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把实现利益目标的谋略思考分为四个层次:“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计策方略的选择是自上而下,逐次下移。首先分析双方利益矛盾的大小,找出影响双方利益矛盾的关联因素,对关联因素分类排队,看是否可以通过影响或破坏对方的认知系统、改变对方的决策,实现自己的利益目标。如不然,再看是否可以从战略交合上找到出路。如拆敌联盟,扩大自己的联盟,造成强大的外交攻势,形成有利的战略格局等,使对手屈服于我的意志。如果必须使用武力,应尽力创造机动战,避免攻坚战、消耗战。如果不得已而必须攻坚,则应充分准备,尽可能减少牺牲,减少代价。
军事谋略最完美的境界,在于追求一个决定性的结果,而不需要经过惨烈的战斗。相比较,“代谋”和“伐交”,是代价最小或不付代价的方略集。而“伐兵”和“攻城”,对抗双方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今天的高技术战争中,处于绝对优势的一方在追求自己的“零伤亡”时,却要造成对方的大伤亡。
人类进入信息时代,信息战将逐步演化为主要战争样式;战争的军事目的也由“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转为“控制敌人,保存自己”。从而,孙子的“谋攻”、“全胜”思想,有了得以实现的充分条件。
领导人的战争
芸芸众生中,领导人,无疑是一个令人尊敬并神往的称呼。
千古旷世,天地之大,唯领导人独尊!
一个国家的兴盛和强大,是决然离不开一个优秀的领导人的。
人类历史上,领导人是国家或群体的主要决策者和灵魂人物。无论历史如何评价他们,他们都是国家或群体的脊梁。
领导人的作用就在于用他的个人品质、能力素质综合而成的精神因素,汇聚一种国家或群体的人气,按照上下齐心、分工明确、统一行动的共有性原则,推动战略思想到战略目标的实现过程,并最终达到一个理想结果的展现境界。
领导人战争,是人类按照理想战争思维,正在步入理想战争佳境,以领导人的荣与辱、生与死来决定国家或群体兴衰的一种现代战争形态。今天的世界,因领导人对战争活动越来越起到的巨大的推动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所以,领导人战争的特征越来越得以凸显。
人类的历史,与其说是一部战争的历史,倒不如说是一部领导人战争的历史。人类战争形态的演变虽然有以时代特征为主体的规律性称呼,如农业战争、工业战争直到今天的信息战争。但我们不能不看到,这种“粗放式”的概括性称呼随着人类进入信息时代以及高技术的迅猛发展,已经越来越不适应战争的内在性本质了。可以说,战争的称呼也随着魅力四射的信息文明的推进,正以超越我们的想象力,进入一个充分展现战争自身个性魅力的佳境。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尤其是进入21世纪的今天,领导人战争越来越展现出它独特魅力的、却又隐含着未来规律的、令你不能不以战争新思维来思考的理想战争轨迹。
人类战争,因为技术的一次次革命而变得极富张力,狰狞恐怖。民众的巨大伤亡,物质财富的巨大损失,令领导人背负着千钧一发的历史重担。
领导人的战争领导艺术直接决定着战争的主脉搏。领导人的战争念头和战争计划直接导致千百万民众的生与死,领导人在战争的舞台上只是一个裁判者而非一个直接参与者。战争的舞台上的精彩画面是由那千百万骷髅骨加上难以计数的金钱组合而成。
但是,当美国人为了制造超级杀伤力的原子弹设计了计算机后,人类战争就不再是由领导人个人说了算的、挥手即进军的社会行为了。由互联网、手机短信、远程视频等技术组成的人类信息平台已经将农业时代、工业时代战争决策的特权一一打破。民众,正在成为战争的裁判者。
领导人,无论你愿不愿意,你正在成为战争舞台上的一对一的拳手。
萨达姆随着伊拉克战争的爆发,已经由那个身着军装,威风凛凛的大人物,今天变成了美英联军(很快就会成为他曾经领导下的伊拉克民众)的阶下囚,而他的老对手布什在即将临近的总统大选中,随着美国兵在伊拉克战场上的伤亡的增加,连任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亚辛,一位倡导着以暴易暴的人弹攻击思想却坐着轮椅的老人——哈马斯著名的精神领袖,虽然终生以微薄之力救助着巴勒斯坦贫民,但仍然躲不开那三枚夺命的导弹,他的继任者兰提斯也死于“定点清除”,他们的老对手沙龙——这位曾经奋勇作战的老军人,在兴高采烈地成功实施一连串“定点清除”行动后,在世人的眼中,越来越成为那个刑场执刀人的模样。
