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啊?”柳老板又道,“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我保证,我比你那个真老婆做的会更好!”
她脸上有着殷切的期盼,十一少心中微动。当下,他只得叹息一声,说道:“你跟在我身边可以,但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不可擅自行动!”
柳老板笑道:“当然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见十一少面色有些难看,忙道:“开你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严肃!你当我是你的下属啊!你又不是小老头子,别整天绷着个脸,难看。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你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们看上我什么了。”十一少苦涩地说,“我只知道,凡是跟我有瓜葛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牡丹是如此,英子也是如此。柳老板,你要跟着我,我没意见,可你要事先想好了。先前,你被颜龙劫持,差点死于非命,不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你不怕?”
“怕?”柳老板妩媚一笑,“怕死就不会加入共产党!你可别小瞧了我,你那个唯唯诺诺的英子都不怕死,我又有什么惧意?”
十一少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柳老板是铁了心地要跟着他,他奈何不得。而且,他也的确寂寞久了,每个深夜,那刻骨的寂寞和寒冷包围着他,让他久久无法入睡。
雷刚几个也过来了,十一少知道海警听到枪声很快会来,便让他们乘车先去了。过了几分钟,海警和码头巡捕都过来了。十一少向海警头目秘密出示了自己军统副站长的身份,海警便没有太多为难他。陈站长与机要室朱主任过了半个时辰也驱车而来。陈站长看到警戒线内躺着段队长的尸体,摇头长叹了一声,问十一少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十一少黯然道:“段队长半夜里打我家电话,说在外滩码头十一号看到了军统甲级罪犯颜龙,让我过来处理一下。”
“什么?”陈站长挑眉。
“是的,我得到可靠情报,这个颜龙已流窜到上海,所以暗地里让段队长留心了,一查到蛛丝马迹立刻给我电话!我挂了电话就匆匆赶到,谁知远远地看到了一场枪战!那个颜龙不知从哪里雇来几个混混,在暗处放了冷枪,段队长和这几位特工兄弟不幸遇难!当时只剩下我一个人,看那些混混撤去了,我便趁着颜龙不注意,飞奔过去对着他的下颚来了一枪,就逃开了。站长你看,我的枪子弹就打出了一发!”他把枪递给陈站长。
陈站长摆摆手,目光聚集在十一少身边的柳老板身上:“我还不信任你吗?不过,这位怎么回事?”
十一少叹道:“不瞒你说,站长,这是我的未婚妻牡丹的孪生妹妹,也是我的表妹。她在南京被那个颜龙绑架了,那个罪犯一直逃到上海,他定是蓄意勒索我,让我做对党国不利的事!可巧让段队长碰上了,谁知段队长却——唉!只可恨颜龙这人,他杀了我女人,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么一枪,真是算便宜他了。”
陈站长盯着十一少和那个女人看了一会,心中虽然狐疑,然而口中不便说出。朱主任上前,讨好地说道:“副站长受惊了!”
段队长一死,整个军统站沉寂了许多。重庆总部因为人手不够,一时分派不下行动队队长下来,十一少便兼挑两职。这一日回家后,他一尝菜肴,不禁直皱眉头,这不是赵妈的手艺吧。一边的赵妈忙冲着柳老板看一眼,柳老板笑道:“怎么,我做得不好吃?人家可是第一次做上海菜,你也配合点,有这么难吃吗?”
十一少撇撇嘴,说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卖你的雨花石吧,做的豆腐比雨花石还硬!”
柳老板忽而来了气:“好你个十一少,我好心给做吃的,还落了个不是!你也别吃了!去去去!”伸手就将十一少面前两盘菜端了。十一少无奈地耸耸肩,饶有兴味地看着柳老板的背影,拿了一块赵妈做的馅饼,便去后花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