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高更原是十九世纪末巴黎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收入丰厚,拥有和美的家庭,过着丰衣足食的小康生活。因对绘画的痴迷日益加深,并且作品获得好评,再加上血液中不安定因素的涌动,最终,35岁的高更决心摆脱乏味、按部就班的世俗生活,做一名职业画家,去实现自己“用绘画表达对世界的看法”的梦想。
梦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使高更因穷困而被迫四处搬家。一次,在法国南部的小渔村中居住时,他恍然记起当年出海的情景,冥寂的苍穹、沉默的岛、灿烂的太阳,那些原始的毫无人工痕迹的景象充满了诱惑,使他对热带原始生活充满了向往。
1891年4月,高更孤身一人乘船到太平洋上的小岛——塔希提,迎来了他事业的高峰。在这人迹罕至的岛上,他却感到了孤独的幸福。他在给妻子的信中写到:“一股稳定祥和的力量已逐渐侵入我的身体,欧洲的紧张生活早已远去,明天、后天乃至未来的永永远远,这儿都会永恒不变的存在吧!”高更更迷恋岛上原始的赤身女子,他喜爱她们那种健康的、粗野的美。他悉心描绘那如大地般朴实、厚重的肉体,金黄的皮肤与绿树、蓝天相映成趣,娇憨的笑容、悠闲的神情使高更在这远离现代文明的部落获得了心灵的平衡。
高更的作品往往以对话作为标题“几时结婚呀!”“呀,你嫉妒吗?”等等。在这些趣味盎然的作品中,他13岁的土著妻子特弗拉是高更眼中永恒的夏娃。在这一时期的画作中,高更越发讲究构图与意境,给人辽阔深远的想像空间。
甜蜜而多产的日子并不长久,两年后他离开已怀孕的妻子回到巴黎。接连遭受不幸后再次返回塔希提,并与岛上少女帕芙拉同居。在疾病与贫穷的打击下,高更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最终,帕芙拉在怀孕以后也离开了他。晚年的高更在岛上过着放浪形骇的生活。1903年身染梅毒、心脏病、脚部溃烂的高更客死异乡。
高更的一生,永远徘徊在逃避与追求间。逃避现代文明的窒息,追求自然与人性的完美结合,替文明本身找到了避难所。他的画作充满了音乐般动人的节奏感和优雅的装饰意味。他不受任何外力的阻挠,哪怕是病魔缠身、饥寒交迫,也不能阻止他对美的追求和渴望。
百余年后的今天,每天忙于生计忙于应酬的人们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给闪动着狂野念头的灵魂卸下重重枷锁。而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虽不能步高更后尘,却也不肯让良知麻木在角落中。也许,在每个无眠的夜,都该问问自己:“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青年时期,高更当过海员,做过交易所的经纪人,闲暇时,他从事绘画和收藏。1883年,他为了把全副精力投入绘画,辞去了工作,随后即陷入了贫困。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他对绘画艺术的追求。高更渴望强烈而单纯的艺术。他最初研究的是农民的艺术,但农民的艺术并不能真正地吸引他。所以他不得不离开欧洲。作为一个成员生活在南太平洋的土著人中间,自寻出路。他从那里带回欧洲的一些看起来非常粗野,非常原始的作品,甚至他从前的一些朋友都感到迷惑不解,而那些作品恰恰是高更所需要的。大家都称他为“野蛮人”,他对这种称呼倍感自豪,他的色彩的用法以及他素描的画法也都是“野蛮的”,我们也许不大能体会这种心情,但是高更的作品中的这一特点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风格,使高更奏出了十九世纪艺术新声。
在南太平洋生活的那段时期,除了他的画题材奇特而有异国情调,他还试图进入土著的精神境界,像他们那样观看事物。他研究土著工匠的手法,经常把他们的作品画入他的画中。他力求使他自己画的土著肖像跟当地那种“原始”艺术协调一致,所以他简化了形象的轮廓,使用大片强烈的色彩。高更他并不在乎那些简化的形状和配色会不会使他的画看起来平面化。他只想尽可能地描绘那些土著的高度纯真。他也许并不总能完全成功地达到这一目标,但是高更把他的生命奉献给了他的理想。
高更早期作品追求形式的简化和色彩的装饰效果,但还没有摆脱印象派的手法。后来多次到法国布列塔尼的古老村庄进行创作,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民间版画及东方绘画的风格感到兴趣,逐渐放弃原来的写实画法。由于厌倦城市生活,向往仍处于原始部落生活的风习和艺术,高更不顾一切,远涉重洋到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岛上去生活和画画,直到去世。
高更以极大的热情真诚地描绘了土著民族及其生活。作品用线条和强烈的色块组成,具有浓厚的主观色彩和装饰效果。高更的艺术对现代绘画影响极大,他被称为“象征派的创始人”。
高更曾担任共和派报纸《国际》的撰稿人,高更诞生后不久,拿破仑第三称帝,残酷镇压共和派战士,高更全家移居南美洲,母亲玛利·沙爱尔是一位妇女运动的积极参加者。
航海途中,高更的父亲在船上病故。母亲带着高更姐弟,住在秘鲁的首都利马。6年后,为了继承祖父的遗产,他们全家又回到法国。高更被送入神学校寄宿学习。1865年,他中止学业,在阿布尔港登上一条远洋船任见习水手。从17~23岁这一段时期,他一直在海上航行,并且在普法战争中成为拿破仑号巡洋舰上的一名三等水兵。后来,由于母亲病故,他离开海军到一个商行去当店员,并娶了一位富有的丹麦少女为妻。总之,一直到了1876年他28岁遇到居斯塔夫·阿罗萨先生之前,高更几乎从未想到过要当一名画家。
1883年,高更辞去了他在商行的职务,专心作画。当时,他已是3个孩子的父亲,第四个孩子将在年底呱呱坠地。他毅然抛弃家庭和妻子,同凡高一起去阿尔写生。1888年,他到法国北部布列塔尼地区写生,在那里画成了决定他象征主义风格的《雅各与天使的搏斗》(亦称《听布道后的幻想》)一画,画中为表现主观的幻觉形象而把草地画成红色,修女的白色帽子、黑色道袍同红色构成强烈的装饰效果,类似中世纪哥特式教堂的彩色嵌玻璃画。
1891年4月4日,43岁的高更搭乘一艘法国货船来到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塔希提,这是法属玻利尼西亚群岛中的一个热带岛屿,岛上有茂密的丛林和溪流,纯朴而善良的塔希提人还处于相当原始的农业社会,高更对这里的原始风味十分喜爱,他拼命作画,几乎废寝忘食。两年后,他带着大批这样的作品重返巴黎,在丢朗·吕厄画廊举行展览,但却未能得到巴黎艺术界的理解。只有像波纳尔等“纳比派”画家表现出狂热的仰慕。
1895年,他重返塔希提,更专注、执着地沿着自己的道路走去,直到1903年5月8日因发作心脏病去世(一说为麻疯病)。他的作品由著名收藏家、画商拉沃尔清理,在巴黎举行规模很大的展览会,终于得到人们的承认。色彩如此鲜明、纯粹,如同发着刺目的光彩,高更的这种色彩技法,对后来的野兽主义画家产生了强烈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