有一部电影告诉我们一个人生的哲理,一个人的痛苦相对于天下人的痛苦时,便不再是痛苦了。由此,一个人的生与死,相对于天下劳苦大众的生与死时,便不再是生与死了。亚辛正是追求着这个理想境界,他声称他在盼望着这一天;沙龙呢?他是一位坚定的犹太爱国者,一位执着的以色列国防军军人,他执刀人的痛苦比起那些在人肉炸弹中丧生的以色列平民的痛苦来,便不再是痛苦了,因此,他在中东那个事非之地,只能笑,也许是无可奈何的笑。
当我们站在月球上看地球时,我们不能不认为,“定点清除”思想虽然带有明显的沙龙的个性特征,但它确实打破了战争的传统规律,通过几年的努力以哈马斯领导人的死最大限度地换取了减轻以色列平民伤亡的收效,同时使哈马斯目前正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进退两难的境地。
信息垄断:需要关注的战略话题
当我迈入信息时代,置身于信息战场时,我们作为指挥官所获得的信息不是少了,而是太多了,这是信息泛滥的问题。而本文是研究信息垄断问题的。其实,按照信息足够用的原理,一个网站能够给你所针对的受众体给予足够的信息就行了,这将成为我们今后办站的原理。
信息化战争中,交战双方在信息技术上的优劣,会导致双方对战场信息控制的主动或失衡,具有优势的一方,其极端形式便是信息垄断。这种垄断具体表现为信息数量垄断、信息时效垄断和信息质量垄断。
信息数量垄断
信息数量垄断,亦称信息占有垄断,是通过信息获取能力差实现的信息垄断。
形成信息占有垄断,就是技术优势的一方积极主动地开展信息对抗,采用“软”、“硬”攻击行动,使己方能够顺利地获取战场全部或大部信息,而对方无法获取或仅能获取极为有限的战场信息,最终在作战指挥对抗上呈现向己方“一边倒”的趋势。如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利用空地一体化信息压制系统和反辐射导弹等武器装备,干扰或摧毁伊防空雷达网,甚至轰炸伊供电厂致使无法供电,造成伊军整个信息流量来源中断,伊军由此成为“聋子”、“瞎子”,指挥控制陷于一片混乱之中,完全丧失了战场主动权。而美军则调度自如,进退有序,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信息时效垄断
信息时效垄断,就是扩大获取信息的时间差。拥有技术优势的一方制造信息“时间差”,通常使用信息遮断、信息干扰等多种手段,使己方获得适时信息而对方只能获得过时信息,进而实现对战场主动权的控制。
垄断信息时效之所以能控制战场权,其原因就在于:信息化战场变化因素多、速度快,各领域的情况时刻都处在急剧变动之中。只有适时获取战场信息,才能抓住有利战机,先敌而动;相反,信息获取不及时,作出决策相应迟缓,那就必然导致失去战机而处处被动。
信息质量垄断
信息质量垄断,是指通过扩大所获信息有效率差实现的信息垄断,其中,“有效率”为所获信息中有益于作战指挥决策的信息占全部信息的比率。
信息化战争中,真实信息、虚假信息、无用信息充斥整个战场。能否获取其中的真实信息,确保所获信息的高有效率,并作出及时辨别,是作战指挥必须把握的关键环节,也是技术优势一方实现信息垄断的重要途径。确切地说,技术优势一方首先凭借其高技术能力,在获取战场虚假和无用信息的同时,能较易地获取真实信息。其次,技术优势一方在极力阻止对方获取真实信息的基础上,不断发送虚假信息,致使对方所获真实信息与全部信息的比率大大地降低。第三,拥有技术优势的一方,能迅速地洞察出信息的真伪、有用与无用,实现近实时的指挥决策。而处于技术劣势的一方则要么无法辨别信息真伪而“瞎”指挥、“瞎”决策,要么寻求出有效信息之后,也因耗时过多而造成指挥决策上的滞后而最终陷入被动。
网络革命引发的作战变革
网络是20世纪最伟大的科技成就之一,它的诞生和广泛应用不仅强烈地冲击着人类的社会生产和生活,也深刻地影响和改变着军事领域,引发了一系列深层次的作战变革。
依托信息网络,战场信息作用日益凸显
信息是构成战争运动的基本要素之一。但由于过去获取信息的手段有限,特别是在传递信息方面,不仅速度慢,而且覆盖面窄,使信息的作用难以充分发挥。所以,在传统战争中,信息要素处于一种辅助地位,作战双方以往往主要依托一定数、质量的兵力和火力,通过重点打击对方的物质力量来决胜负、定输赢。随着作战领域网络革命的深入,战场日益被信息网络所覆盖,信息在信息网络中可以近实时地传递,作战虽仍表现为物质力量的激烈碰撞,但作战效能的发挥却受到信息的严格控制,并得益于信息的精确引导;也就是说,部队作战效能的高低更多地取决于获取、处理和传递信息数量的多少、质量的高低和速度的快慢,而不仅是物质和能量的多寡强弱,信息成为了战斗力的“灵魂”和“倍增器”。信息的这种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使得作战重心转向注重战场信息,作战双方夺取制信息权的斗争趋于白热化,瞄准信息的获取、处理、传递和使用展开的作战行动,已成为现代战争的基本特征之一。
