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个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内做的相同的事情是什么?答案是变老。大学生们更深的把握了这个问题的内涵。当阿才回到宿舍就看到一帮人在那里甩扑克,明天中午要考试,你们今天晚上还打牌?
我拷,理都不带的理它,一对A你是不是不爽?再来一对?一个大王。一个拖拉机外再两对甩牌,主多有屁用,能杀得起?!
打牌打到息灯,12点后一帮人在楼道中刻苦了一个通宵,然后他们考试一个个都过了,以前鬼才会动那本书,以后鬼也不会动了。
阿权还没回来,阿才看着眼前的一碗泡面,当面和水混在一直起时,谁也不知道是面的悲剧,还是水的悲剧,但你只要动口吃,就发现它们有了共同的味道。
方阿权:这个城市里就数太阳落山时最漂亮了,他们一个个想去汾河看夜景,但那是人工做的,一种自炫的俗气。太阳落山就不一样了,阳光一点点回收,但它体内好像空间不够大,于是逼出了血,血一直蔓延,流在云彩上边,云彩这时却漂在天蓝色上。没人会在这时朝天空看上一眼,他们好像都忽视了大自然的存在,人的心早被自已那小打小闹所沉迷,又哪里会去想旁边的世界呢?但旁边的世界要比你我所沉迷的世界大得多,美得多。
我的网名叫冰过的咖啡,网友常问我,为什么咖啡要冰过的,我就会说,只有把咖啡冰过后它体内的那香才能持久一些,这世上能长久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那天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叫文。她说她喜欢那种冷冷的感觉,也会有一点苦,一种让人留恋的苦。我对她说,你留恋它还是那种藏起来的香吧。
她笑了笑,没说话。随后她成了我网上咖啡室里的常客。每次她来都只是挑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坐下,叫一杯冰过的咖啡,默默地等其他人都走完时,才会和我聊几句话。
你认为感情是藏在心里好,还是曝露出来好?那次她问我。
为什么这么说?感情不论表现的形式是什么,它只要是真的,就是好的。
文子:那天在网上有个网友告诉我感情只要是真的就是好的,我不想让自己的感情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感情是我的东西,我不允许别人对它指手画脚。来到这个学校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他叫才。听人家说,只有忧郁的男生才最让人喜欢。他很颓废,眼神总是懒懒的,但我知道这种懒懒的眼神后藏着一颗感情丰富的心。
我知道他喜欢另一个女孩子,因为每次上课我看他时,就发现他在看那个女孩。一个人其实就是一个故事,你要想让别人的故事和你用同一个情节,那你就得走近他。
我和他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在那个下午。我的左肩和他的胸膛挨在一起,公交上的人真是好多,我几乎站不稳脚。好巧呀。听到声音我一扭头就看到他了。是呀,好巧。他的手臂在我身边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圈,而在圈中的我的肩轻轻的靠在他的胸上,我能看到他的手上凸出的青线,我知道那是因为外面的压力。
吴启才:每次和她擦肩而过时,我都盼着有意外出现。但每次都一样。她的脚从来都那么小心的从我身边走过,没出现过扭伤或打滑的现象。想让她受伤却又怕她会真的受伤。今天她没来上课,看着她常坐的那个位子空空的,心中一阵阵的失落。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有个人好耽心呀。
什么,不是病呀?那为什么不来上课?出了什么事啦?
是不是街上有人纠缠你?……
当教室里人走光后,我一个人坐在那个位子旁,对着那个空的桌子说着话。但桌子又不开口解释一下。
回到宿舍我泡了碗面,呆呆地看着那升起的热气。
方阿权看了阿才好半天,张开嘴说:泡好的面得趁热吃,等凉了面也泡烂了。
阿才等阿权走了后挟了一口面,对着面说:是不是难受呀?但那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不能是水,而只能是面哪,那当然只能被泡咯。
方阿权:这些天我迷上了看夕阳,当一个人沉入一种性格时,那就得做些属于这种性格的事。我记得有人说过,人生就是声音和影子。当你的声音和影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后,那你这个人也相应不存在了。在童话中会有一个收集声音和影子的盒子,那被盒子收去声音和影子的人就变得没有灵魂,而这种没有灵魂的人是可以活很长时间的,但那些人一个个很痛苦,因为太阳下没有他们的影子,空气中没有他们的声音,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看着夕阳下自己的影子,风喝醉似的在我的身边吹过。
你还在这那?不好意思,我们这些天忙毕业的事,没有来。
看着她红着的脸我拼命地摇了摇头。她能来我就太满足了,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可惜我不好意思告诉她我见到她是多么开心。
太阳这时早已化在云里了,红红的就跟她的脸一样,她又没有答应我天天在这里见面,为什么不好意思?说白了我才不好意思呢?
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女朋友啊?
我摇摇头。
那是想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啊?
我点点头。我……我在想,你……上次……上次讲的……
上次讲得什么啊?我不记得了。
我做出一幅失望的样子。
骗你的,别当真。我怎么会忘了呢?后来我就渐渐地喜欢上那条在我线上挣扎的鱼,我们一起去溜冰,去看电影,去逛公园,反正是做情人之间该做的事当然包括接吻。
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说明天晚上有流星雨,问我去不去看,我说天还下着雪呢?诂计看不成。他说没关系,到时肯定会停的。
那晚,我看着窗外的雪,就算停了,那也很冷呀?第二天雪果然是停了,天气当然好冷。他上课时给我传过来一个纸条,去不去?我回给他说,天气好冷啊!我看着他,他做口型给我:没关系,穿厚点就可以了。我向他笑了笑。
那天晚上真是好冷。但我们宿舍人还是一起出去看流星了。现在学生的血热又没处洒,只有让它慢慢地冷却。他打电话说去汾河公园。公园里河早已冻住了,地上也全是雪,来看的人不多,我们俩都穿的很厚,路灯下他盯着我一直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笑我冻红的鼻子,他的不也是那样?还笑我?!流星很多,大把大把的,像烟火。他低下头说许了愿了吗?我摇了摇头,本来是想的,但流星出现时却忘的干干净净。我们一起坐在公园的条椅上,他楼着我,用嘴吻着我的眼睛,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好不好?我当时心里很慌,但不知为什么没有拒绝。
听她讲完后,我呆呆地看着她,天边就要转青了,那仅存的一抹粉红就像她现在的脸的颜色一样,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怎样,我只觉得我的心好乱,真想爬在床上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