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私自偷偷溜出来游玩,所以不用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但毕竟是现役皇帝和预备役皇后,安全防范事宜自是做得滴水不漏。
看似一对寻常出游小情人,连个丫鬟小厮都没带,其实凡接近其周围方圆半臂距离之内的活体生物,浑身上下的致命之处都被十八般武器关照了个彻底,只要有任何不对劲的苗头,十分之一个呼吸后,这世上便多了一个可以筛面粉的筛子……
天气好心情就好,东逛逛西逛逛不知不觉便逛出了闹市逛到了城郊。
肖忆一时来了兴致,拖着萧怡登高远眺锻炼身体。
堪堪爬到一半,忽闻一缕琴音,婉转悠扬,含盛情相邀之意。
此时已是夕阳晚照,循声望去,隐隐可见一丛灯火匿于山腰。
凝神细听片刻,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一笑。
“月月,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咱们不去拜访一下,好像不太给面子。”
萧怡率先举步,打趣:“该不会是狐妖吧?”
肖忆随后跟上,悲愤:“你说我讨你做老婆容易吗?不仅要防男人类,还要防雄狐狸!”
萧怡:
当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两只‘母狐狸’时,肖忆再度悲愤:“磨镜什么的,最讨厌了!”
三雌: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的最高境界,有深度有广度,很立体很全面,无差别无死角,无性别之差无物种之分。
庄园依山而建,面积不大,但无论是地势选取的巧夺天工,还是建筑布局的华美精妙,处处都透着股只有人类才能弄出来的奢靡烟火味。
所以,基本排除狐妖出没的可能性,无论公母。
庄子的主人是位约莫十六七岁的美丽女子,服饰考究言谈从容举止端庄,无疑是官宦人家的闺秀。
身旁随侍的小女孩尚不到豆蔻年华,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很是可爱。
主人姓阮,随侍叫小萌。
问起来客如何称呼时,鉴于‘肖’和‘萧’的发音相同,所以小萌便理所当然地道了句:“原来是兄妹啊,怪不得长得那么像。”
肖忆连忙解释:“我爹和她娘不熟!”
“孩子都生了还不熟?”小萌眨眨眼,恍然:“我知道了,春风一度!男人啊就是这样不负责任,只管播种不管收。”
说着说着,看向萧怡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同情:“姐姐,这世上多得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你可要擦亮了眼睛,千万别重复你娘的悲剧,一定要找个管种管收还管养的男人做相公。我不是说你爹不好啊,其实这种事说到底了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然啦,如果你爹当初是用强的,那就另当别论……”
小萌的语速极快,一段话几乎没有换气,完全没有留给旁人插嘴的余地。她年纪小,言行间一派的天真烂漫,虽然话说得很是不伦不类,却让人只会失笑而不会当真生恼。
后来,还是姓阮的姑娘寻空才将其拉开,又气又笑:“这丫头从小在边关蛮荒之地长大,最近才随我来到京城,所以口无遮拦惯了,二位别与她一般计较。”
乐呵呵的肖忆摆摆手:“无妨无妨,这位小妹妹的性情淳朴率直,很是可爱。”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小萌歪着头看着他:“没有骗我?”
“当然,我从来不骗人的。”
“既然觉得我可爱,那就说明喜欢我喽?”
肖忆一噎,左顾右盼。
萧怡袖手,似笑非笑。
阮姓姑娘的一双美目则在场中唯一男子的面上停留片刻,眼波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