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这才是日本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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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制度建设出成效(1)

宅在镰仓建制度

在前面的介绍里,源赖朝同志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光辉事迹,反而是负面新闻以及花边新闻要多些。要么就是当劳改犯时勾引乡下妹妹,要么就是领兵造反被政府军痛打(石桥山战役),要么就是人家打仗的时候他躲在后方大吃大喝,还有就是出演反面大BOSS,专职祸害帅哥英雄源义经。

其实,这都是缺乏沟通了解造成的。

我们的源赖朝同志其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政治家,尤其是在日本历史上,他属于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的人,一个引领了世界潮流的人。

源赖朝同志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他开创了日本历史上一个新的时代——幕府时代。

同时,值得大书特书的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位杰出的女性就是我们的北条政子妹妹。她为镰仓幕府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她的老公,源赖朝同志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与她在背后的默默支持与理解密不可分。所以,军功章也有北条妹妹的一半,甚至是一大半。

源义经是当世日本无双名将,这很了不起。但是,源赖朝更厉害,他是一个日本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杰出政治家,他深刻地影响了整个日本的历史进程。

富士川战役之后,源赖朝基本上就没怎么上战场了,主要的军事行动都是由源范赖和源义经指挥的,他多数时间都呆在镰仓。

源赖朝不是在后方享清福,他以极大的热情,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一直在做一件事:镰仓幕府的制度建设。

很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制度,才有长效机制,才能确保镰仓幕府的中长期规划得以顺利实现。

所谓幕府,原意为军幕、帐幕。语出《史记李牧传》:“古者出征为将帅,军还则罢,理无常处,以幕帘为府署,故曰幕府。”在日本,“幕府”这个词有特殊的含义,它专指征夷大将军的府署,也可作为征夷大将军的代称。我们常说的幕府将军指的就是征夷大将军。从镰仓时代起,以武士为统治阶级的武家政权都称幕府。

从严格意义上讲,镰仓幕府是直到建久三年(1192年)源赖朝当上了征夷大将军后才算是真正建立起来。之前都只能算是草创阶段。

“三二一”指导思想镰仓幕府的政治制度核心可以概括为:“三二一”指导思想。也就是三个机构,两个制度,一个征夷大将军。三个机构说的是侍所、政所和问注所这三大镰仓政府机构。两个制度说得是御家人制度和守护地头制度。一个将军是说源赖朝通过积极争取当上了征夷大将军,最终奠定了镰仓幕府的政治基础。

源赖朝的政治思想走在了这个时代的前面。

人们常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镰仓幕府也同样不是一天就建成的。一天建成的只能是豆腐渣工程。

它有自己的建设过程。这是一个逐步完善和改进的过程。

1180年,源赖朝设立了侍所,其职责是统领源氏武士团,战时负责指挥作战,相当于是军部。首任领导是和田义盛,他的职务是侍所别当。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务,如果说源赖朝是军委主席的话,那么和田义盛就是军委副主席。

1184年,公文所挂牌营业。公文所后来改名为政所,主要负责行政和财政事务。首任领导是从京都高薪聘请的专家——大江广元。他的职务是公文所别当。

同年,问注所成立。这是一个司法机关。

首任领导问注所执事也是从京都高薪聘请的,法律界的专家,三善康信同志。这个人与源赖朝关系不一般,当初源赖朝还在北条乡的时候,他就是源赖朝的情报员。平清盛要清理以仁王乱发小广告的事情就是他最先传递给源赖朝的,直接促成了赖朝同志的揭竿而起。还有就是这个三善家族,世代吃法律饭,一直吃到了明治维新之后,是有名的法律世家。

这三个机构最初成立之时,都可说是源赖朝私人性质的家政机构。

但当镰仓幕府的不断发展,开始代理行使天皇朝廷的公权力时,这些机构也就完全脱离了私人性质,转化为正式的政府机构了。此外,镰仓幕府还陆续设置了京都守护、镇西奉行及奥州总奉行等职,用以加强对京都、西国和奥州这几个重点区域的控制。

御家人制度和守护地头制度是源赖朝所建立的幕府政治的核心。

所谓御家人,是指在源赖朝征讨平氏过程中同他以土地为媒介结成封建主从关系的武士,即源赖朝的家臣。御家人与源赖朝之间遵循的是“御恩奉公”的原则。

御恩奉公究其实质,应该是一个劳动契约关系。

你奉公的话,就让你享受到御恩的滋润。

御家人是打工仔,源赖朝是老板。老板给打工仔签订劳动合同。

合同上定岗定责。你给我做哪些事情,做好了我给你哪些待遇。就这么简单。

合同上对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大体是这样约定的。

一、御家人必须坚决服从以源赖朝同志为核心的镰仓政府的领导,一切行动听指挥。

二、镰仓政府负责为御家人办理土地所有权证。同时,源赖朝同志代表镰仓政府庄重承诺:保护御家人享有的政治和经济上的权利神圣不受侵犯。

这条很关键,是各地武士趋之如骛当御家人的重要原因。当时,武士的领地来源非常复杂。他们的领地基本上都没有办土地证,是得不到天皇朝廷承认的。这些武士对土地的占有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被天皇政府以清理违规用地的名义没收或者侵占。他们的土地所有权及土地收益权完全得不到保证。

源赖朝答应给他们已经掌握的土地办证,是解决了这些武士的后顾之忧,实现了他们长期以来的梦想,自然受到了武士们的热烈欢迎。

只要当了御家人,不管你以前的土地是抢的,还是侵占天皇朝廷的,统统给办证,统统受到法律保护。这种御恩有个专有词汇,叫做“本领安堵”。

其实,源赖朝开展办证业务本身也属于违法行为。按天皇朝廷的相关法律法规,源赖朝是没有这种权限的。但是,谁叫源赖朝有枪有人势力大呢,又与天皇朝廷在政治上达成了某种协定,最后天皇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

三、镰仓政府承诺对于在奉公工作中成绩突出的御家人给予分配土地的奖励。工作业绩好的御家人会得到土地的赏赐。这些土地来源于镰仓幕府没收的各种反对势力的土地。相对于“本领安堵”,这种御恩被称作“新恩给与”。

四、凡御家人未获得源赖朝同志举荐的,不得担任天皇朝廷授予的领导职务。违反者,一经查实,从严处理。

这是一条对于镰仓系统非常重要的组织人事原则,它有效确保了源赖朝对于御家人的控制,增强了镰仓系统的权威。触犯了这一原则的,最后都死得很惨。

五、镰仓政府拥有对御家人的处分权利。对于工作不在状态的御家人,可依法解除劳动聘用关系,剥夺御家人身份并给予没收领地乃至于判处死刑的处罚。

御家人这么好,也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是要办手续的。

虽然源赖朝的根据地是在关东诸国,但开始的时候关东诸国的武士要当御家人的话,手续还是比较严格的。必须拜见赖朝同志,得到源赖朝的“本领安堵”的亲笔签名后,才算成为御家人。

只是随着形势的发展,关西诸国也逐渐被纳入了镰仓系统的势力范围。关西武士想当御家人的很多,不过路途太远,亲自到镰仓参见源赖朝花费的时间太长,不利于提高行政审批效率。于是开始简化审批流程,采取了代理审批的方式,只需要得到源赖朝认可的代理人的签字,便可成为御家人。

就这样,御家人的队伍不断壮大,成为了镰仓幕府各项工作顺利推进的重要保障。

你御家人了没有?

说实话,源赖朝对于御家人确实不错。

只要工作取得了成绩,就进行奖赏。

最早的一次大规模奖赏,是在富士川战役取得全胜后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