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顿时让鱼沫红了眼眶。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双眼迅速被聚集的水汽模糊,鱼沫用力抬起上身,伸手抱住李慕七的腰,声音哽咽:“阿七……”
李慕七看着埋首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耳边是她低低的啜泣声,抱着他的手很用力,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
口中,不停的,在喊着阿七。
李慕七的下颚微微绷紧,黑眸波澜起伏,终究是再也无法平静。
如果,能恨她就好了。
那么这些年,他也不用过的这么煎熬,每次午夜梦回,望着空洞洞的房间,都要尝一遍失去的滋味。
小鱼,这种痛,你怎么能懂?
手却还是忍不住回抱住了她,李慕七微一用力,抱着鱼沫从床上坐了起来。
鱼沫抱着李慕七的腰不肯松手,只一个劲的哭个不停,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慕七觉得他就该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好好反省反省,三年不归,站在他面前,还敢装作不认识他,本事得很。
可是当胸口的衬衫****成一片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疼了。
他双手将鱼沫的脸捧了起来,拇指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淡淡道:“我说女儿怎么这么爱哭,原来是和你学的。”
鱼沫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奶包……她不爱哭……”
“哦?所以你是想说你连女儿都不如?”
“哪有……”鱼沫不服气的反驳,结果鼻子一酸,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嗯?”李慕七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鱼沫微窘,干脆不说话了,又扑进李慕七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慕七顿觉头疼,嘴角却扬起一抹微末的弧度。
抬手轻抚她鱼沫的发顶,任由她哭了个尽兴。
直到鱼沫觉得哭累了,才停住了哭声,脑袋很不客气的在李慕七胸口蹭了蹭,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全擦在了李慕七的衬衫上。
李慕七无可奈何,一把捏住鱼沫的鼻子,“鱼沫,你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这么不讲卫生?”
鱼沫撇嘴,不满的嚷嚷:“李慕七,你嫌弃我?”
“嗯哼。”
鱼沫怒,“嫌弃我你还故意挖坑骗我回来?”
“那也是你自己跳进来的不是?”
“对,我傻,眼巴巴赶着趟跳。”
眼巴巴三个字直接愉悦了男人,好看的眉尾微微一扬,俊美无双。
鱼沫眯着眼睛看着李慕七,“不止我自己觉得呢,哥哥他们都说我傻,带着女儿回来跟殷婧玩夺夫大战!”
李慕七目光凉凉的扫过鱼沫,“那你有把握赢吗?”
鱼沫努了努嘴,煞有其事道:“这个可就说不定了,俗话说旧爱不如新宠,你刚才都在嫌弃我了,万一殷婧肚子里的是个儿子,我可能还真的抢不——啊!”
那个过字还没说完,鱼沫就突然被摔在了床上,李慕七直接覆身压了过来,眸光危险的笑道:“那我教你个必胜的法子怎么样?”
鱼沫呆呆的反问:“什么法子?”
李慕七的大掌覆上鱼沫的小腹,“再生一个儿子,再加上小奶包,你就赢了。”
“万一不是儿子呢?”鱼沫眨了眨眼,这问题问出,自己先忍不住被自己的关注点逗笑了。
李慕七淡淡看着身下笑嘻嘻的女人,“那就多生几个。”
“这个主意不错……”鱼沫赞同的点点头。
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扎在裤子里的衣摆被扯了出来,鱼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李慕七的手,“阿七,你干嘛?”
“抓紧时间。”
鱼沫大窘,忙找了个理由搪塞道:“那个,我、我亲戚来了……”
李慕七不为所动的看着她:“不对。”
“啊?”
“你生理期是在月初。”
男人一本正经的丢出这么一句,鱼沫一张脸顿时爆红,她压根就没想到李慕七居然还记得这个,“这个……它偶尔会不太准时的……”
“我看看。”
“不要!”鱼沫顿时大叫,一把死死抓住裤子,虽然她是找的借口,但是真让李慕七看,她觉得自己会羞死去。
李慕七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并没有真的付诸行动,他淡淡扫了鱼沫一眼,“下次再用这个借口就无效了。”
鱼沫:“……”
李慕七翻了个身,在鱼沫身边躺了下来,目光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时隔三年,她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这三年来偶尔会回这里过夜,因为这里是唯一还有她痕迹的地方。
但是,每次都会做梦,梦见她就躺在他身边酣睡,梦见她趁他睡着,偷偷的亲吻自己,然后细细的笑声,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然而,每次感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却只有一室冷清寂静。
以至于后来,他连睁眼都不敢。
生怕碎了这梦。
鱼沫察觉到身边男人异常的安静,转过了头,在看到他眉眼间的淡淡落拓后,心里微微一疼。
她半坐起身,看着李慕七轻声问道:“阿七,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李慕七微微转过头,淡淡开口:“第一次。”
鱼沫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第一次你就认出了我吗?”
“不敢完全确定,所以后来特意调查了一下。”
“调查出什么了?”鱼沫微微好奇,她记得她的一切,奥斯汀都帮她掩饰好了的。
“没调查出什么。”李慕七淡淡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慕七斜睨了鱼沫一眼,然后慢慢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鱼沫。
鱼沫看了眼,立刻发现是她颁奖典礼那天丢失的紫藤花胸针!
她当时被李慕七扰乱的心思,过了几天才发现胸针丢了。
虽然后面派人去酒店找了,可是却没找到,她有猜想过可能是李慕七捡了,但是为了避免再和他接触,所以就放弃了寻找。
“阿七,你是因为这个胸针认出我的?这胸针有什么问题吗?”鱼沫接过胸针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端倪。
“胸针上那颗最大的宝石,是非钰拍下的,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愿意花心思的女人,除了你,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