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两人都不确定的时间里,她跟长武说想到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其实心里想的是后两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我们是两个小小的兵甲兵乙,并肩站在庞大的队伍里,有着自己的心思,既天真又淳朴,偶尔拽拽同伴的手,告诉对方我在你的身边。然后会被分派出去,也许编在了一个营里,同在一起操练吃饭休息擦拭兵器;也许编在了不同的营,远远地分隔开,偶然队伍与队伍交错时,会相互看一看,偷偷地笑一笑。无论怎么,总是会有那样同根同生骨肉相连的义气与痛,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亲密与友爱,只觉得在你面前,可以或应该有距离,但不是遮掩,是那样的:一眼望过去的辽阔草原,因为距离,或者有些看不见或不清楚,但是空旷明了,看得见蓝天白云,风一吹过,有咀嚼着青草的牛羊,天似穹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