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更与梵高、塞尚共为“后印象派”的三巨头。作为一个划时代的艺术家,他最厌恶的是欧洲文明,最向往的是“在蛮荒乐园终老,在棕榈树间漫步、作画……”他终于如愿以偿,生命的热情把他推向蛮荒的大溪地,把艺术品挤上世界级大师的舞台。1903年病死马贵斯群岛时,只有土著陪着他。
高更不仅是艺术大师,也是写作能手。在大溪地时,办过报纸《微笑》,整日攻讦驻防当地的法国人士,聊以自慰。更自费出版本书《生命的热情何在——高更大溪地之旅》,记下他的探奇与冒险,娶当地士女的快乐日子,大溪地的风土民情等等……
大师、狂野、病死、蛮荒、探奇……把这些记号串成一个人的轨迹,试问“生命的热情何在”?
身为一个男人以及一位男性画家,不论是私生活或是作品,高更的生活总是充满着女人。据资料显示,观赏完巴黎万国博览会的高更曾兴奋地表示:“我会建立一个热带画室,欢迎大家来拜访。”“来买一间像我们在万国博览会看到的茅屋……那里的女人温和,我想当地的女人会很愿意当我的模特儿。”对于即将前往大溪地的高更,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女人缘在异国会有所影响,他这个“蒙马特区最行的男人”自信地前往大溪地,开始他的原始追寻。
大溪地,这块原始传统伴随着新世界混杂的土地上,对于男女之间依然有着自己民族的坚持。在岛上,男人与女人因着森林和海面吹来的微风强化内部,他们的肩膀和臀部都增宽增厚,不明显的两性分别让他们的关系简单化。他们终年赤裸着身体,让彼此免除“神秘”的幻想,也免除了把爱沾染上隐晦和虐待的色彩。
男女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人,不如说是同志或朋友。遇上男女之间的追求时,大溪地的女人是乐意被强壮的男人所夺取的,她们的脸上充满着骄傲及特有的自信,并以一股催促男人行动的神气保持镇定。在大溪地有一句话:“没有女人的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高更的第一位女性伴侣,是位一半毛利、一半英国血统的妓女,名叫蒂蒂。蒂蒂并不是高更梦寐以求的蛮荒新娘,她对自己一半的白人血统骄傲不已。不过,对于闲晃在街上的男人而言,蒂蒂只是一位招之即来的妓女;对高更来说,也是如此,蒂蒂仅只是满足他生理需求的对象而已。
渐渐地,高更对她爱钱如命、爱慕虚荣的态度愈来愈不能忍受,看来甩掉她是迟早的事。终于,在高更决定搬到马太亚,蒂蒂也识趣地开始找寻新的男人。当高更住在马太亚时,他虽然渐渐习惯了当地的生活也结识了新朋友,但是对女性反而畏之不前,也不敢有所行动。
尽管他心中寂寞难耐,邻人给予支持,甚至大溪地的女子也给予鼓励的眼神,他依然选择了按兵不动。
在一次短暂的探险中,他找到了他的大溪地新娘,也就是年仅13岁的蒂哈阿曼娜,又名蒂呼拉。高更沉醉在爱情狂喜中,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但和年轻的蒂呼拉在一起,他再次找回信心。高更及蒂呼拉除了是生活上的伴侣,他们也会彼此交换着文化上的差异,尤其高更,他从蒂呼拉身上得到了珍贵的毛利宗教传说。借着这些口述资料,高更也创作了几幅相关的绘画,例如《她的名字叫维拉欧马蒂》。尽管蒂呼拉有时现出无知、幼稚的行为,但在大体上,高更还是和她相处甚欢。
有一天晚上,蒂呼拉告诉高更她怀孕了,高更甚至兴起了要留下来好好养育、教育自己孩子的念头,不过就在此时,他迟迟未收到来自法国的汇款,因而面临了极大的困境。于是他兴起回法国的念头,并告诉蒂呼拉只是回去处理事情,待一切结束会再回来的。不过这一别竟也是两年后再见了……
高更之所以来到大溪地,事实上,也是大溪地的生活深深吸引了他,在这里,他见到“原始的壮丽”。而且除了作画,他不需要从事其他烦人的工作,也可以躲开艺术家及批评家的关注及压力。
但两年后,也就是1895年,他再次回到大溪地时,很多事再也不能和以往并论。即使是支持土著的高更,他的行为也不比其他殖民者高尚许多。他有好几个情人,甚至染上梅毒后,他依然在其中乐此不疲。而且这些情人仅只有十三四岁,这种狎邪的行为不只在欧洲不容于世,即使是大溪地,也造成了人们的不安及非议。
总之,高更的生命里,女人来来去去,有些是模特儿,有些留下狂欢的余温,有人为他生儿育女,也有人为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们能够确定的是,女人绝对是高更的生命、艺术、灵感的重要泉源之一。
有人从高更的血统源流上去“溯本寻源”。人们发现,高更的父亲原来是个思想激进的政治记者,拥护共和,反对专制。就在高更出生的那一年,拿破仑上台摄政,高更的父亲害怕受到迫害,不得不携家带口出逃到秘鲁,但是,他在出逃的路上就染病去世了。人们由此猜测:高更一定是继承了乃父的激进性格,对一切文明秩序都怀有天生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