依托信息网络,融合各作战单元
由于缺乏联通手段,传统作战中,对抗双方仅能将作战单元简单地集中起来,双方追求的是“多对少”的优势,通过以多击少赢得战场主动。现代高性能的信息网络已将“神经末稍”延伸到了单车、单机、单舰、单兵,将过去处于分散状态的作战单元融合成一个高度有序、高度集成的有机整体,实现了纵向相联、横向互通,使现代作战突出地表现为体系与体系、系统与系统的较量。也就是说,注重体系的整合,以体系对抗取代作战单元集合的分散对抗,已成为不可回避的现实,这在近期几场局部战争中得到了有力地证明。
依托信息网络,指挥结构实现扁平化
在以往战争中,军队指挥体制是按一定的跨度逐级向下延伸而构成的,其特点是上下贯通、横向隔绝,纵向长、横向窄,呈“树状”结构。因而,在指挥控制上主要采用预先计划协调为主的方式。具体表现为,战前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作战行动依计划而行,不到万不得以,指挥员不会轻易对原作战计划进行大的调整和改变。而高度自动化、智能化的指挥网络的出现,由陆、海、空、天指挥平台构成的网络节点将各级指挥机关和作战部(分)队联成一个整体,覆盖整个战场,使指挥结构呈横向联通、纵横一体的网状扁平结构。借助信息化向指挥网络,指挥员可以大大降低对预先计划协调的依赖,灵活地根据动态变化的战场态势,对战场所有部(分)队的作战行动实行随机式的指挥协调。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就大量采取随机协调,其空军也只有三分之一的飞机按计划实施轰炸,其余三分之二则升空后待命,根据指挥部的命令或一线部队提供的信息,临时受领、执行打击任务。
依托信息网络,战场前后方联为一体
传统的作战是在有限的地幅内进行,前方、后方的界线分明,作战双方的距离没有超越视距或火器射程,接触性的特点突出。随着战场信息网络的不断延伸和完善,作战人员不亲临前线,在后方就可以获得前线信息远程打击武器装备,对对方实施打击,作战方式从接触式的肉搏、互射发展为非接触式的超远程打击。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就从5000英里之外的弗吉尼亚兰利空军基地借助全球信息操纵伊拉克战场的无人机,不仅对战场实施动态侦察监视,而且还发射“海尔法”导弹对伊军目标实施精确打击。而有了全球信息网络,前线与遥远的后方更联为一体,为实施超远程打击铺平了道路,使非接触作战在依托远程作战平台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更坚实的网络基础。
依托信息网络,战场空间大幅拓展
受科技发展水平的制约,传统的作战行动局限于陆、海、空三维空间之中;随着卫星的发射成功,出现了太空空间,但仍没有突破有形空间的界限。而大量电子设备的使用,使有形空间中充斥着电磁波,形成了电磁空间;计算机和网络的普及,使地球上布满了处处互通的“信息高速公路”,形成了计算机网络空间。电磁空间的电磁信号可以通过无线通信的形式,与计算机网络空间联通,共同构成信息网络空间这一战场无形空间。而且因信息的主导作用,使得对这一无形空间的控制将直接决定对陆、海、空、天空间的控制。为抢占这一资源,作战双方必将通过网络瘫痪、网络摧毁、网络欺骗、网络防护等展开对制网络权的争夺,使现代作战进入更广阔的领域,从立足于传统的有形空间进行对抗,转向注重无形空间的高度对抗。
推进中国特色的军事变革
必须直面的军事变革
军事变革通常发生于人类社会技术形态及战争形态出现时代转型的历史时期。对人类战争形态的时代转型和阶段划分,军委江泽民主席曾指出,人类战争在经过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几个阶段之后,正在进入信息化战争阶段。这一判断说明,人类历史上已大体发生过三次军事变革及与之相关的战争形态转型。而在前两次战争形态发生时代转型(由冷兵器向热兵器、由热兵器向机械化转变)的历史关头,中华民族均错过了军事变革的良机而留下了历史遗憾。