口误罢了,而且那时候更在于怎么把自己想法表达出来,于是接着说:“怎么不会,我看汪洋看乔子那贼眉鼠眼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一般男生看见哪个漂亮的女生被哪个人追到手了,都会是自作多情带着一种气愤填膺为女生打抱不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过一会,又说,那猥琐男长得还不如我呢,而汪洋是班里公认的美男子,就是从来对同类长相都抱不屑态度的男生,也私下里间接的称赞过,想到这里,韩雪说笑了笑说:“啸啸,你这样说我知道你开玩笑的了,汪洋怎么会贼眉鼠眼呢。”啸啸答到:“假如不是贼眉鼠眼,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听别人讲话呢。”把“贼眉鼠眼”这四个字说的特别重一些,汪洋听到这里,知道齐啸已经发现自己了,忙跳了出来,两手一拍:“马齐啸果然聪明伶俐,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齐啸笑了起来,说:“拜托,不是我马齐啸聪明伶俐,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说到这里,不觉又笑了起来:“哈哈,我这无意的一说马脚,倒是一语双关,你那忙不及的一闪身我就觉得有点异样,你躲起来的时候,偏偏忘了把脚藏好。”汪洋说:“单凭一只脚你就知道是我吗?”啸啸说:“虽然不能以脚貌人,但是为什么我偏偏一说汪洋喜欢乔子的时候,先前那一只铁钉般固定的脚就禁不住颤动了几下。”汪洋说:“好哇,原来你是故意那样说,好引我出来的。”韩雪忙为啸啸辩解说:“啸啸要不那样说,只怕汪洋你真不出来吧。”

啸啸把头偏向韩雪说:“哎,那就当我故意胡乱说的了,反正晚上心烦意乱睡不着觉的人,又不是我。”汪洋说:“那好,算你歪打正着了。”韩雪诧异的问到:“汪洋,你真喜欢乔子啊?”汪洋看韩雪那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诶,韩雪,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喜欢的又不是马齐啸。”啸啸一听,脸就先红了,还好那时是夜晚,倒不曾让人察觉,只怕汪洋会继续说下去,忙喉咙里咳嗽了一声,说:“不管我歪打正打也好,反正是打中了,是也不是,如果不是,我就去告诉乔子就是了。”汪洋一听,也没办法了,只得说:“是又怎么样呢,我连单独约她出来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倒是被误会了好几次。”啸啸说:“什么没有,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争取罢了,或者运气不好,争取得的时间不对,要是我帮你办到了,你怎么样感谢我呢。”汪洋说:“哈哈,只要我办得到,自然什么也愿意。”啸啸一想,韩雪和汪洋同一个宿舍,韩雪每天要兼职,索性就让汪洋打扫宿舍一个月,于是把赌约说了,汪洋虽是觉得这条件奇怪,后来一想,就明白了,也不看齐啸,对韩雪笑着说:“这个你也不能监督我,但是我会凭良心去做到,你尽管放心就好了。”韩雪被看得浑身不是,心想,这话应该对啸啸说才是啊,为什么对着我说呢。汪洋这么一说服输的话,实际上已经把希望寄托在齐啸身上了,于是如此如此的说了一番,汪洋连连称好,倒是韩雪听得有些纳闷,问到:“为什么非要撇开陈玲呢。”啸啸说:“以后你就明白了。”三人说得有趣,临别前汪洋问到:“刚刚你说有两件事的。”啸啸本来想说陈玲想当班长这回事的,但是她想陈玲心里应该自有打算,自己提前说了出来,万一没竞选上,也许莫须有就背上了一份责任,心想还是不说为罢,对汪洋说:“我不过引你出来罢了。”汪洋想,引我出来自然一件事就够了,这分明有着另外一件事,后转念一想,马齐啸古灵精怪的,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还真就是这一件事,也不深究了,只说了一句:“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