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任何庭审,便在一夜之间将一部尚书抄家问斩,朝野震动。
第二天一早,五百名精锐的禁卫军更是将工部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凡有人不服不忿或是想暗地里弄些小动作的,一经发现,通通锁起来丢下大狱。
军人只服从军令,其余的一概不理,文官碰到了他们可谓是货真价实的秀才遇到兵。
而带着这帮愣头青横行无忌的毕胜,他爹他爷爷他爷爷的爷爷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所以无论再如何不耻不屑恨得牙痒痒,也没人当真站出来就此有辱斯文有违法度的举动奏上一本,说上半句。
更何况,人走茶凉,人一死就连茶叶渣都没了,谁也犯不上为个死人做出头鸟。
于是,荒唐皇帝带着荒唐兵行荒唐事,短短几日下来,竟稳住了在很多人的预计中势必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所以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有效的不仅是笨法子,简单粗暴也是不错的选项……
接下来的一个月,有关原工部阮尚书贪赃枉法的罪证陆续搜集上报,刑部这才终于像模像样地开始了正常的审案程序。一番废寝忘食兢兢业业后,庄严宣判那个早已入了地府的人,罪在不赦。
至此,尘埃落定。
不管是曾经的盟友也好敌对也罢,修成了人精的官员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其实就是翅膀硬了的年轻君主,与拥兵自重的武宁王之间的一场博弈,而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皇帝的老阮,就是被牺牲掉的炮灰棋子。
从头至尾,武宁王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至于另一方的状态,简直就是销声匿迹。
龙颜大怒的肖忆,在又放火又杀人的闹腾完后,嫌臣子们或恳劝或说情或煽风点火吵得他头疼,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远远跑到京郊的行宫里躲清静,除了萧疏之外谁也不见。
朝政就让几位重臣跟莫言宵商量着办,心安理得做起了甩手掌柜。导致不少忠心耿耿的老臣子们一天到晚的琢磨用自己的脑袋跟柱子撞上一撞这类亲密接触的可行性……
相较于肖忆的清闲,萧怡则过得很充实。
莫言宵留在宫里养伤,奏折文书大部分都送到了望梅殿。
因暂时无法起身执笔,便让萧怡代劳,帮着处理案牍之事,顺便将其中所涉及的诸多关窍一一详告。
对于这些政务,萧怡是外行。
不过,大大小小的朝臣秘辛以及各地风土人情她却是了若指掌。故而少了许多茫然无措,上手很快,而且还能时不时提出些有价值的意见。
近两个月的时间,一个尽力教,一个用心学。随着莫言宵的伤势渐渐好转,萧怡在处理寻常政事时,也已慢慢可以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